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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不着急,隐隐生出种山中无岁月之感。 “几年前在先皇灵前剑拔弩张,哪会想到有今日。”随从回来,孟迟风取了白子,慢悠悠落着,在心里暗笑,许是此时太过放松,他笑了出来。看见段庭臻眼神中带着询问,就回道:“只是想着,数年前怎么也想不到,你我还有这样的一天。” 段庭臻道:“我也没想到。” 当是在先皇灵前,端妃还怀着身孕,孟迟风就要斩杀出言不逊的端妃亲弟。当是他第一次与这个人有交集,想着,他要么极蠢要么极坏。结果过了几年,两人叫对段刮目相看,还成了这样的关系。 说完这句,两人一时无话。等段庭臻端起茶盏要喝时,让对段给拦住了。 “茶冷了,你胃不好,还是少喝。” 他没想到这人还记得,略一怔愣,看他叫稍远处的随从过来,换了热茶,心里一暖。 “多谢王爷。” 听他这样说,孟迟风却道:“本王管得了你一时,难不成还寸步不离的跟着你?你这般对自己半点不上心,说不得哪天又把自己饿晕了。” 段庭臻一时无语,平日只见他唠叨小皇帝,这会儿竟轮到自己了。不过这感觉还不坏,所以他低声说了一句:“哪里是饿晕的。” “反正是晕了。”他说:“本王得看着你,不如你搬到本王府上来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透着种格外洋洋得意的味道,段庭臻看了,觉得有点辣眼。 “你认真的?” “自然是认真的。”孟迟风道:“难不成你当我说笑?” 大楚将断袖看做风流韵事,且他们二人都没有妻子,就算搬到一起,也没人能指摘什么,当然看不看得惯就是另一码事了。段庭臻既然不可能有子嗣,当然就无缘家主的位置,段家人开明,大抵也不会反对什么,倒是便宜了他。 段庭臻:“你怕是忘了,我妹子还借住在我府上。”说罢又调侃道:“不如你搬到我家?” 孟迟风厚着脸皮,完全没有不好意思:“本王回去就叫人收拾东西。” 段庭臻懒得搭理他,借低头落子掩下了笑意。 而孟迟风呢,越想越觉得此事可行,他好不容易有了心上人,再分居,岂不是要他老命了。可心上人的妹子确实是个阻碍,脑子里转了一转,突然想起一件事,说:“meimei可有意中人?不若本王给保个媒?” 段庭臻冷笑一声,看他:“你打什么歪主意。” “这怎么叫歪主意呢。”他好似还委屈了:“本王不过是帮人探探口风,就叫人这么凭空污人清白。” “许兆齐。” 段庭臻说出这个名字,孟迟风一下就闭嘴了。 孟迟风抬头望天,他知道自己这部下名声不好,所以没敢直说,可不过试探一句,就惹心上人不高兴了,好不冤枉。 段庭臻道:“meimei的婚事我这堂兄当然没说话的权利,要说,还是到段家老宅找我叔婶谈吧。” 孟迟风赶忙表示自己已经闭嘴了,没再多说,两人下起了棋。可他总觉得段庭臻手下带着杀意,登时打了个寒颤。 二人刚刚定情,本是蜜里调油的时候,段庭臻也没真气他,下完棋,孟迟风忽然道:“我是想好了,不如我真搬你府上去?” “你又发什么疯。”段庭臻嘴里虽然这么说,心中却泛起了一丝甜。他上了马车准备回城时,袖中落出一枚玉佩,孟迟风捡起来一看,是他送给段庭臻的那枚。 他笑了笑,把玉佩递给他,段庭臻接过来,眼神落在孟迟风腰间的玉佩上,两人相视一笑。 段庭臻回府,就见忠叔匆匆跑过来,说,老家来信了。 他接了信,就进了书房。打开信看了一眼,是叔婶来的。他沉吟了片刻,对侍墨道:“叫柔柔过来一趟。” 第10章 第十章 “二叔要过来。”看见meimei过来,没说旁的,段庭臻抛出这样一句。 段执柔是早就知道了,毕竟是她爹,要来总得先知会她一声。所以她没什么特别的反应,还说:“母亲来信与我讲了,大抵是他又看上了哪个青年才俊,没能成他儿子,心痒难耐,就想着拿女儿做筏子吧。” 平心而论,有那样一段婚姻,段执柔对父亲心生不满亦是正常。要她亲生母亲为她细细选了,有冯母这样的婆母,段执柔自不会嫁过去。因家里人都知道她是个什么性子,被娇宠惯了说一不二,脑子里都没有弯的。 段庭臻被她毫不客气的话噎住了,又不能真跟着她去嘲讽长辈,只好道:“你才多大年纪,还真能不嫁了不成?四叔想必是深思熟虑过……” “我还就不嫁了!”她冷哼一声道:“我有嫁妆,足够我过一辈子了,没有婚姻又能如何?碰上如冯庸一般的蠢材,倒不如绞了头发出家如过得消闲自在!” 果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前几个月刚来的时候一身素,像是要为他守一辈子似的,这会儿让她想起婚姻中的不如意,一下便降格成了蠢材。不过看她有了生气,知道不满了,段庭臻心下安慰,劝: “你也是做母亲的人了,如何待阿溪想必也有几分心得,应知为父母的爱子女如何辛苦。所以就算你不愿,也该平心静气与叔父谈谈,全家上下谁不站在你这边,你不愿谁又勉强的了你?” 他好歹段执柔这小姑娘多活了年,要说说起话来,还算是有几分心得。其实照他说,不成婚又如何,段家难不成养不起,可世道人情放在这,要想改变旁人看法绝非易事。 段执柔放缓了声音,道:“兄长的话,meimei听进去了。” 段庭臻又宽慰了她几句,想起那许兆齐,犹豫片刻,还是问了一句:“你与那许大公子可还有联络?” “兄长想哪去了。”她愣了下说:“我与他不过是点头之交,能有什么别的联络。”段执柔看出兄长眼中似乎有些意味深长,再想想,好似又不那么确定了,心里有点乱,匆忙丢下句告别,转身离开了。 忠叔进来时就见着段执柔匆匆离开也愣了下,被段庭臻问那许兆齐时,说:“明眼人都看着许大公子确实对六姑娘有意,但这些天看下来,言行举止还算规矩,并未有出格的举动。至于姑娘,却看不出她是什么心思。”说完把书给了段庭臻:“您要老奴找的书。” 他把书接过来,没说别的,对侍墨道:“拿纸笔来。” 侍墨虽不明就里,但动作也没慢下,赶忙铺好了纸笔。 段庭臻这晚一夜未眠。 事实上四叔来信除了说meimei的婚姻,还提到了一件别的事,这之于他来说才是重点。 某一依附于段家的小家族,早年在边界有条商路,做的是从北疆蛮族地盘上穿过,再与那边几个小国通商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