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阶,方善水就明显感觉到了中提到的那种排斥感。 方善水能更清楚地感觉到师父的存在,仿佛一个庞然大物盘踞在他的识海深处,稍一翻动就会引起暴风和海啸,就算一直安静不动,也无时无刻不在传来那种天敌一般无法反抗的压迫感。 就算方善水明知道那是他师父,不会刻意伤害他,但是那种仿佛被凶兽以利齿扼喉,时刻压在身下、衔在口中的感觉,还是让方善水反射性的升起危险之意,方善水只能努力压抑住那种想要反击的感觉,以免出现什么不好的后果。 师父好像对此没有丝毫感觉。 方善水看了眼将冰沙罐头倒举着,‘华沙’‘华沙’使劲上下摇晃的手办师父。 这也正常,师父修为比他高多了,他的力量还不足以对师父造成威胁,对于灵魂中的那种无形牵系,他对师父的感觉是被凶兽扼喉,师父对他的感觉,也许就像是用口衔住了自家的小崽子? 方善水被自己的想法逗乐,阳神中那种紧绷的感觉稍微放松了点。 方善水见师父摇罐头摇得很艰难,完全不像往常那样轻松摇出来满满一罐头,似乎已经见底,不禁问道:“师父,罐头吃完了?” 手办师父遗憾地点点小脑袋,把差点把它整个人都盖里头的大罐头放下,随手一捏,那用阴煞化成的罐头,喀拉碎裂成一堆烟丝,被手办师父吸入腹中。 吞玩雷劫后,师父的胃酸太多,胃口更大了。 消灭一个罐头后,手办师父又把小白旗拿了出来,上次用这个小白旗阴了鬼王一下,小白旗差点被鬼王弄报废,不过结果很不错,原本白旗里头吃完了的厉鬼超度的厉鬼,现在又换了一批进去,还有个鬼王在,现在随便摇摇,就是一大团棉花糖。 手办师父大口一咬,绯红的眼睛立刻眯了起来,现在的棉花糖口感很浓郁,还凉丝丝的,很有种雪糕的感觉。 手办师父给徒弟比了个拇指,示意这个味道不错,而后一口就将整个比它人还大了两倍的棉花糖,张大嘴一口吞了下去,一边嚼,一边继续用小手摇晃小白旗,压榨阴煞之气制造新的冰淇淋棉花糖。 方善水看着师父比以往凶残数倍的吃相,有些担心,这阴山鬼王的家当,估计不够师父消化多久。 现在邪道们又跑得不见影了,感觉销声匿迹的样子,好像都不愿意出来了。 头疼啊。 · 火车到站,方善水下车的时候打了文家的电话,本来以为文家人会在医院,没想到他们居然出院回家了,还说女儿状态好了很多。 方善水面色严肃。 元沛:“怎么了方方?” 方善水:“他们现在回家了。” 元沛惊讶:“你不是说她伤得很严重,怎么出院了?” 方善水也觉得有点不对,文清清病得这么重,文家二老怎么会同意女儿出院,他们又不像他这样能看到文清清的寿命,难道是医生觉得救治已经无用,让他们回来了? 叫了辆计程车,方善水带着元沛来到文家。 “大师,你来了。”文父开门,惊喜地欢迎方善水。 视线一转,文父就看到了方善水身后的元沛,心情很是复杂,但还是感激地道,“谢谢你们能来看望我女儿,这位小兄弟,谢谢你。” 元沛礼貌道:“客气了,这没什么。” 文父让开门,请两人进屋:“快进来,进屋来。” 方善水和元沛跟着文父进了屋。 文清清虽然出了院,但是还是躺在床上,时而昏迷,时而清醒,看起来并不多好。 屋里,文母在陪着文清清,见女儿睡梦中都是痛苦地拧着眉头,不时红着眼睛给女儿擦下汗。 “大师,你来了。”文母一见到方善水,就立刻站了起来,然后看到元沛,文母更是哽咽了起来,回头小声地去唤床上的文清清,“女儿,清清,你要找的人来了,你快看一看。” 本来只是秉持着人道主义来看望下病人的元沛,见到这种气氛,不禁也有些无措。 文父制止道:“你别叫,让女儿再睡会儿,她这身体经不得吵。” 文母闻言立刻噤声,抱歉地看了方善水和元沛一眼:“大师,灵……这位小伙子,麻烦你们等一等,清清一会儿就会醒的,你们先坐,休息一下。” 方善水和元沛点头。 元沛:“没关系阿姨,我们可以等。” 文父请二人到沙发上坐下,这里可以看到文清清的情况,文清清一醒就能感觉到,文母出去给方善水和元沛倒茶。 方善水看了床上的文清清一眼:“她的情况怎么样?你们为什么这时候出院,这也太危险了?” 文父也很无奈:“清清她坚持要出院,不愿意再待在重症监护室里。不过她自从在电视上看到这位小兄弟的身影后,情况倒是好了很多,内脏出血的情况也止住了。医生说她的情况还是不稳定,但是如果我们不让她出院,她一激动,身体反而变得糟糕起来。” 倒茶回来的文母对此比较乐观,赶忙道:“大师,清清自从出院后,好了很多,醒来的次数,比在医院时多了很多,她现在时不时会醒来,看看她屋里墙上的画像,不过……今天她可以看真人了。”说着,文母高兴地笑了起来,看了元沛一眼,仿佛丈母娘看女婿一般。 元沛默默地打了个寒颤,往方善水身边挨近了点,没有吭声。 说完,文母又说要给二人切点水果,又去了厨房。 方善水看看文父和离开的文母,两人似乎觉得这是文清清恢复的征兆,但是方善水却不以为然,现在亲眼看到文清清的时候,才发现她身上浓郁的死气有多严重,远非当时照片可比。 文清清……活不过今天。 方善水觉得,文清清执意要出院,可能也是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有些感觉了,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只是,方善水总觉得有些古怪,目光一一扫过墙上挂着的那些画像,还有文清清身边打印的画像抱枕。 元沛见方善水如此,悄悄问:“方方,你在看什么?” 方善水:“好像有些东西……” 元沛眼睛睁大:“难道有鬼?” 方善水不太确定地摇摇头。 文父隐约听到了两人的私语,不禁问道:“大师,怎么了?” 就在这时,床上安静睡着的文清清,忽然浑身抖动了起来,好像抽筋一样,嘴里呜呜啊啊地沉声叫着,仿佛野兽一样。 文父一惊,连忙起身扑了过去:“清清,你怎么了清清?” 方善水和元沛也到了床边,方善水立刻并指在文清清额头上一点,掏出一张黄符贴在文清清的脖子上,那黄符下突然出现了一只黑色的手,和一声非人的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