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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对陌生的一位皇子的猜疑。 “没想到殿下竟然会对这些感兴趣,殿下若是封王了后,想要去北方么?”崔季明状似随意的问道。 殷胥愣了一下,他只是摇了摇头。 殷胥这几日常想,当时的其他皇子也都十分优秀,他是捡了漏才登上皇位。若不是他登基,若没有俱泰作祟,会不会状况会朝完全不同的方向改变。 “我日后会跟着阿公去北方打仗,到时候,我一定杀得突厥鞑子屁滚尿流!把咱们的怀远夺回来。”她灿烂的笑起来,做出几分少年得意的样子说道。 殷胥点头,满脸信服:“如果是你,一定能做到的。” 他思酌了一下,开口道:“自从那日见了季明之后,我感觉好像是认识了你许多年。好像是多年的故友,也曾一起并肩对敌,一起坐在温泉里共谈政事。” 最后一句话,使得崔季明脸色有点扭曲。 什么鬼,她一个少女身,还在这位小殿下的梦里跟他一起洗过澡?! 她虽然知道长安最流行泡温泉,连皇帝也不少召见大臣,一起来泡泡温泉聊聊家国,特别是哥们一起泡着温泉谈天,最体现情谊,可…… 长安泡温泉流行全裸啊! 第11章 龙众 崔季明脸上那张“清河崔家”的封印符篆都快被殷胥突如其来的话语吓掉了。 不,不可能!鬼才会跟你一起裸浴啊!这小子是不是基,是不是做了跟她共浴的梦! 殷胥可没说错,他虽然真的没到了跟崔季明面对面蹲在一个池子里,可他至少是见过崔季明沐浴的样子,只不过她那时候似乎隐隐有些羞恼的埋在奶白色的浴汤之中,而殷胥也只关注了她肩膀上的累累伤痕。 那时候殷胥十分耿直的蹲在水池边,要她上来,拿着生肌膏替她抹一下疤痕,回应他的却是崔季明抓狂的吼声。 她这句话吼了好多年啊:“阿九你丫不是傻,就是瞎!” 到最后,殷胥也不太明白他到底怎么又傻又瞎…… 难不成是崔季明骂他没有发现她的心意? 啧……再给他两辈子,他也不会往哪里想啊。 崔季明强忍着,才没嘴贱,彬彬有礼道:“进宫都已经够晚了,这个点儿等我出去的时候指不定就要关闭宫门了,时间来不及,我先告退了。” 殷胥一惊,哎?怎么就走了……脸色还这么差? 说好的一见钟情恋上朕呢? 难不成当初崔季明就是开玩笑耍他,她压根就是个百分百正直老爷们? 殷胥愣了一下:“那,下次再来啊——” 来你大爷!崔季明咬牙往外走去。 耐冬送她走到了侧殿门口,却见着一直没出门的薛妃站在廊下,侍女环绕,她如同没骨头一样倚在廊柱上,手头捻着珠花,笑着对崔季明招了招手:“崔家三郎。” 崔季明转眼看到了跪在地上的人,有个还穿着迷你铠甲的侏儒,如今却汗如雨下,头埋在地上,仿佛犯了什么大罪般。薛妃笑着唤她,她不得不走过去微微欠身行了个叉手礼:“见过薛妃娘娘。” 说是行了个礼,她一只手上抱着的小盒子,自然显露在了薛妃面前。 连薛妃身边的宫人们见到都是一滞,薛妃却愣了一下,忽地笑容更大。 哎哟,这儿子转手就将东西送人,是想装傻呢,还是想说不愿与她这个便宜娘亲一样锋芒毕露呢? “喏,当年还是个娃娃的崔家三郎如今已经这般年纪了。妾都忘了崔式也离开长安都有十三年了,你父亲如今可好?你祖父崔翕没有回长安么?”薛妃转动着手里珠花笑道。 崔季明连忙回答道:“父亲身体还算不错。祖父还留在南方修养身子,经不起旅途颠簸就没有来长安。” 薛妃在宫廷中也是位老人了,看这语气似乎是知道些崔季明出生前的事情。 薛妃笑起来:“倒是,转眼间崔翕都知天命了。时间过得可真快,看你跟胥哥儿聊了好一会儿,怎么样?” 这个怎么样……到底是怎么个怎么样啊!又不是相亲,还问得这么含蓄! 殷胥对外痴傻愚钝,崔季明也万没有戳穿的必要。 崔季明使出惯用的笑容,薛妃都觉得金耳环与一口白牙有些晃眼。 “殿下质朴又良善,实在是宫中难得一见的单纯。” 薛妃笑了,崔季明的确是有些意思,实在没得夸了,才会去说一个皇子单纯良善吧。 “想来还是聊的不错。胥哥儿想要学武,定是心中有些仰慕三郎,若是方便不如多往宫里走一走,跟胥哥儿聊一聊,教他半分武艺,也做个玩伴不错。”薛妃说了前半截,顿了顿才笑道:“崔家三郎是拜过太后才来的?太后如今不大见人了呢……” “的确是今日未能见到太后。” “贺拔家倒是跟太后有些渊源,妾倒是早在之前能在太后、崔太妃面前说上几句话,崔家三郎多往这边走动走动,说不定也会哪日跟着妾见一见太后与崔太妃。”她轻轻掩唇笑道:“想来太后见到你这般出落,也自然是开心的。” 这是赤果果的利诱啊。崔季明进宫两次都是奉贺拔庆元之命,要见上太后与崔太妃一面,可如今这两位深入简出,她几乎见不到。 薛妃竟然能猜到她想要见太后,故意这般说道。 这薛妃想拉拢崔家?看着语气跟崔式似乎算是熟,崔季明猜不出,只得应了。 崔季明笑道:“纵然是见不到敬仰已久的太后,能出入如世外桃源般的山池院,和九殿下多接触几分,再能多见几次薛妃娘娘真容也是值得的。” 纵然还是个少年来,笑起来这股劲儿也是个能秒杀中年妇女内心的啊! 更何况崔家子一向高傲,甚少有像崔季明这般嘴甜的,被崔家子捧的感觉真不是别的能比的。 不过薛妃倒只是笑了:“好,有你这句话便是。三郎可知道我为何责罚这矮奴?” 崔季明瞥了俱泰一眼,他战战兢兢的趴在地上,身上的铠甲样式却是明光甲,手里拿着一把小小的长枪,轻声道:“难不成,他演的是位名将?” 薛妃冷笑一声:“也不知谁给一个矮奴那么大的胆子,他竟然在殿中演的是高祖时名将贺拔岳收安北一战,在地上又是爬又是滚的,一场名战却敢拿来当杂耍。” “奴万没有那样的胆子,只是希望贺拔家名将的传奇故事能被世人传颂,是奴貌丑又身材短小,才没将这戏目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