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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他一脸若无其事,“就跟你聊聊天。” 我便笑:“今天天气挺好的,不冷不热。” 他一脸不悦。 “怎么?不是聊聊‘天’吗?”我冲他眨眼。 他捂着心口,用痛心疾首的目光看着我:“芷若,我要被你气死了。” “那你也太容易生气了。”我弯起眼睛笑道,“我让他留下来照顾贝师姐。我要跟你一起去接谢狮王,别人照顾贝贝我不放心。” 他目光一动:“只有这个?” “不然呢?”我冲他挑眉。 他便笑了,眼神微动,脸上像有什么在缓缓绽放,格外好看:“芷若,你开始收心了。” “什么?”我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他伸过手来,将我耳边一缕碎发挑起来,掖在耳后:“你想撮合宋青书和贝锦仪?” 说实话,他这么懂我,会让我想杀了他的。 没有人希望身边有一个蛔虫一样的人,懂你的所思所想。 那很可怕。 “被我说中了?”他看着我笑,指腹在我下颌轻轻摩挲,把我的下巴抬起来,让我与他直视。 我若让他痛快,我就跟他姓。 “你知道我为什么撮合他们吗?”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因为我觉得宋青书很好,他是我见过的最好的男人,只有他配得上贝师姐。” 张无忌的脸色变了,一双眸子乌沉,泛着冷冰冰的光泽。 “你瞧,他出身好,生得俊秀,嫉恶如仇,仗义正直,武功也好……”我掰着手指头,数给他看,“他是不是最好的男人?” 张无忌捏着我的下巴,快要把我的下巴捏碎,他盯着我的眼睛,也一字一顿地道:“那又怎样?他这么好,你也看不上他!” “你这是承认自己不如他了?”我忍着痛,恶意地笑。 他眸子顿时沉下来,泛着冰冷的寒光。 我几乎感觉到碎冰碴,从他的目光里射出来,嗖嗖嗖,扎到我身上。 我很好奇他的反应,眼也不眨地盯着他瞧。 却见他渐渐收敛了情绪,又戴上那个宽厚温柔的面具,指着炉子对我道:“药熬好了。” 我立刻拍开他钳在我下巴上的手,熄火出锅,滤出药汁。 “芷若,给你这个。”他递过来一根东西,“用这个喂她,就不必你口渡了。” 我扭头一看,是一截芦苇杆,干净整齐,长短粗细都正好。 “不用。”我拒绝了他,端着药碗要往床边走,被他抓住了手臂,迈不动步子。 “张无忌,你想干嘛。” 他固执地把芦苇杆递给我:“用这个。” “你还吃女人的醋?”我高高地挑起眉头,用不可置信地眼神看着他,“你没毛病吧?” 他眼中闪过一瞬间的尴尬,抿了抿唇,却固执地塞到我手里,语气里带着几分恼恨:“如果是别人,我绝不会多疑。但是你,芷若,你什么都干得出来,我知道你!” 他说到最后,眼中已经没有了尴尬,只剩下固执。好像都是我的错,他不得以才这么做。 “啧。”我光明正大地鄙夷他,“张教主,这么容不得人,你会娶不到老婆的!” 他看着我冷笑,伸手掐我的下巴:“是吗?” 我一闪身,拂开他的手,他如今并不是那么容易钳住我了,除非我不跟他一般见识。 “药要凉了!”说完,我端着碗走向床边。 他便没有再发疯,跟着走到床头站定,看着我喂药。 我当然没有用芦苇杆,我怕刺破贝贝的口腔。 我毫不客气地把芦苇杆丢在一旁,看也不看张无忌,一小口一小口地喂贝贝吃药。 我做得正大光明,任由张无忌在一边看,毫不心虚。 反倒是他自己,看了一会儿,大概是觉得没意思,转身走了。 喂贝贝吃过药,我才漱了口,爬上床,把一只手搭在贝贝的腰间。 她真的瘦了。 我心里难忍的酸涩。 等明天火化了师父,打发走峨眉众人,我就去寻鹿杖客的下落。 他一定要给贝贝偿命。 不知过了多久,我渐渐有了困意。 忽然听到耳边有低喃声,立刻醒了。 “芷若,快走……” 旁边,贝贝身躯僵硬,口中喃喃。 借着微薄月光,我看见她双眼紧闭,虽是昏迷中,仍是拧起眉头。 “我没事,贝师姐,我就在你身边。”我握住她完好的那只手,轻轻抚摸她的脸,在她耳边一遍一遍道,“我好好的,都过去了,没事了。” 渐渐的,她仿佛听进去了,不再噩梦。 但仍是没醒。 我却高兴了几分。药有作用了,至少她有反应了。 张无忌说,顶多两日,她就该醒了。 次日一早,武当众人辞行。 明教等人也辞行。只留了范遥和周颠,其他人都回光明顶了。 宋青书没有走,他在门口跟宋远桥说着什么。 宋远桥点点头,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又走到张无忌的身边,拍了拍张无忌的肩。 “无忌和犬子就劳烦周掌门照顾了。”宋远桥隔空冲我抱拳。 我轻轻颔首:“宋大侠客气了。” 武当派走了,明教走了大半,客栈一下子空了下来。 我带着峨眉弟子火葬了灭绝,让丁敏君捧着骨灰盒,带队回峨眉。 峨眉派也基本上走光了,客栈彻底空了下来。 我上楼找宋青书。 他在我屋里,照顾贝贝。 “贝贝醒过不曾?”我问他。 宋青书摇摇头。 他盯着贝贝的手,嘴唇动了动,问我:“她的手是怎么回事?” 我站在一旁打量他,他拧着眉头,看着贝贝的眼神,更多是不忍,倒不见什么厌恶。 “当初我们被赵敏围困,她被赵敏捏碎了一根手指。”我说道。 宋青书愕然看我:“捏碎一根手指?可她的手……整只都没有了!” 我便又道:“贝师姐为了让我逃脱,挨了鹿杖客一掌。她受了内伤,牢中环境又不好,她整只手都感染了,就拿剑砍了。” “你,你怎能说得这般轻松?”宋青书用不可置信地眼神看着我,“她是为了你,才变成这样的,你怎么一点伤心难过都没有?你,你不是我认识的周芷若,你是谁?” 我轻笑一声:“我一直都是我,只不过你之前没有见过我别的样子。不信?如果你没有偷听到那些话,你现在会这样看我吗?” 宋青书蹬蹬后退两步,如见鬼一般地看着我。 “不过,你怎么又同意啦?”我歪头看他,“你之前不是不同意的吗?” 他面露厌恶,扭过头:“你说过,只要我照顾她三个月,你就揭露自己和张无忌的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