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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跳上去的。” “又来说疯话。” 回头看着眼前之人,他不是叶衾,为何有这浸骨的熟悉感。伸手揽入怀中,手心怎么都是汗? 四月中旬,传来消息,莫离已登王位,整顿朝纲,普天同庆,主上临死之前还在祈求仙丹。 “师兄,泸州之人已悉数退出,安排妥当,你当真要这么做?” “当初安排这些人手本就是为他,如今他怕也不想看到,何必碍了他眼。” “这也倒好,省的你费心。不过咱这新主上一登位便在寻找一名叫慕蓝的人,原来师兄是受他所托。” “你可有什么消息?” “没什么消息,线索到寰圣观便断了,不知是否还在尘世。不过,衾哥哥倒是有消息。” “为何不早告诉我?”似有怒色。 “尚未确定,信上说曾有人在越族邻国葛哈邦一个村落见过类似衾哥哥的人。可是……他好像已有家室,一朴素农家女子,男耕女织,育有一女。” “他看上去幸福吗?” “信上没说,不过应该很幸福吧,我仿若能看到他们一家其乐融融的画面。” “是吗?” “师兄,你后悔吗?当初若不告诉他你要成婚,他便不会走。” “早晚要知道。” “可是你到现在都未成婚,不是吗?伯母去世后,你是不是已经打算终身不娶?” “他会幸福吗?” “会的,一定会,相忘于江湖,是最好的告别。师兄,衾哥哥一定会幸福,所以你也一定要幸福。” 果真是你,倒真把我忘了,如此才会心安理得的幸福。可我呢,是否也快把你忘了?再努力一点,努力一点,就可以忘了。 第6章 第六章 曲终人散落幕时 从此天涯是路人 转眼七月,花色尽开,陌玉决定七月七日重新登台。戏本由慕蓝亲笔书写,修修改改历时数月,终于呈现陌玉眼前。 “你当真想我同你演这本子?” “有何不可?我这拙笔不值得你登台?” “戏是上好的,只是我怕自己入戏,分不清戏里戏外。” “你何时也学会了疯话?锣鼓声停,戏便罢了,有何难辨?” “你可曾想过,戏若成真,该如何收场?” “戏若成真……梦也许倒是可以成真。” “有何分辨?” “不过都是假作真时真亦假。” 七夕如约而至。后台相对而坐,互相描眉画面,气息交缠。 “这出戏罢,我们便搬去南闵山住下如何?” “你这楼主可是当的厌烦了?” “是有些倦了,不是南闵山也罢,余生你可愿与我同游天下?” “那你可得给我一匹听话的马。” “当真?” “何曾骗过你?” 手下一滑,那眉毛却斜了半分,取了手帕来擦,反倒晕染一片,索性涂了一层□□,重新描画,竟不见一丝当初污痕。 锣鼓声起,慕蓝上著红底深蓝蝴蝶彩色绒线绣女帔,下著百褶裙,头戴珠翠,耳悬珠玉。摇曳生姿,眼有媚态。飘行至台前便唱: 还记得,雕梁画柱公子颜 一朝别离,无相见, 到如今,生死两茫茫 妾身飘零无尽头,欲先去, 愿君来世再相逢 从腰间取出一匕首,向胸口刺去。 陌玉著一身藏蓝对襟十团帔,头戴珠玉,上得台来。 娘子休要轻生,我且扔了这把刀。随即唱到:“ 佳人在昨我在今 昨日温床今日冷冰冰 寻人已过几春秋 却似香消魂也散 如今肝肠寸断欲西去 何苦娘子教人怜 莫不是天意相逢互劝生 等得他日心上人儿还。” 帐房内:怜人换一身黄色刺绣袄裙。端身坐于案前,手执一笔,朱唇微启: 红房帐暖,未曾寒 三餐茶点,不自添 作诗赋曲,有人看 旧人未归,可要换新颜。 窗前: 兴时酒空,有人添 愁时锁眉,轻揉散 远走近出,送门前 故人何时归,可要换新颜。 锣鼓声渐强,另一身着蟒服男子走上前来,拉住怜人之手。声泪俱下: 天南地北皆是脚 未知吾爱在身旁 经年以泪洗面过 守得云开见月朗 今日且随君归去 从此不再做牛郎 拉起便走,怜人回头看那窗前之人,又看眼前之人,泪眼朦胧。于头上取一金钗,直刺己脖颈,鲜血淋淋。 红色帘幕拉上,锣鼓声停,台下一片哽咽声,无人离去。只最后一排有两人站起身,朝前走来,进入后台。 “不知主上驾临,有失远迎,还请见谅。”坐于镜前卸妆,不见一丝波澜。眼角在镜中瞟过背后之人,意气风发。 “我若先行告知,怕是要错过一场好戏。不知楼主可否引见?” 慕蓝脸妆尚在,脱了戏服,只着一件白色单衣掀帘进来。站定,抬眼视之,眼神交汇,欲说还休。移步上前,似在梦中,泪眼盈盈,只问了句“公子可曾见过?” 陌玉站起身来,拉过慕蓝,藏于身后,定定看着莫离。 “戏子成痴,莫要见怪。”转眼见慕蓝眼角竟挂一滴泪,眼神迷离,似有所思。 “主上此次前来,可有什么要紧事?” 心乱如麻。 眼睛从慕蓝身上移开。走近一步,眉眼相对,寒气逼人。 “只是来见见故人罢了,看来楼主并不欢迎。不知拖楼主所寻之人可有消息?” 转眼看向慕蓝,不知何时坐于镜前,脸上的妆竟已去了一半,镜子一角现出半张脸。莫离绕过陌玉,走将面前,拿起桌上丝娟便在慕蓝脸上一顿胡擦,口中念念有词: “慕蓝,是你吗?可是你?我就知道是你。” 慕蓝只是不动,痴痴望着眼前人,恍如隔世。粉妆未曾卸下,却花了脸。陌玉好不容易移动脚步,走上前来,抓住莫离之手。却只是胡乱的擦,并不理会。 “主上……你这样会弄疼他的,他叫无双,不是什么慕蓝。” 停手,视之。方放下帕子,转头擦了泪痕,站起身来。 “失礼了,明日再来一叙。”转身离去,背影飘摇,一刹那仿似瘦了许多。 陌玉方一把将其搂入怀中,轻抚其发丝,指尖颤抖。 “对不起……对不起……” 慕蓝只是出神,并不言语。刚刚好像做了个梦,有一个如画的公子骑一匹白马笑着迎面而来,他左手牵一匹亮红汗血宝马,轻声说: “慕蓝,我接你来了……”宛如天籁。 脑子里重复响着这句话。动了动干涩的嘴唇,方说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