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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叫我……叫我怎么讲呀。” “废话。你当妈的不好讲,我怎么讲?”杨爸嘀咕,“再说了, 他小子都二十好几了, 他自己也该懂, 他还能是个笨蛋?” 杨边疆站在原地,老半天不知该作何感想。 他其实很想问问他妈,媳妇和儿子到底哪个是亲生的, 好像……怕他怎么虐待蹂.躏了小媳妇似的。真是的,他…… 他怎么着? 杨边疆晃晃因为酒意而发沉的脑袋,心里不禁懊恼。 他是有些酒量的,再说大喜的日子心情高兴, 不知不觉就多喝了几杯, 真有些喝高了。好在他有酒量也有酒品,就算醉了也不会发酒疯。只是…… 杨边疆心里埋怨着他妈给他制造的尴尬, 一边心不在焉地刷牙洗漱,提了热水回屋。 “媳妇儿, 水来了。” 冯荞先倒了温水洗脸,瞥见杨边疆去拿洗脚盆, 不禁心里偷笑。农村人靠力气干活吃饭, 男人是撑起家庭的主要劳动力, 所以男人的地位几乎是天然的。当地男人多少都有些大男子主义,把伺候老婆看作没出息,可杨边疆伺候媳妇却伺候得坦然大方。 要说这人没大男子主义……好像也不对,杨边疆的大男子主义大约表现在,他会觉得大男人顶天立地,大男人养媳妇天经地义,女人弱一点依赖男人天经地义,女人应该听男人的,女人爱哭爱闹爱撒娇也是天经地义……可惜他娶的这个媳妇似乎不够娇弱,也不喜欢依赖男人活着。 冯荞洗脸刷牙,然后一边倒了热水洗脚,一边解散了头发,一点点把长辫子拆开。她今天的辫子被大堂嫂编得很紧,在脑后盘起来了,拆开后辫花成了自然弯曲的大波浪。 杨边疆走过来站在后面,帮她散开辫子,然后拿木梳帮她梳理头发。气氛如此旖旎,冯荞开始由着他梳,谁知梳着梳着,这家伙就把她的一头长发摆弄着玩。 他好像,特别喜欢摸她的头发。以前也是这样,一有机会总喜欢玩她的大辫子。 “女的到底跟男的不一样,女的头发也这么软。你看我,头发硬得跟钢针似的。” 杨边疆把她的头发拢在一起,然后手指穿进去分开,回想着她自己是怎么编辫子的。显然,他目前对这技能一窍不通,试来试去也没能编到一起,结果又变成了摩挲,大手穿过她柔软的头发,把发丝在手指间缠绕 那种摩挲缠绕让人心跳加速,冯荞往后伸手:“木梳给我,我自己梳。” “我给你梳,我好好地梳。”杨边疆嘴里说着,手里赶紧拿木梳往下梳,兴许是喝了酒控制不好,结果动作急了,冯荞便哎了一声。 杨边疆尴尬地交出梳子使用权,歉意地拍拍她的头。这么长的头发,得留多长时间呀,让他不小心扯断可就太心疼了。 他坐在床边,用力晃晃脑袋,感觉酒劲儿越发上来了。 冯荞洗完了脚,出去倒掉洗脚水,回来的时候关好门,便看到杨边疆还维持着一个姿势坐在床边,眼睛微眯,似乎在懊恼什么。 冯荞走到床边,心里异样不自然起来,结婚了呢,今天晚上……要睡在一张床上了。 她伸手推推他:“哎,你起来一下,我要铺被子。” 杨边疆起身站在一旁,看着冯荞铺成了两个棉被卷儿,他顿时就有意见了,这小媳妇儿,啥意思呀? 他一伸手,也不说话,就直接抽走了一条被子,往旁边箱子上一放,自己踢掉鞋子先上了床,占据了剩下唯一的棉被卷儿。 然后他靠在枕头上,挑衅而又得意的眼神看着他的新娘。 冯荞嘴唇嚅嚅一下,也没再说话,低着头红着耳根脱掉鞋子,坐在床边,想想上床睡觉就得脱裤子呀,顿时就更加不自然了,脸都烧了,再看看他,人家那位倒是坦然自得,微微闭着眼睛,竟然很自然地扯开上衣,脱掉裤子,只穿着深色秋衣,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半靠在枕头上,还惬意地打了个哈欠。 冯荞忸怩了一下,慢慢脱掉红棉袄红棉裤,动作小心地上了床躺在他身边,也学着他那样躺靠在枕头上。 不就是一起睡吗,想想也没啥不好意思的,身边躺一个人罢了,虽说她从小一个人睡惯了,不过冯荞相信,她很快就会习惯的。 她偏头看看他,只见他眯着眼睛似乎睡了,冯荞于是吹灭了床头抽屉桌上的油灯,悄悄地缩进被窝躺在他身边。躺下之后又觉得,他那样半靠在枕头上睡肯定会不舒服,睡久了脖子酸…… 于是黑暗中,冯荞伸出手去,想把他的枕头给放平,好让他躺平了睡…… 所以说,做人不能太好心! 下一秒,一双强有力的臂膀忽然摁住她,整个身体也随之贴上来了,整个人似乎一瞬间就紧紧扒在她身上,某人含混不清的声音: “警告你,再乱动,后果自负!” 什么人呀!冯荞听着那语气,果然是酒劲上来了。她于是用脚尖踢踢他:“别压我,好好睡觉呀。” “好好睡觉。”他嘴里答应着,整个人却变成了某种藤本植物,努力往她身上缠,手脚并用,使劲把她缠绕在怀里。 从未有过的感觉,冯荞羞急,慌乱,不知所措,被他死死搂住,彼此急促有力的心跳声都能感觉到。 他把她缠紧了,搂结实了,本能地从她身上汲取着慰藉,耳鬓厮磨的燥热,他就那么紧紧抱着,抱着,就在冯荞以为他打算一直这么抱下去的时候,他的气息热热地贴着她脸颊说: “媳妇儿,让我咬一口行不行?” 然后,也不等同意,就啃上了,是真的啃啊,唇齿并用,狂热地、贪婪地在每一个触及的地方轻啃,热热地用力亲,大手一路摩挲,身体也本能的动作。 一个饥渴急迫的生手,和一个不知所措的生手。 然而那饥渴的初学者却又不敢轻易深入。 他就那么一直热辣辣地啃啊,亲啊,死命地搂着,抚摩,一直折腾到她嘤嘤地抗议挣扎,才稍稍放开了些,喘息着,亲吻着,十分委屈地嘀咕了一句什么,冯荞听的不清,然后他扣着她脑袋压在自己胸前,紧紧搂着。 这样的姿势睡起来其实不舒服,冯荞却又推不开,那个喝醉半迷糊的家伙居然还轻轻拍抚着她,嘴里哼哼着像哄孩子睡觉似的。 迷迷糊糊她终于能够睡觉了。睡着之前冯荞还在想,二伯娘只说都听他的,可谁知道这家伙会吃人呀,是真的吃,就那么来回地啃。 可怜的小媳妇儿,冯荞这时候心里对于“两口子”的概念,就是不光睡在一起,他还会不老实,会没完没了的亲啊亲,死搂着亲…… 她早早没了妈,二伯娘又是个粗枝大叶的性子,很多事她不懂也没人教,那年代她一个小姑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