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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少了又怕他觉得自己没有真心,太yin`荡了怕苏仪误会他只想要这个,太矜持了又怕苏仪觉得他拿着端着,不愿付出身体。 宣明一直没什么安全感,也不清楚自己在这段关系里该主动到什么地步。他太在乎这份感情,太不想毁了这段关系,因此束手束脚,反倒什么也不敢说、不敢做。 希望有一天,能够毫无顾虑地追求你、占有你,就如同你毫无顾虑地追求我一样。 苏仪的眸色深沉复杂,不清楚在想些什么,只是握紧他的腰。这次两人谁也不急了,缓插慢顶,难分难舍,舌头一直没分开。 云`雨渐歇,宣明侧躺在床上望着苏仪的卧房。苏仪从背后搂着他,手指在他的发丝缠绕,若有所思地低头看着。 卧房连着书房,此刻相连的门开着,书房里什么也能看得见。那里有个书橱,书房宣明嗜书如命,天文地理无所不看,苏仪比宣明看得少,而且这地方又新,房间里的书简自然也不多。书房的另外一侧却有些奇特,那是个深色的架子,有古玩,有摆设,但上面摆的要都是贵重的之类倒也罢了,却掺了些生锈破旧之物,却也不算年代久远,与架子上其他的东西格格不入。 宣明坐了起来:“你那架子上摆了些什么?” 苏仪淡淡笑着,不说话。 宣明随意包上件衣服下了床,瘸着慢慢走到那架子的跟前。与他一般高的那一层是件冬衣,破旧带血,宣明拿下来看了看,说道:“这是谁的?” 苏仪缓缓来到他身边,嘴角仍旧带笑,目光却是与平时全然不同的庄重:“这是我十七岁那年刚入军的冬天,一个兄弟见我冷得受不住才送我的,后来我跟他成了莫逆之交。” “他人呢?” “战死了。” 苏仪摸着那冬衣,缓缓地说,“冬衣暖和,我那年冬天才没冻死。他本就不是战场上厮杀的人,心地善良,连条狗也不忍心杀,他不应该打仗,适合老老实实地过日子。” 宣明默然无语,又拿起另外一柄剑,剑身锈迹斑斑,实在看不出是贵重之物:“这是你的?” “是我的一个部下。忠心耿耿,办事周到,临死前托我照顾他的妻儿。” “他人呢?” 明明隐约猜到了答案,还是忍不住想问。 “战死了,一连杀了十多个人,最后还是不敌,连尸体都难以辨认。” 宣明低头望过去,架子上放了十几件大小不一的旧物,有绢帛,有衣物,也有兵器。他拿起一个酒樽:“这个,是谁的?” “我刚入军时仰慕的一个将领,威风凛凛,武艺高强,打仗时从未败过。” 苏仪摸了摸那酒樽,转头看着他,“他提拔我做了他的前锋,死前把这酒杯送给我。” 说着他笑了笑:“他把酒樽给我时,你猜他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他说,苏仪,能喝酒时就喝酒,喜欢谁就娶进门,别等着靠着,指不定哪天就会死呢。” 宣明安静了片刻,说道:“也是战死了?” 苏仪望着他:“得了瘟疫。” 他指着架子上的几件东西:“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是死于瘟疫。” 宣明说不出话来。这架子上的东西都是他有所怀念的人所有,苏仪看似洒脱,什么都不在意,其实什么都在意,也什么都忘不了。 宣明低了头,随手拿起一个样式简单的木盒。样式虽简单,但木质沉重,做工细致,放在手里极是舒服。他不晓得里面是什么东西,把木盒打开一看,里面却是个绢帛所制的护身符,折成三角的形状,泛着黄边,颜色已经开始褪了。宣明把符放在手心,不禁觉得有些古怪。这符不寻常,而且看起来熟悉,怎么看都像是师父七八年前亲手所制的。 护身符似乎被人反复在手里揉`捏,表层有些脱落变薄。宣明看着手里的符,皱着眉低头不语。 “这又是谁给你的?” 许久,宣明有些不敢肯定地开口,“这人也死了么?” 苏仪把那护身符接过来把玩,也不抬头看他,若无其事地说:“这是九年前一个十一岁的小男孩给我的。” 苏仪停顿一下,嘴角带着笑:“那小男孩是个书呆子,心血来潮为我算了一卦,担心自己算得不对,又不敢明说,良心不安,最后把这个护身符送给了我,勉强让他自己安心。” 宣明皱起眉。这事听起来很怂,像是他自己能做出来的,但他十四岁之前的记忆有些乱,实在没什么印象。 “再好的护身符,五年之后也会没什么用处了。” 宣明只能说说自己知道的事。 苏仪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脸上的表情还是空白,继续道:“你知道我的身世么?” “略听说过一些。” 宣明有分寸地点头。其实他何止是听说过,自从知道他就是朝阳侯苏仪之后,宣明把苏家能找到的历史全都研究透彻,连这一代的家谱也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 苏仪像是陷入到悠悠回忆之中:“记得我遇到小男孩的那年,已经在京城待了一年,本想着报仇雪恨,却只是自不量力,一事无成。小男孩说我在京城里没有出路,必须得走。于是我痛下决心,听了小男孩的话,出了京城向着东南方而去。这段期间,我曾饿得皮包骨头,遇到过饥荒、瘟疫、杀人的劫匪,我几次都险些去见阎王,多少次都频临绝境,却就是硬`挺着没有死。” 苏仪摸着生锈的酒樽:“那年的瘟疫死了好多人,我在床上躺了四五天,气都快没有了,连大夫也不管我了,最后却不知怎的,又自己慢慢好了。” 宣明专注地听着,握住他的手。 “别人都说我作战勇猛,有如神助,其实不是。”苏仪微笑看着他,“自从家中出事开始,我每得到的一样东西,都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上阵杀敌,我用性命冒险;为皇帝出谋划策,随时要担心脑袋搬家;军士们拥护,那是因为我赏罚得当。宣明,这些年没人平白无故给我什么,只有那一次。” 苏仪顿了顿,说道:“只有九年前的那一张护身符,和那一个离开京城去东南方的提点,是天上掉下来的。” 宣明低头不语。 苏仪又笑着说:“这男孩对我有恩,于是我一直惦记着他。只是报恩也就罢了,偏偏我又忘不了,那小男孩长得多好看。就算扭了脚有些狼狈,也摇头晃脑引经据典,有意思得很。” 宣明皱着眉红了脸,有些模糊的记忆冲上脑门,断断续续,似是而非,让他手心出了汗。 “我一直没忘了他,很想看看他长大之后成了什么国色天香的模样,但后来我报仇雪恨,却怎么也找不到他了。” 苏仪低下头,拉住他的手,“那时我虽然遗憾,但也不至于太执着,而且事务繁忙,于是暂且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