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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座椅上看材料,我则随意从她书架中抽出一本书来。书很新,好像从来没有翻过,但是书顶却蒙了一层薄灰。 “进来。”她说。 进来的是个年轻男人,模样长的很是周正。他恭敬的把文件放在桌子上,她接过文件,顺便抓住他的手。他有一瞬间慌乱,第一件事竟然是抬头看了看我。看样子他们是有关系的,只是他还是顾忌我这个外人的,也就是说他还有些放不开。 我对他笑了笑,笑容很浅,然后继续低头看手里的书。 后来她说她有事,我表示理解,我也必须理解。 “用不着来送我。”她说。 “好。”我揽过她的腰,轻轻的舔了一下她的耳后,说:“宝贝,我会想你的。” 她离开了办公室,我过了一会也出去了,当晚我的卡里多了一笔存款。 而另一边…… 黑子真的走了,他扔了好多的行李,扔了从前的衣服,扔了还没用完的香水,扔了还未抽完的香烟,扔了原来的自己…… 他的长发已经剪成了短发,我第一次看到他清爽干净的门庭,再加上这段时间好好休养和花了大把的钱护理皮肤,我感觉他和我以前熟悉的黑子不一样了。而我还是一如既往的脏,不说纵欲,单单只有毒品就毁了我。 他抱住我说:“以后那些东西都少碰,能走赶紧走吧。我觉得要变天了。”最后一句是他的耳语。 “知道了。”我突然觉得眼睛有点酸,其实我很不想他走,没有别的,就是很小孩子脾气的不想他走。瑾泽变成这样厚我被逼着长大,被强迫接受一些不该接受的东西,我心里唯一能依赖的人就剩他了,可是他要走了,他要和过去告别了,我也是他的过去。我多想说我不想你走……哪怕就是任性的一句,但是。 我说:“你走吧。” 他笑着摸摸我的头发,说:“别哭。” 我牵牵嘴角,看着他说:“没哭。” “你别这么看着我,你这个眼神我很寒战。”他想了想说:“变态杀人狂要确定目标之后就这样。你温柔点。” 我踹了他一脚:“滚犊子,我就变态了,我要把你一口一口啃了。” 他无奈的笑笑,说:“还可以联系的。” 我背对着他说:“好。” “嗯……没什么话跟我说了吗?” “走吧,我送送你。”我走到沙发那边拿我的衣服。 在车上的时候我们总是说一些有一搭无一搭的玩笑,无聊得很,没有一个人提从前的事情。可是就是这样我们还是喜欢说,因为能多听一句总是好的吧…… 在机场,他走之前又和我抱了一下。我说:“黑子,我想上你。” 他没说话。 他登机了,我突然哭了,哭的很凶。我也不知道我在哭什么,我只知道他走了,而我永远不可能打他的电话,那么现在只剩我一个了。好像一直伴着自己的呼吸,我们很少能意识到它的重要,可是有一刻不能呼吸了,窒息的感觉就会让你生不如死。 司机把我拖到车上,问我要去哪里?我没理他,瘫在座椅上,他也没再说别的了,就把我送到家了。 在客厅里我一直在抽烟。我的烟有很多种,但是有一种烟我不轻易给别人,因为这种烟里夹了一些不该夹的东西。我窝在沙发里,一根接着一根的抽。毒真是个好东西……它总是让我可以忘记很多痛苦……可是这种幸福感背后有一种屈辱。我杀了先哥,弄废了阿颂,可是当天的那些客户我却没那么大的势力,说白了,我还差一个比他们还厉害的靠山,可是说矫情点,那是我为瑾泽或者是我为自己的尊严守得最后的底线。所以他们可以逼我吸毒,也可以再来找我玩。他们把我吊在天花板上尽情的羞辱我,轮着像我撒尿,我要张开嘴去吃,吃不到就会受罚。当然,我永远也吃不到,因为我们之间差的距离实在太远了。 毒品让我忘记压抑,可清醒之后总是让我无比后悔,然后又无比消极。 这样不好,我知道。 可是我已经很不好了,我更知道。 所以不好和更不好,也没什么不匹配的。 对了,我还总幻想有一个人也和我共用一个身体,可能是我的记性实在太差了,总忘了有些时间是怎么没的…… 所以我到底是谁?? 这个问题太深奥了,我觉得我再想下去就会疯掉。 只是有时候我会照着镜子对自己问:“你会保护我吗?” 可能是我太需要保护和喘息的空隙了吧?所以才会生出来有人和我共用一个身体的想法。 …… 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那么现在不仅春天来了,夏天都快到了。 洪都头牌的位置一直都是我的,有一天我看新人的时候,跟典立感慨了一句:“看他们就像看当年的自己。” 典立淡淡的笑笑,说:“不像你。” “嗯?”我挑了下眉。 “他们,没你漂亮。” 我哑然失笑。 我一直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另一方面也在不停的拉拢有权势的人。我也知道真的要变天了,洪都早晚会遭殃,可是我和洪都牵扯的真的太深了,而我也跑不掉。我之前说过,我得罪了太多的人,洪都也算是我的□□,我们也算是互利共生,不然我一和它脱离关系说不定跑出去了,哪怕跑到天涯海角都会被人杀死,就那么悄无声息的死掉了。所以我不停的拉拢他们,好像到了一种遇神拜神,遇佛拜佛,神佛不分的地步。他们都毫不客气的接受我的好处,可是我心里明白,他们接受是一回事,帮不帮我也是一回事,所以我还是在赌。因为他们之中哪怕有一个人拉我一把我也会少受很多苦。 事实就是这样,在死和苟活面前我选择活着。因为活着才有希望,因为只有我活着我的瑾泽才会活着。我欠他一条命,就算我堕身地狱,也要把他送上天堂,因为活着是他的权利,他该活着,该好好活着。我等他醒来,选择自己的路。 曾先生很久都没来过了,也不知道他是在忙什么,还是忘了我。 说起来真是太奇怪,只有他在的时候我才能正经些,不然就是放荡形骸了。可是他已经很久没来了,真是有点可惜。 曾先生好像是个很厉害的人,有时候我觉得求助他才是最可靠的,可是另一面又担心他不会在乎我,毕竟我们的地位是云泥之别。 他到底是做什么的我还真不清楚,但是就是知道他很厉害。但是我以前夸他厉害吧,他又淡淡的说:“厉害什么。” 我说:“就是厉害啊。” “厉害个屁。”他如是说。 我:“……” 洪都日复一日的热闹,但是这热闹背后总是带着一种隐约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