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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邀月,我不后悔跟你分开。” 算他有种! 我冷笑一声,收回了掌风, 改为抓住他的肩膀,将他翻了过去。 他的背上一片濡湿,衣服全被暗色的液体浸透。触手一摸,又滑又粘。 “你怎么受的伤?”我问他,想起他交给我的玉玺上染了血,就问道:“有人要偷玉玺,你发现了,夺了过来?” 他没说话。 我心里又窜起了火,不禁冷笑出声:“燕大侠真是侠、肝、义、胆!” 他被我散去了武功,烧伤了腿脚,明明下不来床,居然还在宫变之时,强撑着下床,而且还保护了玉玺! 可他保护的不是我的玉玺,而是能够给百姓带去好日子的皇帝的玉玺! 这一切跟我没关系! 他的心里、眼里丝毫没有我的位置! 我猛地站起来,嫌恶地甩开他抓着我衣角的手,并且用力地踢了他一脚:“呸!” 他咳出一口血,然后笑了起来。 “这世界很大。邀月,你看,那山很高,那水很长,我既攀不到山的顶峰,也追溯不到水的尽头。”燕南天的目光开始涣散,口中喃喃有声,“你看,便是这原野,也是一望无际,看不到边界。等到春天来了,会有庄稼和野草长出来。到时候,我就是那草尖上的一颗露珠……”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便消失了。 他的眼睛没有合上,嘴巴微微张开,似有未尽之言。 我看见他的眼角滑落出来一滴泪,只觉得恶心,抬起脚,狠狠踩在他的脸上。 他有什么脸哭? 明明是他抛弃了我!而且,他都要死了,还对我说不后悔! “大姑姑!”就在这时,小鱼儿跑了过来,他看见我在踩燕南天的脸,很是愕然,“燕伯伯他……他……” “他死了!”我冷冷地道,收回了脚,“收拾残局!” 说完,我一拂袖袍,大步离去。 路过燕南天的房间时,我走了进去。他的房间里有着很明显的治烧伤的药味,一点都不好闻。屋里的摆设,十分简单,除了笔墨纸砚,再也没有了。 我把他的被子拽下来,放在地上踩。 把他的衣服扔在地上,用力踩。 把桌子掀翻了,一脚踹到墙边。 然后我看见了他挂在墙上的重剑,才想起来他刚才出现的时候,居然没有带重剑! 他视为宝贝,无时无刻不抱在怀里的重剑,刚才居然没有带在身上! 他就那么急着保护玉玺? 还是说,重剑太沉,他抱不起来? 我揣测着他的用意,阴沉地笑了一声。 我这辈子没吃过亏,没栽过跟头,只有这个男人,他一次次给我难堪! 他真有种! 我扭头就走了。 出了门,正看到无缺和怜星路过。 我停下了脚步,看向怜星的方向,冷冷地道:“滚出宫。” “jiejie。”怜星对上我的视线,竟然笑了,“你看起来不太开心?” 她在那些人的手里吃了点亏,看起来非常狼狈,不仅气息虚弱,并且脸上布满了肿胀和淤青,非常难看。笑起来的时候,更加难看了。 “大姑姑。”无缺对我行礼。 我瞥了他一眼,说道:“把这个女人丢出宫!” “可是,小姑姑受了伤,而且那些人还没有走远。”无缺说道。 我冷冷地道:“你把她丢出去。或者我把你们两个丢出去。你选一个。” 听到我说这样的话,怜星只是笑。那笑容中带了一点得意,好像一个胜利者在嘲讽失败者。 我不明白她有什么可得意的,收回视线,落在无缺的脸上:“想好没有?” “我知道了。”无缺对我欠了欠身,然后搀着怜星的手臂,往外走去。 我收回视线,迈起脚步,大步走远。 心情不好,我一个人坐在屋里,喝起了酒。 喝一壶,摔一壶。 期间,有宫女进来打扫,都被芍药叫走了。芍药帮我关上门,不许任何人进来。 没有人看着,我自在许多,挽起袖子,仰起头,往口中浇着酒水。 半壶浇在我的脸上,半壶进了我的嘴里。 “燕南天,你终于死了!” 我把酒壶一摔,顿时摔成了粉碎。 “你死了!死了!” 虽然我用脚把他的脸踩得全是灰,可他眼神温柔,喃喃低语的样子,我还是清晰地记得。 那么温柔。 就是当年我们在一起时,他也很少露出这样的表情。 每次他露出来时,我都觉得欢喜,扑进他怀里不肯出来,非要他宠我不可。 可这一次,我把脚踩在他的脸上,一点儿也不想看见他这幅样子。 我不想承认,他对我来说是不一样的。 怎么能一样呢?他那么有种,把我当成泥巴一样踩。 我想起我们分手的那一天。 那天早上,我从美梦中醒来,看见他站在房子外面,面朝着初升的朝阳,高大的身躯被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英俊得不得了。我心里欢喜,便走出去,从背后抱住他的腰。 他身材高大,加上常年习武,身材不是一般的好。我抱住他,便舍不得撒手,在他身上做小动作。 他伸出一只手,扣住我的,然后伸出另一只手,指着远处深深浅浅的山峰、静流的深水,说道:“这世界很大。邀月,你看,那山很高,那水很长,我既攀不到山的顶峰,也追溯不到水的尽头。” 然后,他指着一望无际的田野,说:“你看,便是这原野,也是一望无际,看不到边界。等到春天来了,会有庄稼和野草长出来。到时候,我就是那草尖上的一颗露珠,被日头一晒,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这样粗犷的汉子,居然说得出如此细腻的话,我觉得很有趣,伏在他背上笑起来:“燕南天,你会念诗啊?真棒!” 然后他说:“我要在日头晒化之前,做一些有意义的事。” “是什么事啊?”我歪着脑袋,从他的胳膊下面钻过去,仰着头看他,好奇地问道。 他低头看了我一眼,目光从温柔转为伤感,又从伤感转为深邃:“邀月,我们分开吧。”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温柔目光。 从那之后,他再见我,眼神总是深邃的。 似乎他是一个很复杂的人,他有着我不懂的想法,并且不打算告诉我知道。 我以为他中了剧毒,或者得了重病,很快就要死了,为了不让我伤心,才要跟我分手。 我缠着他,闹着他,跟踪他,想要找出他无奈而深情的一面。 我失败了。 他既没有中毒,也没有得病,他只是不想跟我在一起了。 就像他说的那样,他要在有生之年,做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