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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转回来? 算了, 我有“梦游”之病在前, 不怕他抓包。 揣好银子, 躲开下人们的视线,出了府。 京中的夜晚,丝毫不比扬州来得逊色。大片大片的灯光,闪烁着繁华。 我找了间看着顺眼的店,迈步走了进去。 “来几个壮实的。”我对管事模样的人道。 “好嘞!” 不一会儿,我眼前排了三四个少年。个个生得唇红齿白,嫩生生的,跟贾蓉差不多。 “有没有个头高一点、身量宽一点的?”我问管事。 管事看着我的比划,面露为难之色:“公子,您好的那一口,咱们店里还真没有。” 五大三粗的男人,谁下得去口?这京城里的公子们,最爱绵软的兔儿。 我有点失望,拧了眉头,就要走。却见眼前一闪,有道高挑的人影站在了我面前:“你觉得我如何?” 声音冷冰冰的,带着一点火气,冲得人心里一跳。 我头也不抬,抬脚就走:“我去别家看看。” 然而那人却拦在我面前,叫我走不出去:“公子觉得我如何?” 他话落下,一旁的管事有点诧异:“这位好似不是我们家的吧?”然而他话说到一半,就生生刹住了,像是被人捂了嘴。 “公子怎不敢抬头?”拦在我身前的那道人影,又发话了。 我抿了抿唇,抬起头来,就见到一张表情很是冷淡的俊脸,一双眸子里闪着火气,下颌线条绷得有点紧,看着我的样子,像要把我吃了似的。 是蒋玉菡。 我视线移动,看向他身后。有个存在感极强的男人,站在几步之外,他见了我,微微点头。 是忠顺王。 我却不想朝他点头。林如海才说过,要我小心忠顺王。 我不过是出门找个牛郎,居然也能碰到他们。 “你不合我的口味。”我抬头淡淡看了蒋玉菡一眼,就抬脚要走开。 我眼下是易了容的,他怎么还能认得出来?真是见鬼。 我绕过他,往外走,他并没有拦。但是他跟在我身后,亦步亦趋。 我走一步,他跟一步。 “你跟着我干什么?”我想甩开他,但他十分机敏,竟是牢牢跟住了。我判断了一下,在不暴露武功的前提下,我竟是拿他没办法。 “我不合你的口味?”他垂眼看着我,声音里不掩怒气。 “你这人真是莫名其妙!”我拧着眉头对他道,“我根本不认识你,你跟着我干什么?” “是你说过的,有时间会再来找我!”他比我还怒,大声道:“我一直等你,你不肯来,我跟着进了京,你还是不找我!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狠心?” 我一愣。 他跟着我进京? “你知道我是谁?”我试探地问道。 他便道:“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知道你现在是宁国府的奶奶!” 我心中一转,有了几分明白。 看来他同林如海一样,以为我是某一方的暗桩。 “谁告诉你的?”我便问道。 他用一种被侮辱了的眼神看着我:“还用人告诉吗?我在扬州见你,你不认我,王爷就派人查了你的住址,明白了你的身份。” 我听到这里,摸了摸下巴,将他打量几眼,又问道:“你知道我是水性杨花的女人吗?你不嫌我脏?” 这是他第二回撞见我逛小倌馆,找男人了。 按理来说,男人都不喜欢这样的女人,甚至可以说是鄙夷的。 “脏?”他眼底露出讥讽的神情来,“再脏,脏得过人心?” 我便没话说了。他这样中二,我还能说什么?便附和他道:“对,你说得对。” 他眼中的讥讽便去了,转而有一点羞涩,他低头看着我道:“你上次说……很满足。既然你要找男人,何不找我?” 我吸了口气,上下打量他:“小伙子,你脑子没毛病吧?” 他既不是小戏子,而是有身份的世家之后,又有忠顺王在背后挺他,不好好报仇、重建家业,谈一门好亲事,娶个正经的老婆回家,缠着我干什么? 他都知道我是宁国府的媳妇儿了,又作风不好,居然还对我表白? “我怎么了?”他有些恼了,伸手抓我的手腕,“我是这样的身份,你也不清白,咱们不谈立场,只求一、夜、欢、好,哪里有毛病?” 他认准了我不是普通的女人,而是某一方的暗桩。 这个“身份”倒是很好的,至少能解释我为何懂得易容,又行事古怪。而且还能在某种程度上,保证我的安全。 我便没有否认,只道:“你不是王爷的心肝儿么?你跟我这样,王爷能容你?” 他脸色一变,恼羞成怒道:“你想什么呢?我跟王爷能有什么?王爷是那样的人物,岂会……你不要乱想!”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拇指在我手腕的内侧摩挲,弄得我心里痒痒。 我本来不想再跟他有瓜葛。但他都找上来了,也被忠顺王看见了,如果我拒绝了他,说不定反而被忠顺王记一笔。 再说,他们都认为我是某一方的暗桩,若是一味拒了,搞不好让他们以为我和他们是对立方。 “你只求一、夜、欢、好?”我想了想,问他:“保证一夜之后,不再缠着我?” 既然他们都认为我是某一方的暗桩,那我就把这个神秘身份保持下去,不远,不近,更安全。 蒋玉菡抿了抿唇,说道:“那你不能再找小倌。你若是想了,派人送信给我,我来找你。” 我点头答应了:“成。” 我们俩便手牵着手,进了忠顺王的一处秘密宅院。 蒋玉菡很靠谱,他把我喂得饱饱的。 事后,我浑身舒坦地躺在床上,舒服得不愿动弹。 他抱着我,一下一下捋我的长发。 “我要走了。”享受了一会儿,我就推开他起来,开始穿衣裳。 他立刻坐起来,抿着唇,瞪我。 “今天我很尽兴,你很棒。”我笑眯眯地夸他一句,系好腰带,便推开门走了。 他在我身后,狠狠捶了下床,发出“咚”的一声。 我心里有点诧异,他这个反应,难道还真喜欢我不成? 我这样一个作风奇差,又冷血无情的女人,他喜欢我什么?转念一想,这又有什么奇怪的呢?男欢女爱,他还没腻,一时丢不开手,也是常事。 吃饱喝足的我,回了宁国府。 屋子里一片昏暗,并没有什么动静,贾蓉并没有过来。 我进了屋,褪了衣裳,往箱笼里一塞,而后对着镜子,擦去脸上的妆容。 我没敢点灯,怕惊扰下人。铜镜被一点微弱的光照亮,模模糊糊的。我凑近了镜面,一点一点地擦。隐约之间,看到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