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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过点点头。 他答应救陆无双,是因为相识一场,他当陆无双是朋友。朋友有难, 他不能坐视不理。 倒并非是因为陆无双是她的表妹,他才肯救。 但这些话他懒得说。 提起酒坛,仰头又灌了一口。 杨过现在满脑子里都是黄蓉看似温柔但却不达眼底的笑容。 他终于知道他错了, 他不该一时忘形, 对这位智计百出的郭伯母道出一切。 她毕竟是小傻妞的母亲。 如果他和陆无双什么也没有, 他倒是能坦然一些。可惜,他那时放浪形骸,同陆无双调笑了几句。若说他一点其他的心思都没有,那是谎言。 他杨过虽然不是什么英雄豪杰,却也不屑于否认曾经的不光彩。 “也不知表妹现在怎么样了?”程英抱起膝盖, 仰头看着星空,秀美的脸上布满担忧。 她说了好几句,杨过却是一声也没吭。这让她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感觉,仿佛明白,又仿佛什么也不知晓。 “她不会有事的。”杨过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事情。 说完,他仰头又灌了一口酒。 冰凉的酒液滑入食管,浇入胃中,激起一点热意。 然而那点热意并不足够温暖他的四肢百骸。 小傻妞说,她有小龙女、傻姑、耶律齐、耶律燕陪伴,她不会想他的。 她解释说,如果她不想他,他就不必挂心,可以一心救人了。 她会想他,但是为了不让他挂心,故意说她不想他,和她根本就不想他,是两码事。 他清楚地明白其中的差别。 眼前又划过黄蓉看似温柔实则冰冷的笑,以及小傻妞看似天真实则冷酷的娇憨。 他从来没像现在这一刻明白——小傻妞是这个世界上最无情的人。 她没有心。 年少的陪伴与欢笑,他是她最中意的玩伴。 长大后的亲近与暧昧,他是她最特别的玩伴。 他绝不是她不可或缺的那一个人。 随着酒液的浇灌,身体里的血液开始奔涌起来,在怒嚎,在讥嘲,在抱怨,在呐喊。 为什么他一颗火热的心,却给了一个根本没有心的人? 更可悲的是,他生命中最多的温暖与光亮,却是一个没有心的人所给予的。 “杨大哥?杨大哥?”耳边响起呼唤声。 杨过回过神,侧脸看向身边:“程姑娘?” “杨大哥,你少喝些酒。”程英的眼中满含关切,“酒喝多了伤身。” 喝多伤身? 他还怕这点伤吗? 自嘲一笑,杨过仰起头,将坛子里剩下的酒,全都倒入口中。 因为喝的太急,部分酒液洒在他的脸上,打湿他的衣襟。 “杨大哥,你不能再喝了。”旁边伸过来一只如玉的手,抢夺他的酒坛。 杨过挥臂一挡,便将她格挡在外,仰着头喝着冰冷却辛辣的酒。 到后来,他喝不及,索性让酒水浇了一头一脸。 看着再也流不出一滴酒的坛子,杨过低笑一声,站起身来,将酒坛狠狠摔下屋顶。 “啪!”酒坛碎了。 “杨大哥?你怎么了?”程英站起来,试图扶住摇摇欲坠的他。 杨过不用她扶,又坐了回去:“明天,我不跟你去绝情谷。” “什么?”程英一怔,“杨大哥,为什么……” 杨过不看她,声音冷冷地道:“你有两个选择。第一个,英雄大会过后,我带着芙妹与你一同前往。第二个,你找别人帮忙。” 话落,空气中陡然陷入寂静。 程英一时没有说话。 过了良久,她才站起身道:“我明白了。不管怎样,还是要谢谢你。” 说完,她便转身走了。 杨过没看她,一动不动地坐在屋脊上,感受着风吹过来,被酒水打湿的衣裳,冰凉地贴在身上,愈发寒凉。 一切犹如那个雪夜。 他又要做出选择。 那个雪夜过后,他走向了远方,与小傻妞分别四年。 天快泛白之际,杨过站起身,跃下屋脊。 回到屋里,洗漱更衣,狠狠搓了把脸,而后出门,走向小傻妞的院子里。 四年前,她还小,情窍未开。他离开她,还能追回来。 如今,她长大了,情窍一天天打开。他再离开她,恐怕再也没有机会站在她身边。 他想起了潜伏在一旁的耶律齐。那是一只优雅的猎豹,擅长等待,一旦找到合适的时机,就会扑上去。 杨过不会给他那个机会。 郭家欠他的,小傻妞就是郭家对他的补偿,谁也不能夺走! “吱呀。”门开了。 郭芙穿着一身白底粉色印花的裙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神采奕奕,明亮的眼睛里仿佛缀满了星星,笑起来的时候晃得人睁不开眼。 “杨过!”她笑着喊他的名字,关上门走过来,“你是来向我辞别的吗?” 杨过站在那里,上下打量着她。 她的气色是真好啊!这一刻,杨过只觉得要呕出血来。 他在冷风中枯坐了一晚上,挣扎于这份感情,调整着行事的准则和方向。她倒是好,酣睡一夜到天明! 她就不能长点儿心吗? “杨过,你怎么不说话呀?”她眨着那双亮晶晶的眼睛,仰头看着他道。 杨过忽然低低笑了:“想不想吃我?” 话落,他就看见她的脸颊上泛起红晕。明亮的大眼睛扑闪了一下,似乎有些羞涩。 他心中的郁气陡然便散了。 他无比庆幸,无比自豪,自己长着一张别人都比不上的俊脸。 她想吃他。 只要他还长着这张脸,她就会对他动心、动欲。 而她并不是没有心。 她只是明白得比别人晚。 更让杨过骄傲的是,不管怎样,她动心的第一个人是他。 只要他守在她身边,他早晚会等到她成熟的那一天。 “喂,问你话呢?”杨过故意压低声音,伸手戳了戳她的肩头,“要不要吃我?” 他知道,她最扛不住他压低声音说话。她总是说刺挠,然而他早就明白了刺挠的涵义。 “那你进屋来。”她抬起眼睛,却不看他,只是抓住他的手,把他往屋里带。 他看着她微红的脸庞,几乎要笑出声来。 这样热烈而大胆的女子,也只有她了。 他迈开长腿,随她进了屋。关上门,他就把她抵在门板上,掐着她尖俏细腻的下巴,低头吻她。 她又软,又香,又甜。 他恨不能将她吃下肚去。 紧接着,他就感觉到她柔软的手臂抱住了他的脖子,软绵绵的身子贴住了他的,开始回应他的亲吻。 她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