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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2

    众人只是开玩笑,没想到余鱻真发了封大的。“兄弟,改天一起吃饭啊。”大伙也纷纷发起了红包。群里一片红包海,大的小的都有。抢红包全拼手速和网速,十分钟过去了,贺兰山甚至连自己发的红包都抢不到。

    贺兰山:“我大概是个非酋了。”

    余鱻摸摸他的头发:“我一会发个大的,只设一份,要发的时候我提前告诉你,你快点抢。”

    这人怎么能这么幼稚。

    贺兰山正襟危坐:“我们都上幼儿园中班了,不能做这种事。”

    “咱们拉个群,练习下。”余鱻煞有介事地说。他建了个群,把贺兰山还有自己小号拉进来,练习俩人的默契度。

    之后贺兰山在大群里果然所向披靡,余鱻发的大红包全被他一人抢了,众人很快发现了其中的猫腻。

    “你们是不是在一块啊?”

    “赤裸裸的报复!”

    “秀什么秀,拖出去下油锅炸了!”

    俩人双双被踢出了群,再被加进去时公告里多了条:本群严禁虐狗。

    贺兰山躺在余鱻的大腿上笑,然后手机进了通新来电——来电人是他妈。他打了个激灵翻身坐起,讶然道:“我妈居然给我打电话……”他跟家里关系淡薄,会定期打钱回去,但一年都说不了几次话。这通电话来得突然,让他担心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余鱻见状道:“你先打,我去厨房里做点夜宵。”

    “成。”

    接起电话,贺兰山将电视音量调小:“妈,怎么了吗?”他都不记得上次通话是什么时候了,好像是他妈催婚,俩人最终不欢而散。

    “白景跟我说你谈恋爱了?”声音听起来都有点陌生。

    这家伙也太快走漏风声了吧。

    贺兰山:“啊,对。”

    她没有先关心余鱻的味道,而是问:“他叫什么名字,人怎么样,对你好吗?”

    听着厨房里乒铃乓啷声,贺兰山不自觉地笑了:“他叫余鱻,余则成的余,三条鱼的鱻。人很简单,对我也特别好。”

    “那就好,他做什么职业的?”

    “他做婚策。”

    “这样啊,听说做婚策挺累的。”

    “对,他是挺忙。”

    “……”

    一时间冷场了,他们母子俩一直少有共同话题。

    “时间过得真快,”还是贺兰山他妈打破了沉寂,她缓缓道,“大概是你一岁多的时候吧,我抱你出去,有些人一听说你是风油精,就悄悄议论说你以后肯定难找对象。”

    “我心想,怎么可能,我儿子是最好的,谁喜欢你是修了八辈子的福。”

    “后来你感情一直不顺,我去找过很多医生,他们说毕竟你不完全算香水,所以恋爱确实会难一点。”

    “但我依然认为,这个有福气的人一定会出现。”

    “你在他眼中会是特别的,他也会让你觉得,你是特别的。”

    “当然,你看不看得上他就不一定了。”贺兰山听见他爸在一旁插话。

    他妈是个寡言的人,从没跟他说过这些。贺兰山突然有点鼻酸。

    “兰山,之前爸妈一直催你结婚是太心急了。”

    “你总说你一个人不寂寞,过得很好,但做父母的还是会东想西想,担心你在强颜欢笑,也怕你年纪大了后没人照顾,你的生活习惯也太差了。”

    “还有之前劝你整香的事,你爸也是一时心急。你从小到大都很优秀能干,我们应该相信你。”

    “我们跟你道个歉。”

    “爸妈……”贺兰山,“没事。”

    “你和那个男孩子要互相照顾,你也收收自己的脾气,”他妈笑了,“有机会带他回家看看吧。”

    贺兰山:“好。”

    他们又聊了十分钟就挂电话了, 余鱻正好从厨房出来,端了两碗西米露放餐桌上,说:“洗个手过来喝东西。”贺兰山从他身后搂住他。

    余鱻的声音很温柔:“怎么了?”

    贺兰山把头搁他肩上,嗅着他的味道说:“没什么,就是觉得走了那么远的路,能遇到你真好。”

    三十三、绿信封

    第二天,余鱻抱着个箱子来贺兰山家:“我把重要家当都带过来了,有些事想告诉你。”

    “你说过的,我要对你坦诚一点。”

    听这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自首的。贺兰山哭笑不得:“行,你先坐,我去给你拿喝的。”余鱻点头,着手把箱子里的东西整理出来。

    从厨房回来,贺兰山被桌上摊的存折、房产证等重要文件闪瞎了眼。

    余鱻:“这是我名下的几套房产,如果你看中了哪套,那我……”

    “打住,”贺兰手抖了抖,“咱们对‘坦诚’的定义好像不太一样,你拿这些过来不合适吧。”这才是确认交往关系的第二天,走向有点奇怪。

    “要是在古代,你烽火戏诸侯的事情肯定没少干,色令智昏,”他坐下,“放回去吧,你还不如跟我说说你喜欢吃什么。”

    “那我给你看别的。”余鱻乖乖把那沓文件放回箱子里,再拿出来的东西就正常多了——一个挺大的罐子、一台超极本。

    余鱻先打开电脑,给他看自己珍藏的搞笑视频(存的是链接),有上百段:“我心情不好时会看这些,一会我把文档共享给你。”

    “真的有用吗?”

    “其实没多大用。”

    “哈哈哈,那这样呢?”贺兰山亲了下他。

    余鱻:“这样才有用。”

    一起看了几段视频,余鱻将电脑收好,指着桌上的铁罐子说:“这就是我之前提过的那个。”罐子很漂亮,盖上有个小洞,看上去有些年纪了。

    贺兰山想起来了。在公交车上,余鱻说若家中起火,他会拿一个罐子。里面的纸条记载了他生命中愉快的事情,闪光的点滴,然而他并没打开看过。

    这么多年,为什么他迟迟不打开?

    “从第一天起,我就下定决心以后要和爱人一起打开它。”余鱻将罐子递给他。

    贺兰山小心翼翼,甚至是郑重地想将盖子旋开,可时间过去太久,它非常难拧,使劲拧开后一些小纸条弹到了桌面上。余鱻把它们倒在茶几上。小纸条们被卷成细细一条,用胶带简单固定。

    有些太古老的,胶带早已失去黏性,纸卷爆开。

    二人将它们一个个拆开,根据纸条上的日期排序,一张茶几根本摆不下那么多,他们将剩余的摆在地摊上,花了好一会功夫。头一张纸条看上去是随手撕的,上面写着:“今天的云挺有意思,像三年级小朋友午休在黑板上乱画的道道。”字体潦草。

    贺兰山笑了:“你是不是一开始不乐意做这事,因为医生的要求才不得不做?”

    余鱻摸摸鼻子:“嗯……她说一周至少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