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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的血沫,说道:“我在外面等大姑姑。” 好事被打断,我心里窜起了火。“哗啦”一声,从水里站起来,抓过衣服披在身上。 深吸几口气,才勉强平复下来,走了出去。 小鱼儿坐在外间,正在喝茶。 见我出来,他笑吟吟地道:“我刚才什么也没看见,大姑姑不要生气。” 他现在对我是一点儿尊敬都没有了。 我心中微凛,莫非他还没有打消猜疑,仍然认为我就是江玉燕?我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打算瞧瞧,他特意支开无缺,到底要做什么? “我知道,大姑姑想练移魂大法。”他放下杯子,从凳子上站起来,双手抓着腰间,吊儿郎当地朝我走过来,“我没有不让你练哪!” 我冷笑一声:“我要做什么,什么时候需要你同意了?” “以前是不会。现在嘛,我可是移花宫的宫主。”他挑起眉头,一脸狡猾的样子,“凡是在我移花宫地盘上的人,全都要听我的话!” 好笑! 我也不跟他理论,聚力于掌,就朝他拍了过去:“那就瞧瞧,是谁听谁的话!” 一瞬间,我心中萌生了杀意。这个狼心狗肺的小崽子,坏我好事不说,居然还敢忤逆我! 但小鱼儿并不跟我交手,反而双手环抱住肩膀,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说道:“当然是我听大姑姑的话!这还用瞧吗?大姑姑饶命啊!” 他总是有这种本事,让我一拳打在棉花上,有力使不出! “说吧,你想怎样?”我瞧着他吊儿郎当的样子,心知以他的性格,一定有什么倚仗,才敢如此惹我。不禁收回掌风,在心中猜测起来,这个臭小子,又搞什么鬼? 他笑嘻嘻地看着我,说道:“大姑姑,你承认了!” “承认什么?”我冷冷地看着他。 他往我身边凑了凑,用肩膀撞我:“承认你就是那谁谁了!” 不等他撞过来,我就抬起掌,对准了他。 他撞到半截,看了看我的手掌,就不再往前撞了,只笑嘻嘻地看着我,不停对我挤眼睛。 他从前便不怕我,如今更是肆无忌惮。可我再不能像从前那样,不高兴了就把他打出去——三年前,他已经能在我手底下撑上百招。更何况,现在是三年后。 而且,我见过他对付刘喜的手段。哪怕他武功不济,也总能有别的法子取胜。如此说来,他的确不必怕我。反倒是我,在他面前没有多少优势,着实论起来,我该忌惮他的。 “你在说什么胡话?”我微拧眉头,冷冷地看着他道。 他想诈我,做梦。 “大姑姑,你不要否认了,我都看出来了。”他抱着手臂,扬起脑袋,一脸得意洋洋,“你不问问我,明明认出你来,为什么还要把你唤醒吗?” 这句话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我的确想知道,如果当真如他所说,他认出江玉燕就是我,那么在江玉燕逃走后,为什么他不去追,反而回到移花宫,唤醒邀月呢?以他的聪明,他应当明白,我并不想回来。 但这句话我又不能作答,不然就真的承认了,我就是江玉燕。 这个臭小子,他怎么这么烦?我冷冷地看着他:“你唤醒我,难道不是你身为弟子的责任?怎么,你还想过不唤醒我?为什么?怕我不把移花宫给你们?” “大姑姑,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办法。”他笑得更恣意了,眉飞色舞的,扭脸凑过来道:“大姑姑,我知道你不想承认,你看我都没把无缺带过来,所以呢,你就承认了吧,这件事你知我知,不会再有第三人知道。” 呵呵。 我张口刚要说话,还没说出来,就被他打断了。 “大姑姑,你知道刘喜为什么想要六壬神骰吗?”他凑在我耳边,低低说道,“因为啊,他跟你一样,都想要换一具身体!” 要六壬神骰的人,当然会想要换身体,这不是废话吗? 我偏头瞧着他,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谁知这个臭小子却不说了,改道:“大姑姑,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你想不想听?” “你说。”我冷冷地道。 他摸着下巴,非常自恋地道:“你看我现在是移花宫的宫主了,天底下只有皇帝压我一头,其他人都不在我眼里。我这么厉害,是不是要娶一个又漂亮又能干的女人做老婆呢?” “嗯。”我微微点头。 “可是,比大姑姑漂亮的女人,天底下就没有了!”他一摊手,叹气道。 我脑仁突突地跳,实在猜不出他要说什么,便问道:“然后呢?” “所以,我把全天下的漂亮女孩子都娶了吧!”他一拍巴掌,好似觉得自己想了一个极好的主意,“她们加起来,勉勉强强顶的上大姑姑一个人。” 我再也忍不住,挥起一掌朝他拍过去:“混账!” 但我的手刚挥出去,就被他一把攥住了手腕,他抓着我的手腕用力一扯,我不得不往前跌去,他趁势一把搂住我的腰,把我抱在了怀里。 “大姑姑,你是说我敢觊觎你混账呢,还是我居然娶了全天下的漂亮女孩子混账呢?”他低头,鼻尖离我只有半寸,明亮的双眼盯着我,一眨也不眨。 我也盯着他,直直望进他的眼底,那里面有我的倒影,容颜有多绝色,神情就有多冷漠。 “都混账!”我跟他对视,一字一顿,冷冷地说道。 如果我说他觊觎我混账,那就是默许他娶全天下的漂亮女孩子。可我是要移魂到一个漂亮姑娘身上的,那岂不是成为他的众多女人之一?但若我说后者混账,便是默认他跟我之间的辈分差距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我可不会落入他的陷阱。 他眼底有什么一闪而过,速度太快,我没有看清。只见他垂下眼睛,嘴角勾起一点轻笑:“大姑姑,你也太贪心了。”随即,他重新抬起眼睑,用那双明亮的眸子注视着我,笑意盈盈:“你选一个吧。那两件事,哪个更过分?只许选一个哦。” 我是邀月,堂堂移花宫主,什么时候轮得到一个毛还没长齐的臭小子逼问? 但我挣扎几下,却竟然挣不开他的钳制。他握着我的手腕,用力算不上大,却刚好让我挣不开。他搂在我腰间的手臂,坚硬如铁,而他火热的体温也透过薄衫,传到我的身上。 我陡然间发现,他真的长大了。哪怕在面对我的时候,他也不再是那个顽劣跳脱的少年。而我,也不再是移花宫主——就在不久前,我刚刚卸任。 “很好。”我停下挣扎,抬起头,定定地看着他:“才刚登上宫主之位,便教训宫中之人,哪怕她是前任宫主。我就是这么教你们的,你学得不错。” 他看了我两眼,忽然嘻嘻一笑,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