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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也是,我这就去找侄女婿帮忙。” 凌御风此言一出,听得沉以北心中一惊。她自是知晓凌御风在京中的人并非武棣之,可她亦是明白,若是凌御风寻到武棣之,只怕若有个万一,他亦脱不了干系。凌御风入京的原因她并不自知,可从方才那番话来看,想必是与沉萧守脱不干系。 她见凌御风作势要走,转身坐回位置上,道:“他只是太子少傅,要将你引见给太子到是容易,带你见皇帝,那可未必。”她端起凌御风的茶盏轻嗅了嗅,道:“明日我入宫,先探探风声,再与你细说。” 凌御风满意的笑出声,道:“那盏茶是我的。” 沉以北止了欲饮茶的动作,一脸嫌弃:“怪不得这茶颜色这么怪。”她将茶盏扔回桌子上,外头却来了下人通报,说是太子驾到。 ☆、第六十章 听得外间下人来报,沉以北起身相迎,她一路大步行去,衣袂扬起,环佩叮咚。方行至前院,便见武棣之引着沉恒与沉慕一同而来。沉以北笑得欢喜,上前,道:“兄长今日怎么得空来了?”说罢,又看了眼沉慕。“七舅舅也来了呀。” “好久未见你了,便来看看你。”沉桓这理由找得十分不靠谱,明明前些日子才在宫中见过,何来许久未见一说? “来得正巧,凌叔叔也在,我让笙歌去备些点心。”说罢,她朝着一旁的丫头使了个眼色,随后便同这一行人步回正厅。 沉以北面上嬉笑自若,心中却是思绪良多。凌御风素来就不喜欢沉萧守,连带着也不待见沉桓,此次他忽然前来,莫不是得到了什么风声? 她笑着,看了眼站在身旁的武棣之,见他一副神态自若,随行在旁。沉以北忽笑着敛眉,道:“兄长,曹家小姐与你的大喜之日可定下了?”沉以北明知故问。 她这一路行着,丝毫未觉异样之处,料想他沉桓断不会在她的府中动杀手。若然如此,她此时要做的,便是如常一般嬉笑打趣。 沉桓轻咳几声,道:“快了,下月初三。” “八月初三啊,好日子,真是个好日子。”还未等沉以北出声,凌御风的声音便自堂内响起。 沉以北的眉头微蹙了下,故作轻松道:“喏,我这位凌叔叔年纪一大把,耳朵还是这般好使,老远就听到了。”她笑着入内,见凌御风坐在上座,翘着腿,手中端着方才那盏已然晾凉的茶。他的面上闪过一丝笑意,随即轻轻敲打了几下茶盏,又道:“日子比大侄女的差了点,但也凑合。”言下之意,便是在说沉桓失之东隅了。 正堂内,沉桓尚未入座,可这空气中早已弥漫着硝烟的气息。一时间,众人皆未出声,堂中寂静一片,细细一听,连众人的呼吸声都能听得分明。 沉以北左右一看,见沉恒手微转,将折扇收了起来。她自小伴着沉桓,对他的性子还是了解的,见他此般,连忙将手中的团扇子扔向了凌御风。 凌御风单手接住,随即挑了挑眉,似是在问她此举何为。 “凌叔叔送的扇子不好,北儿不要,回头重新让人再送把过来。”她这般说着,又面向沉桓,道:“兄长请上座。”说着便引着他坐到了堂上。 “啧,北儿,你这府里的下人不行呀,咱们都进来这么久了,怎么也不见人麻利的上冰镇点心?”这一屋子都满是战火味,唯有咱们这沉小王爷,始终都是一副不上心不暗世事的模样。 “七舅舅,你又未先递过拜帖,我府上下人备起来也是要些时辰的。这般心急,回头我同皇后娘娘说一声,给你找房媳妇,让她天天坐给你吃。”幸得沉慕岔开话题,沉以北顺梯而下,冲着沉桓笑道:“兄长记得,回宫就同舅母好生说道说道。” “好。”沉桓虽是嘴上这般应着,可余光总是不自觉移到一旁的凌御风身上。他总觉得,身旁这个人似乎有些面熟,却不知是在何处见过他。 沉以北坐在堂下,见堂上二人气氛诡异,忙道:“还未同兄长介绍。”她起身,指了指凌御风,道:“这位便是我凌叔叔,母亲旧时好友,此番进京来贺我大婚。北儿与凌叔叔久未得见,故此便多留他在京中住些时日。”凌御风入京的真实原因她并不知情,他虽嘴上说着是来等沉萧守死的,可他惯是玩世不恭,她可猜不准凌御风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凌先生。”沉桓点了点头,道:“你我是否昔日见过?” 闻听沉桓有此一言,凌御风却依旧把玩着手中的团扇,丝毫未有理会沉桓的意思。沉以北见他如此,轻咳了几声,道:“凌叔叔是江湖中人,兄长怎会与他见过呢?”她此言方罢,正逢笙歌领着一干侍女端来冰镇的各色水果。沉以北看了眼,那满盘里有冰镇的西瓜与桃子,边上配着泡好的新茶,点心有杏仁冻还有糯米团子。 “到底还是咱们笙歌手巧。”沉以北感叹了声,幸好笙歌来得及时,若不然她还得想方设法帮凌御风挡过去。 “你这丫头跟了你这么多年,长得到是ting好看的。”沉慕上下打量了下,又道:“看着比上个月又好看了几分。” “你休想动我的人。”沉以北扁嘴,又道:“我家笙歌同凌霄我都要留着寻个好人家的,你这样的,”沉以北蹙着眉上下看了看,摇头道:“我家笙歌可是好姑娘。”言下之意便是让沉慕收了他的贼心。 “嘿!”沉慕气得跳脚,冲着身旁的武棣之便道:“棣之,管管你媳妇。” “咱们家,夫人说了算。”武棣之如实告之,显然就是坐山观虎斗,并未有阻止之意。 沉桓见得他们二人在堂下这般吵嘴,掩嘴笑了几声。凌御风坐在一旁,闷声不语,沉以北偏头,又道:“叔叔可是累了?若不然,我让笙歌先送你回府上?” “只是无事可做罢了。”凌御风忽然将身子坐得端正了些,道:“你母亲旧府里头的下人,我使着不得劲,以后还是住你这里吧。”凌御风此言,便是不打算走了。 “那北儿这就带你去看看你的院子。”她起身,冲着武棣之使了个眼色,又对着沉桓俯身行了一礼,道:“兄长,北儿先行带凌叔叔去认认他的院子,片刻便会。” 她虽嘴上这般说着,可却是径直拉起了凌御风步出正堂,全然未等沉桓回复。在她心中,此时最为重要的便是先将这个祸头子给拎出去,以免再生事端。 她一路将凌御风拉向后院,凌御风到也是难得听话,就由得她这般拉着,未有反抗。眼瞅着就要进她的院子,凌御风手一用力,将她拉住。“再往前走,就要进你睡房了。” “呸!”沉以北将手甩开,一脸嫌弃,道:“你今日又是要唱哪一出?”他方才那般目中无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