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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胥看她也是知道没有喝醉。 进了屋内,崔季明在下人伺候下,脱去了满是酒臭的外衣,来来回回十几个下人有序的上来,递上茶汤,洗手盆和热巾子。 屋内灯火通明温暖干燥,她穿着黑色单衣坐在榻上,倚着小桌。没一会儿,崔管事又送了两壶温酒来,殷胥正在考虑自己该是宿在这里,还是再去隔壁,却又没想到又看见了酒。 他皱了皱眉:“我知道你没喝醉,但也没少喝。都回了家了,非要喝醉不可么?” 崔季明神色黯淡,她一条腿折在榻上,胳膊搭在膝头,姿态不羁随意的摆弄着酒盏,斟满道:“外头的酒喝得不安心,多少我也醉不了。要来喝两盅么?” 殷胥不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些什么,看她这模样实在是不放心,坐在榻对面。 崔季明喝酒如同喝水,一些透明的酒水顺着她仰头的动作,从嘴角流进衣领,她抹了抹嘴不太在意,将斟满的酒盏塞进殷胥手中。殷胥抬头看了眼,她因那酒水,唇色嫣红。他不忍心这时候说什么煞风景的劝诱,浅酌两口,便放下了。 崔季明却不满,逼着他喝。 这酒度数太高,殷胥心知自己再喝两口指不定就要醉,又推不过她,只得装模作样喝了两口。两口便真是要命。 崔季明半边身子倚在宽榻上,道:“有些话,只有你醉了,我也醉了才可说。你若是没能醉倒,听进耳朵里,那与我也无关系,对吧。” 殷胥呛得直咳嗽,放下酒盏道:“什么?” 崔季明抓住了她的手,紧紧捏住,琥珀色的瞳孔盯紧他道:“兆如今应该已经分封离开了长安。贾小手与万贵妃练手,掌握了薛菱与林皇后为圣人下毒的证据,你必须尽快下手解决掉证据,否则兆年纪在你之上,母亲妃位也在薛菱之上,绝对会利用这一点讨伐你!这一点……太致命了。” 殷胥因烈酒而昏沉的脑袋,惊得骤然清醒。 他因这话本身而震惊,也一下意识到崔季明说出这些,意味着什么。 殷胥半晌道:“崔家对此事也有涉足,若是让崔家其它人知道你现在告诉我此事——” 崔季明摇了摇头:“我管不得了,我不能让你输。你说过的,一定不要这一切重蹈覆辙,我不知道你前世见过什么,那一切一定很残忍,很无能为力。但我知道,唯有你能力挽狂澜。” 殷胥眼眶隐隐发酸,他道:“季明……” 崔季明垂下眼去,道:“你一定要好好的, 你要赢,你要——坚信你当时跟我说的一切。我、我不像你可以那么坚定。” 她说了说,竟眼眶发红,喃喃道:“前世的我,一定比如今要好,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身陷囹圄,一定能帮你更多。我好想打仗,这些事情好累,我只想击退正面拿到拿枪的敌人,生死各凭本事,这些事情不是我的擅长。” 殷胥心中对她曾经积蓄多少年的心疼,就在这一刻决堤。他忽然端起酒盏饮下,发了疯似的推开小桌直起身,抱住眼眶里已经在滚着水光的崔季明,捧着她的脸颊吻了下去。 辛辣的温酒顺着他的唇舌滚入她喉咙,崔季明昂着头,哽咽了一下,紧紧抓住了他腰带。 她相信他就像当初目不可视时一般,会为她指引方向。 殷胥捧着她脸颊的两只手都在发抖,小桌从榻上掉下去,杯盏酒壶没有摔碎,滚落在地毯上。他的手从她脸侧滑下去,紧紧抓着她肩膀。他微微抬起脸来,二人满是酒意的气息交融,殷胥喘息道:“我一直在想你。想来想去,那些事情都不重要了。” 崔季明没有醉,她抬起眼来,却看着殷胥却好似醉了,他一把抓住崔季明的胳膊,将她从榻上拽起身来。崔季明踉踉跄跄起来:“什么?” 殷胥拽她到床边,将她按倒在床边。 崔季明懵了一下,刚要撑起身子来,殷胥却跪在床上,朝她伏下身子,两肘撑在她脸侧,垂下头来近乎痴迷的去吻她。 崔季明来不及说话,他好似要将她的舌尖吞入腹中。 殷胥微微抬起头,两侧明灭的灯烛不能映亮他的面容,他喘息道:“季明,我无所谓了,什么谁上谁下,那些事无关紧要。我爱你,我们……” 他终是说不出那个词,伸手却去解她腰带。 崔季明吓了一跳,她本来就是只是微醺,此刻连头发都能竖起来,她伸手就要去佛开他的手,殷胥已经醉的情迷意乱,他被拨开了手,便又去抚她脖颈。 崔季明再有千万分的情谊,此刻也惊吓更甚,她道:“你醉了,阿九——你醉了!” 殷胥不理她,似乎觉得她聒噪,便又去吻她,崔季明让他胡乱亲的上气不接下气。她心中却是真的慌。她最怕的就是情正浓时,如同赶鸭子上架一样,她的身份被发现了。 这事儿要是心平气和的说,她还有一点点自信能把住场面,别让殷胥把床都给掀到她脸上去。但若是在这种境况下,殷胥一心想着献身,被情爱迷得意识不清,往她裤子里摸,发现了真相——那才是无法挽回的场景啊! 殷胥非要精神崩溃不可! 崔季明看着他的手滑过她胸口,根本连怀疑的停留都没有,两只手捏在她腰侧,好似被黏住了手似的。崔季明本来就怕痒,如今空气都guntang,他还这样去捏,崔季明咬着嘴唇也没能忍住的闷哼两声。 那两声动静入耳,他似乎骨子都能酥成渣,面上更是薄皮压不住的血色,殷胥以为自己取悦了她,更是变本加厉。崔季明看他想解开她衣服,直接去触碰到她肌肤,连忙推了他一把,猛的起身。 殷胥倒在床铺上,懵了一下,望向她:“……三郎。” 他确实是醉了,但还残存一点思考能力,有些慢慢的反应过来了:“你不愿意么?” 崔季明坐起身来,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反应,摇了摇头:“没有。你是不是醉了。” 他喝醉了就会变得多话,而且任人欺负。崔季明知晓这一点。 殷胥道:“我不知道。我喝的不多。” 但他面上很红,殷胥往床内蹭了蹭,崔季明垂了垂眼,才知道他为何脸红。 衣摆遮挡着身下不太明显,但他好似情动了。 崔季明就跟被大钟敲了一下脑袋似的,站在原地懵了一下,她头一回意识到殷胥原来也会有往常男子该有的反应。他平日里太守规矩,只要是崔季明说个停,他绝不会多进一步,平日里总是被她逗得面红耳赤,使得她几乎要忘却了这一点。 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