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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管理,自然晓得清点资产这件事多崩溃。经常是清点一回就重塑一次三观,日常怀疑人生。 邹副处长笑着感慨:“一样的,也就是王汀调过来以后,我名下的七台电脑才找到了去处。我就是触手怪,也用不了这么多台式机啊。这亏得是台式机,要是笔记本的话,人家还不得怀疑我拿回家倒卖了去。” 王汀抿嘴笑了笑,没接腔。 余磊却并没有直接跳过她的意思,反而又提起来:“所以说王汀还是厉害。我是真佩服。邹处长,往年你们一发通知说清点固定资产,就我们局办那几间办公室外加几位主要领导的固定资产我就没点明白过。每次到时间要交清点结果上去了,我就开始傻眼了。我真不知道这些东西去哪儿了啊。问我们办公室主任,他也说不清楚。这工作调动,人来人往的,谁说得清楚啊。我就是好奇,王汀是不是真小仙女啊,有法术,什么都能弄清楚。” 王小敏正跟车子侃大山,听了余磊的话,立刻吓得瑟瑟发抖:“王……王汀,他是不是真的发现了什么?呜呜呜,以后我再也不发出电子音了。” 车子也惊恐得厉害,结结巴巴道:“那他们会不会抓走王汀啊。要是抓走了王汀的话,他们会不会用王汀做实验啊?” 王小敏吓得“哇”一声哭起来,满屏幕都是喷泉一样的哭脸。王汀安抚地摸了摸王小敏的脑袋,拍了拍它的身子,将它揣回了口袋。她长长地吁了口气,故意做出悲伤的表情:“明显不是仙女。我要真是仙女,余主任还不仔细研读我写的材料啊。我花了那么长时间写了,两位处长又好好读了给我提出了意见修改。余主任竟然看也不看一眼,果然全是嘴上情分。” 余磊立刻否认:“没有的事儿,我嘴笨,不会讲话,我认罪。” “多假啊。”王汀笑容满面,“这么多青年才俊追求我们肖大美女,你要是不会说话,早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了。” 车上的人爆发出了一阵笑声,邹副处长还追问了一句余磊什么时候办喜事。到时候大家集体便装,上他们家吃顿饭去,总不违规了吧。 余磊赶紧拱手求饶,故意将头扭到了车窗边,摇下窗户大声问了句旁边的车子:“师傅,你还晓得前头怎么了?这堵了有一刻钟了吧。” 旁边的司机说了句什么,余磊脸上的笑凝滞住了,嘀咕了一句:“至于么,大正月里头的殉情,怎么是女的一个人,要殉情也该拉上男的一起。” 车窗关上了,喧嚣的声响被隔绝在外头,车厢中只剩下暖风口发出的“呼呼”声。余磊朝众人摇摇头,表情有些唏嘘:“出车祸了,前面铁道口有个女的被轧死了,听说是殉情。死的真惨,上半截身子全成rou泥了。前头的闸口封了,警察过去处理了。” 车上人全都露出了不忍的表情,许副处长还冒出了一句:“好端端的,为个男人死什么死啊。她爹妈还不知道要伤心成什么样子呢。她死了,男的不还好好活着么。” 总局的人经常到各分支局开会检查工作什么的,负责接待的司机也是老熟人了。他笑着调侃了一句许副处长:“这一车全是大老爷儿们,就王科长一个姑娘啊。” 许副处长正色道:“就是要说给王汀听。不要一心就想着家庭,还是要把注意力放在工作上。什么都可能变心,唯独你的工作是永远不会背叛你的。你付出多少,就能收获多少。” 邹副处长第一个鼓掌:“还是我们许副处长高瞻远瞩,富有战略性眼光。小王啊,这可是你们许副处长的肺腑之言,你要好好记在心上啊。年轻人,还是要好好奋斗的。不要怕领导加担子,领导给你加担子,是在栽培你。” 余磊笑着打哈哈:“那我可得赶紧多跟王科长套套近乎,不然得王科长被栽培起来了就来不及了。” 邹副处长大笑:“那可真是。X部的顾部长以前跟我们是一起在下面分处大队的,人家麻溜儿换了系统,直接升到了X部去了。我眼光不行啊,没意识到这是人中龙凤,否则就该早早抱好了金大腿了。现在看看差距,人家是什么级别,再努力努力说不定就更上一层楼。我有眼不识金镶玉啊,这才是正儿八经的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车上的人笑了起来。 前头的道路被封了,所有车辆行人全都得绕到另外一条路上走。司机打了下方向盘,终于拐上了能通行的路。车子顺畅以后,他追问了一句八卦:“哎,听说顾部长回南省了,当了政法委书记?” 邹副处长叹了口气:“人这一辈子,能干到这份上,真是做梦都要笑醒了。” 其他人也跟着笑,没谁会不识相地讨论什么从实权部长到省政法委书记究竟是升还是降。反正不管是什么,都不是他们这个层级能够接触到长短的。 王小敏通过他们坐的车子,已经从前面别的车辆口中听了一耳朵关于铁轨卧尸的惨状,一刻不停地大呼小叫着:“王汀,好惨哦!它们说她的上半身都没了,只剩了下半截身体。如果不是有血rou出来的话,它们还以为是断了半截的塑料模特呢。” 王汀头痛,小孩子听什么恐怖故事,真是少儿不宜。她弹了弹王小敏的脑袋,示意它好好跟电子宠物猫玩耍,不许再打听这些东西。 可惜的是,王小敏那颗熊熊燃烧的八卦心哪里能够这样轻易熄火。即使是一只走软萌萝莉风的手机,它也会对血腥又怕又好奇。车子载着他们抵达了江市分局以后,王小敏还忍不住问其他公务车辆以及手机,关于那桩卧轨女尸案。 王汀刚掏出手机,警告性地强调它不能这样八卦,这样会非常影响它的形象;食堂里头其他吃早饭的人全都交头接耳地讨论起这桩惨烈的卧轨自杀案了。王小敏不服气地指了出来:“可是大家都在说啊,我又没有特别八卦。” 奶白的鱼汤面被端上了桌,推到了王汀面前,上头的切得细碎的芫荽跟青蒜沉浮在鱼汤中,混合成迷人的香气。王汀却被王小敏一句话给堵得胃口全无。 的确,整座食堂的人都在讨论那个卧轨的女人。有人信誓旦旦说这女的是网恋,结果被男方骗了,愤而卧轨。还有人在朋友圈里头看到了所谓的内情,据说这女的是婚内出轨,要约情人一块儿私奔,结果男的就是玩玩她而已。她有家不能回,只能卧轨了。 总之,年轻女性的死亡,在八卦中心总要跟这些揣测脱不了关系。 王汀不太相信这些就跟赌咒发誓一样的说法。既然这女人上半身已经被压得血rou横飞,完全成了rou泥,那么即使她有遗书的话也只能放在裤子口袋里。她无法想象报案的人胆子大到能从下半截尸体口袋中掏遗书。如果是警察看了的话,那更不可能对外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