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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慨万千。他已不是她离去时少年的模样了,几年的时光,俨然让他模样变成了一个大人。但是……这个长大了的楚流墨,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英气,却是满面的沧桑,下巴胡茬也尖的吓人,眼眶因为缺觉而出现深深黑圈。 “你还是我的……流墨吗……”音律接受不了楚流墨的变化。几年之间就能把一个好好的人变成这等模样吗?况且……这还是一代君王。 “我、我当然是小律的流墨!”楚流墨听到她的话,紧张兮兮地抓住她的手,生怕她说出什么不要他的话。 音律猛地抽过被楚流墨拉住的手,不顾对方受伤的表情,指着自己,启唇:“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知道!小律!”楚流墨急忙作答。 “我的身份呢?” 听到这个问题,楚流墨的脸突然飘上红晕,有些女子扭捏的状态:“小律是我的妻子啊……而且今天的小律抱起来,比以往更真实呢,嘿嘿。”楚流墨月色的眸子微微垂下,挠了挠头。 音律歪歪头,满脸错愕。 心里有万千说不出,这种自己好不容易带大的弟弟突然又变回了不懂事的时候的感觉,真的让音律很痛苦。 “究竟是谁把你变回了你继承太子之位之前的样子?”音律一阵恍惚,轻动了动唇,本是快要溢出泪水的暗色的眸子里一晃,多了几分疏远,“你不是我的流墨,我也不是你的妻子音律。” 看着面前的少女,楚流墨第一次觉得和小律如此遥远,却又如此熟悉。 可是—— “我是楚流墨,你不是我的妻子小律又会是谁……” 音律听闻,心头的那根刺更深入地扎了进去。音律挥手,狠狠扇了楚流墨一巴掌,一字一顿:“我是音律,你是可以叫我小律没错,但我不是你的妻子。”说着,音律面无表情地往后撤了一步,无视楚流墨月色眸里的错愕,“我认识的楚流墨是上进的楚流墨,他要继承皇兄楚流睿的遗愿,应该是一代明君,而不是你,起码,不是现在只会享乐、被你口中的‘小律’耍的团团转的你。” ☆、第59章 4-20- 楚流墨显然是被这一巴掌打懵了,记忆以来, 从来没有人这么打过他。而且, 对象还是他一直捧在心头的小律。 小律在说完那些话就跑开了,好像很伤心的样子。 楚流墨没有追出去。 也似乎是被那一巴掌打醒了, 楚流墨不清楚小律是怎么了,甩了甩头, 脑海中的记忆竟全部倒退, 定格在先皇驾崩的那一天—— 那一天…… 啊,他想起来了, 那一天,他心中的顶梁柱没有了, 紧接着消失的还有作为灵魂体陪伴在他身边的小律。 对他来说,父皇和小律, 这两人任何一方不在都相当于晴天霹雳, 更别提两个人在同一天,一起消失了。 如果说父皇驾崩是不可抗力,那么小律呢?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没有人见过小律, 想要找到小律的话更是一项做不到的事情。 那段时间, 他陷入了深深的绝望。那是连皇兄去世时都没有的感觉。 怎么办?怎么办?直到葬完父皇, 他坐上皇位的那一天,他的心底还是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然而可能是上天垂怜他, 在他登基的一个月后,有大臣建议他立后,并带来了一位适合立后的女子。 那女子从长相到声音, 都和小律一模一样,并且名字也叫音律,据说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 和那女子交谈一次后,他便不顾珩修反对,立即举行了婚礼,立了这个叫小律的人为后…… 新婚大典之夜,小律让他喝下了一碗药酒,而那之后…… 楚流墨猛地从记忆中抬头,月眸警惕地环顾四周,大脑一片空白。 这是……南元国的行宫……? 不。楚流墨随即否定了自己的答案,能看出来这里是极力仿造南元国的行宫,但终究不是。 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会在这里?而且还看到了小律那么难过的表情…… 突然,像是意识到什么意义,楚流墨破门而出,抓住走廊上的一个宫女手臂,语气焦躁:“快,传珩修,传珩修!” 那宫女从未见过皇上如此模样,一惊后立即回应了楚流墨,随即小跑走开了。 在宫女跑走的走廊的尽头,出现了穿着华美的服饰、踩着莲步翩翩而来的女子。楚流墨眯起双眸,并没有从记忆中搜寻到如此姿态的人。 可是待女子走近之时,楚流墨暗自吃惊,因为这个人和小律的面容可以说是完全相同。 “流墨……”这是一阵酥软的声音,几乎可以让所有男人为之折服的酥软的声音。 楚流墨没有说话。 女子像是没有见到过他不回应她的话的样子,怔了几秒钟后,随即再次绽开如花的笑颜:“皇上,您不认识本宫了?本宫是您的皇后,音律啊……” 皇后……?音律……? 楚流墨眯着狭长的月眸打量着眼前的打扮华丽的女人,那的确是一张毫无生气的脸,但是眼神却是冰冷的吓人,女人在这犀利的目光下冷汗涔涔,急忙移开自己的目光,不与其对视。 怎么回事?楚流墨怎么会突然…… 看到女人这等慌张的模样,楚流墨想起了刚刚在他眼前露出伤心表情的少女,就在那一刹那,他看穿了萦绕在事实上的缥缈的烟云。 她们确实是同一张脸…… 但不是一个人吧。 ** 那绝对不是她的流墨……绝对不是! 音律拼命地向前奔跑着,她觉得没有什么决定比她刚刚做出假扮皇后混入行宫的决定更荒谬了。一路上不知道撞到了多少个宫人,直到最后撞到了一个男人的胸膛上。 音律说了一声抱歉,本打算抽身离开,却一把被对方抓住了手臂。 “你是……音律姑娘吧。” 音律愕然,抬起头。 对方见到她的模样,心里更是确定了几分,手上抓着她的手臂又大力了些:“音律姑娘,你怎么擅自闯进行宫,为何不履行和珩修的约定?” “珩修……”音律没有回答珩修的话,只是重复着对方的名字,泪水终于决堤,“珩修……珩修……他为什么变成了那样啊……那不是我认识的流墨,我要见的楚流墨绝不会是那个样子的!” 珩修听到的是近乎绝望的哭啼,珩修很理解音律的感受,因为这种挫败感,他已经不止感受过一次了。自从先皇崩殂,音律消失以后,他就经常发现皇上有轻生的倾向,但那妖后音律出现后,可能是精神上的寄托,让那时在人生谷底的皇上觉得还值得活下去。虽然珩修明确地知道那不是他和皇上认识的音律,但转念一想这个那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