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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此说着。 沉以北思索稍稍,道:“很好呀。”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道:“棣之待我很好,兄长不必担忧。”语罢,她伸手挽上了沉桓的手臂,道:“我现在很好,我也希望兄长能过得幸福。”她顿了顿,犹豫着要不要将心中所虑宣之于口。“兄长,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她试探着,她想同沉桓说一番心里话,却又害怕戳到他的痛处。 “嗯。”沉桓点了点头。 她松开手,长舒一口气,道:“兄长是要做大事的人,这点,北儿知道。北儿才智不如母亲,所以这朝堂中大多的利弊之处,北儿都未看得分明。兄长的身边需要有人辅佐,可北儿希望兄长在褪却一日疲惫之后,可以有一个暖你心神的人在侧。”她转过身子,道:“兄长为了大局,日后定是要娶许多女子,北儿希望兄长日后若能得遇一个真心待你的人,便请兄长不要放手。至少,至少留一个能真心待你的人在身侧。”她说的诚恳,后宫的女子,为权为利相互争抢的并不在少数,可真心待人的,却寥寥无几。毕竟,在这种龙潭虎xue之中,真心比任何事物都要来得廉价。 沉桓忽而舒展眉头,抬手掩嘴偷笑。 “兄长笑什么?”沉以北面露稍许愠色,她这一番话思来想去了好久,换得的竟是他的一番嬉笑? 沉恒止了笑声,摇了摇头,道:“北儿长大了。”他如此说着,转身走向皇后宫中。“走吧,去看看那群姑娘中,是否有真心待我的人。” “嗯!”她跟上去,笑容较阳光更为灿烂。 ☆、第五十六章 在宫里头闹腾了一天,终是在傍晚的时候沉以北得以离宫。一堆姑娘家围在一起闹了这么久,到最后选的还是曹御史的孙女。原本,沉以北以为这其中只会选一个,未曾料到最后连李尚书的女儿也会一同在列。 拟定了人选,剩下的便是依足礼节,再办个婚宴就是了。 沉以北独自行在宫中,落日余辉下,蝉鸣声声,扰得人心神烦乱。沉以北一路走来一路烦着,行至宫门处,忽见沉慕与武棣之二人立于宫门口。她面容略显尴尬,扭头便要离开。 “北儿!” 这头沉以北急于躲避,可沉慕却是个眼尖的,远远冲着她喊了声。沉以北没有法子,只好转过身子,缓步上前。“七舅舅啊,呵呵呵,你怎么在这里呀?” 沉慕虽是有个王爷头衔,可他在朝中并未有任官职,寻常这时候他都是闲赋在家的,怎就今日出现在此?她上前几步,笑道:“北儿好久都没跟舅舅过招了,要不去你那儿好好打上一架?”她正因为被武棣之调 戏的事烦心,可算是遇上了沉慕这块挡箭牌了。 还未等沉慕回话,武棣之到是先行开了口。他伸手将沉慕往后拉了拉,道:“今日怕是要让夫人失望了,我与王爷已然有约,还请夫人先行回府吧。”他神态自若,语气轻松,仿佛全然未将昨夜之事放在心上。 沉慕左右打量了下这对夫妻,笑道:“北儿先回去吧,过段时间我便来寻你过招。”沉慕这般说着,随后便与武棣之一同乘着马车离开。 沉以北疑惑稍稍,随后便也乘车离去。她虽是对这二人心里存了些疑惑,但此时能让她不与武棣之相见,她自是乐得松快些。 车夫驾着车一路将她送回郡主府,府里头笙歌早已翘首相盼,见她回来,连忙迎了上去。此时已是酉时末,天色已然渐渐泛黑,二人一路行回沉以北卧房,笙歌便吩咐了下人将晚膳端上来。沉以北用罢,忽想起武棣之尚未回府,便又嘱咐了笙歌,让灶上留火,以免他回来时肚子饿。 沉以北原以为自那日宫门一别之后,武棣之当夜便会来寻她。那日,那独自在屋内坐至深夜,未见他来。此后,她亦连着等了好几日,都未见武棣之来。不单是晚间不得见武棣之,就连清晨早起时,她都未有再见到。二人明明同 居一个屋檐下,可却生生好些日子未有相见。日子久了,纵是像沉以北这般不上的人,也察觉到了个中异样。 在连着七日未有见到他之后,这夜,沉以北早早坐到了前厅屋ding上。她自戌时便坐在那上头,身旁的吱吱也不知是否懂得人心,竟也不吵不闹,安慰的趴在她身旁。沉以北一坐便是几个时辰,直至宵禁时分,他仍未归。 沉以北心中疑惑,在她记忆中的武棣之从未如此过。她所记得的武棣之,永远都是那般温润如玉,学识渊博,拿捏得当。可这几日,他却行为怪异。这不由让她心中暗暗生出几分担忧来,这若是放在几个月前,尚有可能是为了沉轩之事所忙碌,可此时,他会有何事要深夜外出? 她思及此,身旁的吱吱喵了一声,自她身旁跳了开去。沉以北直起身子,这才发现远远有一驾车马驶来。她自屋ding翻身 下院,隐身藏于院中树后,不多时,便见车夫扶着酒醉的武棣之入内。沉以北略微蹙眉,暗暗跟着二人身后,直至那车夫将他送回房中。 武棣之一向不擅饮酒,可此时却喝得伶仃大醉而归,实在颇为怪异。她隐在院中,见一直跟在武棣之身旁的小厮端了醒酒汤进去,不多时便又出来了。她抬头,见他屋中仍有灯火,略微一低头,还是决定进去看看,也好放心。 想她沉以北与武棣之成婚这么久,这屋子她也未来过几次,总是匆匆来,匆匆走,未得细细观看。武棣之的房门未锁,她轻轻推开,入门的桌子上摆着盏空碗。沉以北执起碗盏嗅了嗅,上头留下的味道便是醒酒汤的。她放下手中碗盏,转头走向武棣之的g榻。 g前的山水屏风上挂着他的衣裳,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子酒味。 她绕到屏风后,春蚕慕雨帐中,一只手伸在帐外。她略微蹙了蹙眉,伸手将幔帐束起,见武棣之满脸通红,额头上还压了块冷汗巾。她执起汗巾轻轻擦拭了下他的脸颊,见他面容安详,心下都是安了几分。 夏日里天气炎热,即便到了晚间,仍是有些暑气未消。沉以北执起他放在g头的折扇,替他赶好蚊子,放下幔帐。随后,她行到一旁,将他屋子的后窗打开,这才关门退了出去。 她虽是心中留有疑惑,但此时武棣之醉成这番模样,她即便想问,也难以得到结果。思来想去,她决定先行回房休息,待天亮后,再去沉慕府上问个清楚便是。 也不知道沉慕是否是同武棣之说好了的,翌日一早,沉以北骑马行至七王府,却未寻得沉慕。底下人说,沉慕一早便入宫了,她觉得事有蹊跷,却也不好再做追问,得得讪讪而归。回到郡主府,她便差人去将凌御风请来,这些天所发生的事,她既然不能看得明白,唯有让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