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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厉害,哪还稀罕什么名剑啊,拿根树枝都够走江湖了……” 平九好笑的看着他,“清净山庄本就不是以剑术出众,你若随江庄主练好风露掌,初入江湖自然也是游刃有余的。” 江易阳撇嘴,“可是我喜欢练剑,我从小的梦想,就是像、像……咳嗯,总之就是行侠仗义,仗剑天下!” 平九无奈摇摇头。 内屋“吱呀”一声,推开门。 辰昱大病未愈神色有些憔悴,略慵懒的倚着门栏,墨色长发简单一束,眼睛虽看不见,却精准的望着平九二人所站方向,唇角微挑,“可是江少主来了?” 江易阳见门口的辰昱略微一愣,方才爽朗道,“是我,王兄近来身体可觉得好些?” 辰昱真是身份不便透露,此次借住清净山庄化名王昼生,是临时起的名字。 清净山庄虽只以为辰昱是陆秋鸿的友人,江易阳却在这几日的短暂相处中,觉得这位王公子绝非寻常人物,不仅相貌出众,举止仪态极为讲究,气势更兼久居上位的从容迫人,久之相处竟然人生出一些威圧感,清净山庄百年传承,虽居于江湖,但也会与朝廷中人有一些生意上的来往,这位王公子身上的贵胄之气十分浓厚,绝非江湖中人。 平九上前扶住辰昱,引着走到桌椅旁,“怎么,出来透透气?” 辰昱意有所指的轻笑,“你半天不回来,我倒想知道是什么好事绊住你。”然后气定神闲的在椅子上坐下,对着江易阳颔首,“近来好些了。” 自古江湖朝堂划分明确云泥之别,江易阳想不透陆秋鸿为何要与朝堂中人染上瓜葛,在江易阳眼里,陆秋鸿高高在上如同一只苍鹰,这么执着于自由的一个人,平生最厌恶权利纷争,又怎会被轻易束缚住呢? 只是看二人举止间十分亲近,大概也不是什么普通关系吧。 江易阳站在原地兀自揣摩事情,没听到周围讲什么,被平九叫了一声才回神,呆呆道,“啊?” 平九好笑,“我想借府上一匹马,进城采购些东西,可是方便?” 江易阳微窘,忙点头,“哦……哦!好的,我这就去准备,马上来!”一溜烟跑走了。 平九叹着气摇摇头,回头却对上辰昱似笑非笑的表情,走近问道,“怎么?” “这江小公子对你倒似很不一般。”辰昱拿起桌上的茶杯,贴着鼻息嗅了嗅茶香,道,“如何,人漂亮吗?” 平九听着这话里有话,只摇头失笑道,“我可对他没有非分之想。” 辰昱不置可否,平九便顺势坐在辰昱身旁的椅子上,饮了一口茶,“江湖恩怨太多,我是不爱管闲事的,只是师傅不喜杀戮,当年会从仇家手里救下他们,也只是路过顺手,而他们如今还念着救命之恩,这般客气,倒叫我汗颜了。” 辰昱握着茶杯的手顿了顿,眯起双眼,“这么说你当年救我,也是因为你师傅了?” 平九一愣,忙掩饰性咳嗽一声,伸手探了探冒着热气的茶壶,自言自语道,“这茶可是凉了?恩,我再去取些热水。” 出门时江易阳原本想跟着引路,被平九拒绝了。 平九进城,一来是为了采购些过几日赶路用的物资,二来主要也是为了探探城中这几日的风声。带着江易阳总有不便。 今年南方蝗灾泛滥,油米金贵,即使不在受灾区的芙蓉镇也受了影响,街道比往日总有些萧条,直到午时方才热闹一些。 眼看着到了饭点,平九进了一家十分热闹的茶楼,点了些小食点心,周围聒噪得很,等了好一阵,忽然听到不远处一桌,有个人嗑着瓜子叹气道,“也不知最近是怎么了,到处闹饥荒,皇帝还忽然生了重病,那位瑞王殿下也遇害下落不明,这般如此,岂不是要让别的皇子得了便宜去……” 同桌人连忙捂住这人的嘴,小声道,“这种事岂是咱们能议论的,被人听见了小心要了你的脑袋。” 那人竟十分心宽的挥挥手,“怕啥,官大老爷怎么会来这种店吃喝,再说了,这都昭告天下的事情,有什么不能说的。” 平九放下手中的筷子,拿起桌上的长剑,结了账走出店面。 没想到不过几日,竟然已是风起云涌了,未来的变数,或许比想象中的还要多。 平九一边想着事,一边向药店走去,却忽然发现药店周围皆有官府官兵把守。平九没有贸然向前,装作无事的在一个卖瓜果小摊前买了些水果,交钱的时候随意问了句,“哎,店家,这卖药的门口怎么这么多官兵啊?” 卖水果的老爷子也是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全天下都知道了,您还不知道呐?瑞王殿下失踪了,听说还有伤,官府说在药店或许能接到瑞王的消息,这都驻扎好几天了。” “这样啊。”平九笑了笑,接过水果,“晚辈平日住在山里,孤陋寡闻了。” 一辆马车由远处驶过来,与平九错了个身,窗帘随风一扬,平九与车中那人不巧对了一个正眼。 车中那人面容黝黑,目如铜铃,虽重伤未愈面无血色,却忽然一道寒光射出来,不是刘宏却是谁? 平九眉头一皱,暗道巧不逢时,当下一跃上屋顶,几个闪身纵了出去。 身后隐隐还能听到越来越远的追喊声。 平九怕被尾随,没有再去领马,一路轻功赶回清净山庄。 此地怕是不宜再多待,久了再给清净山庄也惹上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就不妥了。 平九回到山庄,正与江乾撞了对面,江乾招呼道,“陆大侠,晚膳可是一起来吃?” 平九抱拳道,“打搅这几日实在惭愧,陆某此行有诸多不便,明日一早便启程,还望江庄主多多见谅。” 江乾也是抱拳,面露惋惜,“陆大侠哪里话,当年救命恩情倒叫在下做牛做马也是有余了,只是陆大侠留未能多待几日,实在遗憾。” 平九摆手,“江庄主言重,眼下还要与王公子共计路程,在下先失陪了。” 平九走进屋里,辰昱正坐在窗边,单披着一件外衣,神色淡淡把玩着手中的墨玉扳指,不知在想什么。 平九给自己倒了茶,道,“我们明日便走吧。” 辰昱神色间倒是没有意外,只是转过头,问道,“为何?” 平九将今日城内的所见所闻一一向辰昱说了,又问,“你可有何去处?” “有。”辰昱沉吟半晌,摇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平九叹息,“既然你有计划,我们便再找住处吧,再服用几日药你便能看见,不要连累了旁人才好。” 辰昱微笑点头,“好。” 平九开的药每天三服,夜里睡前还要吃一副,小厮送药进卧房时,平九正去收拾了要带走的药材,并将别的日用品一起装在马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