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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出去讲讲,你丢不丢人?老祖坟也被你丢得压不住了。” 冯老三:…… 他到底是哪里想不开,坐在这儿跟二伯娘吵架? “反正我不管,她要敢就这么结婚,我就不认她这个闺女,她也没我这个爸。” “这话可是你说的。”二伯娘接得十分顺溜,一拍手说,“你不认她这个闺女,那你还凭啥管人家?既然你不认了,就当她没爹没娘,往后给我当闺女了,我这就把她嫁了。你把她户口本拿来,不认她,户口你也别留着呀。” 冯老三此刻真想吐血,憋得一张脸青紫靛蓝,十分精彩。这要是换了别人,他恐怕气得早就跳起来了,摸个东西狠狠砸过去才能解气。可偏偏是二伯娘,二伯娘就那么坦然坐在那儿,冯老三却根本不敢怎样,他真要跟二伯娘当面干一架,先不论他是不是对手,回头三个侄子来了,还不得怎么收拾他呢。 然而冯老三因此想到的却是儿子的重要性。 儿子何等重要啊,二伯娘有三个儿子,所以二伯娘在村里怕过谁呀?等他冯老三有了儿子……冯老三此刻心心念念,还是寇金萍反复给他吹风的,怎么帮儿子谋利益。 “二嫂,我不跟你说,你叫冯荞来,我自己跟她说。” 二伯娘没接话茬,却反问道:“户口本你不给是吧?你不给又能咋地?我回头就去找队长,就说你家户口本丢了,你把冯荞过继给我了,叫他去公社跑一趟,给我换一个就是了。就咱村那个队长,九分钱一包葵花牌的洋烟,给他弄两包,叫他补个户口本他麻利儿的。” 这时,一直躲在里屋的寇金萍一掀门帘出来了。 “我说二嫂子,你这是扁担搂柴禾——管的也太宽了吧?冯荞她说到底是我们家的闺女,你凭啥多管闲事呀。我知道,你在冯荞身上是捞到好处了,她没少那钱去贴补你,可是连结婚出嫁这事情你也搅和,你可太不讲理了。” 二伯娘一看寇金萍出来了,顿时斗志猛涨,毫不客气地怼道:“我说寇金萍,你这是猪八戒拖耙子——倒打一耙呀。你一边去,要说冯荞结婚的事儿,可没你说话的份。刚才你男人不是说了吗,这闺女他不认了,他都不认了,你还凭啥管呀。” “你……多管闲事,搅屎棍!”寇金萍咬牙切齿。 “我就搅你!专门搅你的。”二伯娘目光在寇金萍身上溜了两圈,见她气得那样儿,挥挥手叫冯老三:“老三啊,你赶紧把你家这个皇娘娘扶好了,你不是说她怀孕了吗,怀孕还这么不消停,她要是气出个好歹来,可不赖我。” ☆☆☆☆☆☆☆☆ 二伯娘回来的时候喜滋滋的,把冯老三两口子怼的脸色紫涨,她忍不住挺高兴的,却不知道等她一离开,寇金萍气得差点没晕倒,冯老三则头疼地赶紧把大门关严实了。 “可气死我了,没要来。”二伯娘一五一十讲了一遍,“算了吧,等会儿我就去找队长,叫他再给补个户口本。” 二伯说:“哪有你想的这么简单,老三家的户口本,你让补队长就给你补?” 二伯娘:“不试试咋知道?就说冯荞弄丢了。” 杨边疆忙说:“其实户口本这事也没这么急,反正结婚的事我们告诉他了,他说不管那正好。至于登记,我们等到跟前再登记也不晚,到时候总会有办法的。” 冯东瞥了杨边疆一眼,以他对铁哥们的了解,这家伙既然这么说了,户口本的问题就不是啥问题。于是冯东也跟二伯娘说,就别急着张罗户口本的事了。 一家人加上杨边疆和冯荞,又商量了一些关于婚礼的事情,比如姑娘出嫁必须要陪嫁的被子和枕头,因为杨mama的交代,杨边疆跑去县城买被面,顺便就把女方该准备的也买来了。供销社买不到棉花,冯荞就给了二伯娘一些钱,托她去村里私下买一些新棉花。好在这是农村,会有些村民在自留田里种棉花。 结婚的喜被跟嫁衣一样,也是要找“全福人”来做的,二伯娘没有女儿,称不上“全福人”,就把冯家本家里头几位老奶奶挨个想了想,挑了儿女双全、夫妻健在的二奶奶和四奶奶,打算请她们俩帮着做被子。 “你们年轻人不懂,这结婚的讲究可多了,比如做喜被,还要挑吉利的好日子做,要双日子。荞啊,我看不如就挑腊月十六给你做喜被,多吉利呀,十六这日子顺,一年到头都顺顺利利的。” 冯亮一直在旁边听,看着杨边疆笑嘻嘻地说:“边疆,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把我们冯荞给娶回去了。一想到要送她出嫁,我还怪舍不得的。” “我们两个村才离得多远,有啥舍不得的,抬脚就来了。”杨边疆只管笑。 “不过……”冯亮顿了顿,“边疆哥,我们冯荞是个懂事的姑娘,不过她到底年纪小,比你小好几岁呢,等结了婚,她要是有啥做得不对的,你肯定也舍不得打她骂她,你只管跟我们说,我们帮你慢慢教她就是了。” 杨边疆一听,这哪是怕冯荞做错呀,这分明是在警告他,你小子可不许欺负我meimei!并且话还说得刁钻漂亮,几句话就把绳套给他套上了。不过这也不能怪冯亮瞎cao心,毕竟当地男人也不缺打老婆的货。 杨边疆扭头看看身边的冯荞,只是看着冯荞暖暖地、宠溺地笑,懒得搭理冯亮这种杞人忧天的话,。 冯荞笑着说:“三哥,你就放心吧,他肯定不能欺负我。他要是敢欺负我,我自己就能收拾他。” 冯亮:……果然女生外向,三哥我一片苦心,meimei居然还帮着他说话…… 第65章 好运气 一家人开始忙着准备冯荞的婚事。一转眼, 高考过去月余,冯亮在这一个多月时间里几乎都在河工上,他心态倒也平静, 考上自然好,考不上,他也就不必为冯东担心愧疚。 然而孔志斌却不同, 孔志斌这么长时间以来, 最大的目标就是考大学, 期待太大,他就很难心静,连河工都没去, 托病躲在家里焦急地等待着高考结果。 要知道,上河工是当时硬性任务,跟生产队干活还不太一样,生产队干活你硬要装病不去, 你没有工分就是了, 年底不分你口粮,饿死你自己活该。因为孔志斌一直以来都没出过一次工, 他爸妈两个人的工分养一家子,便越发困难, 简直要揭不开锅了。 然而作为义务工的河工不行,像今冬修水库吧, 村里青壮年男劳力都是要去的。这属于义务工任务, 没有充分理由, 不履行河工义务,大队和公社可以抓人的,绑着也得上河工。 河工的苦和累不是一般人能受的,孔志斌吃不了那个苦,又因为觉得高考考得不错,信心满满,怎么也不肯去,就干脆继续装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