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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有发现,说不定季瑾函现在只是去看孩子了,也或者,说不定他醒来的时机不对,已经过了探视时间…… 但随着‘吱呀——’一声轻响,病房的门被从外面推开,卫子谦的身子一僵,慌忙闭上了眼睛,想要静观其变。却没想到进来的人根本不是季瑾函,而是一个个头小小的男孩,男孩身上穿着一身校服,衣领和衣角有些脏了,看样子应该是有几天没洗了,男孩稚嫩的面庞上充斥着不属于他年龄的麻木和厌恶,看向病床上卫子谦的时候那眼神就像是看着一只让人作呕的臭虫。 接着,卫子谦就听到男孩稚嫩却含着冷意的童声响起:“别装了,还没装够吗?即使你装的再逼真,爸爸也不会再来了。” 闭着眼装晕的卫子谦立马就听出了这是卫思涵的声音,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卫子谦装作悠悠转醒的模样,缓缓地睁开眼睛,先是露出了一个温柔的微笑,接着又用虚弱的声音说道:“思涵,别怕,爸爸没事。” 哪料卫思涵听了这话之后,眼中冷意更甚,小嘴一张一合间说出的话堪比飞刀,一把把用力的戳进卫子谦的心口:“爸爸?可不是在叫你,我只有一个爸爸,就是季瑾函。怕?我从来都不怕,我只恨你为什么不早点去死掉。” 卫子谦脸上的笑意僵住了,他眼中飞快的闪过一抹狠厉,语气仍然虚弱,却带上了一抹强硬:“思涵,你在胡说什么呢,虽然以后你多了个弟弟,但是爸爸一样会疼你爱你的,咱们之前不是说过了吗?” 他不提这个还好,一提到这个,卫思涵原本冷若冰霜的小脸却突然露出一抹笑意,只不过这个笑容没有任何温度,反而有些渗人,小小的男孩站在板凳上,慢慢凑近卫子谦的耳边,轻声说道:“弟弟?你指的是你和国外不知道哪个野男人生下的小野种吗?我没有弟弟。” 说完,不顾卫子谦瞬间变得扭曲的脸色,小手一指,指向了不远处的一个婴儿床上,再次开口:“用我把他推来给你看看吗?”说完,也不等卫子谦回答,直接蹦下板凳,小跑着朝着那个婴儿床跑了过去。 小小的卫思涵艰难的推着婴儿床,一直将床推到了惊卫子谦的身边,却看到卫子谦下意识低头回避,稚嫩的小脸上露出了一个嘲讽至极的笑容,轻声道:“怎么,敢做却不敢认吗?你在国外和别人乱搞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会有今天这种后果呢?看看吧,好歹是你生下的孩子,好好看看他,看看你做的蠢事。” “啊!!你给我闭嘴!闭嘴!!”卫子谦双目紧闭,也不知道究竟哪里来的力气,竟然作势要伸手去打卫思涵。他忘了自己手上还连着止疼泵,剧烈的拉扯之下,整个挂着止疼泵的输液杆晃了晃,就要倒下,而站在杆子下面的卫思涵肯定躲不过,他紧闭着双眼,小小的脸上写满了恐惧。 而预料当中的疼痛却并没有传来,他被人拥进了一个温暖宽大的怀里,即便这个怀抱带着浓重的酒味,即便这个怀抱有些邋遢有些脏,即便这个怀抱只维持了不到短短三秒就结束,但卫思涵却还是红了眼眶,他用力的拽着季瑾函的衣角,声音里满是抑制不住的委屈:“爸爸,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卫子谦早在季瑾函出现的瞬间就变了脸色,他的神色有些不自然,眉宇间还带着虚弱和病态,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瑾函,瑾函,你去哪里了,我刚才看不到你,我好害怕……思涵他刚才居然要害我们的孩……” 话没说完,却见季瑾函挣脱卫思涵的手,摇摇晃晃的从婴儿床里抱出了个被襁褓包裹着的婴儿,指着那孩子,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却先打了个酒嗝。 季瑾函的脸色潮红,声音都有些飘忽,他定定的看着卫子谦,又看了眼襁褓里的孩子,良久后,突然笑了,他将孩子递到卫子谦面前,拉开襁褓,笑着说:“看,这他妈的就是你给老子生的孩子!” 只见,白黄色的襁褓当中,一个皮肤黝黑,胖胖乎乎的婴儿被从梦中惊醒,嘴巴一瘪,嚎啕大哭起来。 第112章 第一百一十二章 季瑾函当时慌乱着将卫子谦送进了医院, 一刻不离的守在他身边,生怕他出了什么事情, 他甚至怕有人看不起卫子谦而亲自进了产房陪产。 但是呢,看着卫子谦脸上痛苦的神色,季瑾函的满腔怜爱却都在看到孩子被拿出来的瞬间化为了泡影, 那个皮肤黝黑的孩子就像是一记狠辣无比的巴掌,将季瑾函抽的眼前一阵阵发黑。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产房的了,更加记不清楚自己当时是个什么心情, 他只感觉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像是一场可笑至极的笑话。 什么努力奋斗,什么和谐美满幸福的小家庭, 什么温柔懂事的爱人, 通通都是假的, 他以为的好爱人实际上在国外给他带了绿帽子,花着他的钱,给他带着绿帽子, 多么可笑。 他以为自己的选择是无比正确的, 程迁全心全意喜欢着自己的人, 他却视而不见,还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他, 将他越推越远, 错把鱼目当宝珠,将自己最柔软最温和的一面展示给卫子谦看, 疼他爱他怜惜他, 到头来呢。 到头来他只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万般宠爱的卫子谦在他头上种下了一片青青草原,他无比期待的这个孩子却根本他妈的不是他的! 季瑾函想起当时送卫子谦去F国的那段时间,自己公司那么艰难的时候还不忘咬着牙给卫子谦卡里打钱,但卫子谦是怎么回报自己的呢,在外面找野男人? 看着躺在床上大惊失色的卫子谦,季瑾函被酒精冲昏了头的大脑在此时却无比清醒,他将孩子重新放回婴儿床中,突然咧开嘴笑了,笑的声音越来越大,笑的几乎快要背过气去,他笑自己的脑残,笑自己的选择,笑自己为了这么个玩意儿和程迁闹掰,笑自己这将近一年以来的努力付出滑稽至极。 也对,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幸福呢,他又怎么配得到什么家庭和爱情亲情呢,他和卫子谦其实是同类人啊,他们这种人啊,活该天生一对啊,互相折磨到老到死才是他们唯一的宿命啊。 季瑾函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双目赤红的看着卫子谦,一字一顿的说道:“债啊,都是债,你是我的债,我是也是你的债,我们谁都别想逃,慢慢去还吧。” 闻声而来的护士劝阻季瑾函保持冷静,但是季瑾函仍是在笑,无奈之下,只能叫来保安将他赶出去了。 季瑾函走了之后,病房里面又恢复了安静,只剩下卫子谦和卫思函,卫子谦这会儿也已经懒得装了,声音早已经失去了往日的温和,变得有些尖锐:“手机呢,我的手机呢?” 卫思函冷眼旁观卫子谦的癫狂,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