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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终究是落幕,这美丽的金黄会被黑暗 一点点吞噬,一点儿都不剩。 “夏冬。” 夏冬身体一僵,以为自己幻听了。 但随即出现在眼前这个模糊的身影告诉他,这真的不是幻听。 夏冬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然后从铁架子上跳下来,头也不回的往篮球场外走去,看都没看一眼那个 满头大汗气喘吁盱找到这里的男生。 突然,他的手被紧紧拽住,他想挣脱,但男生的力气太大,根本挣脱不开。 夏冬冷眼看着男孩,说:“陆三七,我劝你滚出我的视线。” 陆三七看到了夏冬红红的眼圈,心里一阵抽痛,他终究还是伤害了他的小太阳。 他固执的摇了摇头,不愿意松开夏冬的手。 夏冬死死的咬住下嘴唇,突然笑了,他眼眶里充满晶莹的泪水,说:“药药,你只需要给我一个准话,去美国 吗?和富家千金......结婚吗?” 陆三七早就知晓了陆远军已经跟夏冬谈过话,他只是看着夏冬,眼里是满满的心疼。 夏冬声音颤抖:“说话,回答我。” 陆三七拉着夏冬的手松了松,眼神闪烁着,说:“是真的。” 夏冬肩膀一松,有些挫败,轻声问道:“已经确定下来了?” 陆三七闭了闭眼睛,说:“是。” 夏冬很轻松的挣脱开陆三七,然后往后退了两步,嘴角带着笑:“好吧!那祝你幸福!”但他眼里的眼泪骗不 了人。 陆三七的眼圏也红了,他嘴张了张,但什么也说不出来。 夏冬语气故作轻快:“其实老邓让我跟你做同桌照顾一下你的时候,我就知道咱俩不是一路人,你的家庭条 件,每天放学来接你的豪车,还有你价值不菲的定制衬衫。” 他抹了抹脸,停顿一下稳定自己的情绪,继续道:“我也就是一个普通家庭,从小没爹,跟着我妈吃过苦,从 小就犟脾气,也挨过不少揍。咱俩压根儿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真的。” “跟你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我很开心,拯救别人的滋昧儿也很不错,”夏冬顿了顿,笑了一声,“跟男人睡的感觉 也没那么差劲儿。” 陆三七皱了皱眉头,说:“夏冬......你别这样......” 夏冬点了点头:“好,我不这样,那我祝你在那个富家千金的陪伴下......能早日康复。” 他爽快的朝陆三七挥了挥手,转身的一瞬间又不争气的湿了眼眶,带着哭腔说:“药药,我们好聚好散。” 陆三七只是站在原地,他此刻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看着夏冬渐渐离去的背影,说了一句:“......对不起。” 夏冬的背影一顿,苦笑一声,再也没有回过头。 陆三七久久的站在原地,看着夏冬修长的背影,长长了还没来得及去剪的寸头,好看的后脑勺,陆三七把这 个身影死死的记在脑海里。 这也许是他最后一次可以好好看夏冬的机会,即使只是背影,他也甘之如怡。 当陆三七说出对不起那三个字的时候,他的心就彻底死了。 他回到家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潘婉今天晚上加班,不会那么早回来。 从他房间的落地窗往外看能看到那个篮球场,陆三七的身影早就已经不在那里,夏冬觉得,他也许该忙着筹 办去美国的事情吧。 之前一群玩游戏的小孩子和打球的初中生都陆陆续续的被家人叫回家吃晚饭,初中生们结伴回家,有的人不 是住在小区里的,就一起骑单车往外面去,说说笑笑的,朝气蓬勃。 他看什么都会想起陆三七。 这幅画面在几天前也出现在他和陆三七的身上。 他们在夕阳落日下结伴回家,路上打闹着,又亲昵着,夕阳短暂,夜幕来的很快。 陆三七把他送到楼下的时候还会恋恋不舍的看着他,然后和他粘糊一会儿,把他按在楼道里亲个过瘾才愿意 回家。 强烈的空洞感涌上心头,他苦笑一声。 他爱陆三七深到骨子里,就连看路上的沙尘和小石子儿都会想起陆三七。 其实细数一下,他与陆三七从相识到相知再到相爱,只经历了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但是爱不能用浅显的时间 来定义。 这要看他们共同经历了多少。 每一件事都深深的刻在夏冬心上,就如同刺青一样,刻上去就是一辈子,每天都能看得到,痛彻心扉的记忆 一天又一天的被唤醒,直到麻木。 他就呆坐在自己的床沿,他记得陆三七来他们家的时候也是坐在这个地方,他还不小心说漏了嘴,让陆三七 看不知道他回家看了没有。 夏冬就像个雕像一样维持这个姿势,脑袋一会儿空白,一会儿又充斥着各种东西。 想不到什么的时候他就呆呆的看着一个地方,想到关于药药的事情后他的眼睛里才会有光,虽然最终都会暗 淡下来。 时间仿佛过的很慢,但夏冬一丝一毫也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从夕阳西下到夜幕降临,再到洲城灯火通明, 夏冬就一直这样坐着。 连潘婉回家的动静儿都没听到。 潘婉提着给夏冬在港式餐厅打包的烧腊饭,放在桌子上就哼着歌去敲夏冬房间的门。 “宝贝啊!出来吃饭啦! ”潘婉敲响房门。 里面没传来夏冬的回应。 但是潘婉清楚的记得回家的时候灯是开着的,鞋柜那边还有夏冬换下来的鞋。 “宝贝儿?冬冬?”潘婉侧着身子聆听门内的动静儿。 她也顾不得儿子的隐私了,直接开门进去,她看到夏冬已经窝在床边的地毯上睡了过去。 潘婉走近一看,夏冬的脸上都是泪痕。 她的心突然抽了一下。 夏冬小时候爱哭,所以眼角有一颗小小的泪痣,但是自从她一个人带着夏冬生活之后,她就再也没见过夏冬 流眼泪,可是她虽然没见过,但她听到过。 她偶尔会在深夜里听到夏冬压抑的哭声,也许是怕吵醒她,夏冬尽量把哭声放到最小声。 她不知道夏冬在外面经历了什么,夏冬不跟她说她也没法问,只能在深夜里因为儿子的哭声红了眼圈。 “冬冬?”潘婉蹲下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夏冬呼吸均匀,但睫毛轻颤,也许是做了噩梦。 如果夏冬还小,她兴许还能把夏冬抱到床上。 但一转眼,夏冬就成为一个男子汉了。 她注视着夏冬的睡颜,心疼的帮夏冬抹去泪水。 其实潘婉的心里一直有个荒谬的猜测。 她从来没有听说过夏冬有女朋友或者女性朋友。 其实她几年前,在电脑上发现了一长溜儿的浏览记录。 所有都与同性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