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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撑住自己前倾的身体。 整个枝桠被他的力道弄得弯了小半,松手的时候连带着整棵不算太壮的树都微微颤了颤。 白柯刚稳住身体,就觉得抓着自己的手一个使力,而后他整个人被一股力道带的闪到了一边,半个身体撞进君宵怀里。 “怎么——”白柯被弄得一惊,刚想问君宵出什么事了,就见他原本站着的地方“啪”地从天落下一个影子。 那东西显然是从摇晃着的树枝上掉落下来的,摔在地上之后便没了动静。 白柯皱着眉微微倾身想看清那是什么。可惜落在地上的这东西灵力并不强,所以落在白柯眼中只有个轮廓,看起来似乎是长着毛的,背后还拖着根细长的尾巴,只是姿态异常扭曲,以至于白柯看了好一会儿才找到它的头在哪儿—— 这东西的头似乎是断了,以一种极不科学的角度斜斜地垂落在胸前,因为灵力比较低,轮廓不清晰的缘故,它的五官也模糊不清。白柯只能在一片微光中看到两个黑洞洞的眼睛,像是骷髅一般阴森森而又死气沉沉地对着他。 饶是胆大如白柯,在看清的那一瞬间,也忍不住下意识地朝后退了一步,正好窝进了君宵的怀里。 “别怕,一只野猴而已。”君宵这么安抚着,当然能出现在这样一片不寻常的密林中的野猴,自然也不是什么寻常种类,起码也是有几分灵力在身的。 白柯看不见,但是君宵却看得清清楚楚。 这只野猴周身干瘪僵硬,看起来似乎是死了不少时候,只是挂在枝上被风干了,于是筋rou萎缩,活像是只生了一层毛皮裹在了骨头架子上似的。眼睛也不知是被鸟儿还是别的什么啄走了,唯剩两个黑漆漆的洞阴惨惨地看着他们。 可要说这野猴当真死了很久,为什么还有看似新鲜的血液从它身体里渗出来,慢慢流淌到地上厚厚的落叶上…… 白柯虽然看不见血,但是他嗅觉还是很灵的,他抽了抽鼻子,然后皱眉道:“有股血腥气。” 君宵环顾了一圈四周,而后眉眼一动,一手搂住白柯的腰腾空而起,而后轻悠悠如同一片落叶般落在了旁边的一丛树枝上。 而他们刚才立足的那片地上,原本一片平静的落叶层下突然起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落叶中蜿蜒爬行,但是速度却很快。 “蛇吗?”白柯也听到了声音,他刚把猜测说出口,就见落叶中猛地钻出三四条蛇尾一般细长柔韧的东西,这些东西几乎是顺着那只野猴流出来的血扭动着钻进了野猴已经僵硬的身体,而后一阵让人作呕的撕扯吞咽声响起,几乎是片刻的功夫,那只体型并不小的野猴便没了踪迹,甚至连一根骨头都没有剩下。 “……”白柯原本跟着君宵潇潇洒洒站在微晃的枝头,看到这种情景,抽了抽嘴角,忍不住抓紧了君宵的衣服,朝他身边又贴了贴。 如果下面都是这种鬼东西,还怎么敢落地! 地上那三根蛇尾似的东西之前动起来太快,看不清它们具体的样子,这会儿刚分食了一只野猴尸体,它们倒是不慌不忙地落了地,而后慢吞吞地滑过厚厚的落叶,一点点地缩回地里,“沙沙”的摩擦声在这种时候听在耳里简直让人起鸡皮疙瘩。 白柯不确定这些东西是只对血腥味有感觉,还是有听觉也有视觉,便屏住呼吸,待到那三根东西彻底缩回去没了踪影,这才凑到君宵耳边低声问道:“你看清那是什么了么?” “像是树藤一样的东西。”君宵答道,顿了会儿又补了一句,“声音这么小心作甚?” 白柯疑惑:“你确定它们听不见?” 君宵摇了摇头:“如果这树藤同我那秘境里的树藤一般,因为灵气充沛而有了灵性,那便能闻能视。但这密林灵气同秘境比差得远了……” 白柯干笑两声:“我可没见你那秘境里的树枝这么凶残地吃东西。” “这东西确实邪性的很,我倒觉得,它们既不是靠听觉也不是靠视觉,而是……”君宵脚尖点了点两人踩着的枝桠,而后再次把白柯往怀里一带,脚底一踏,而后两人便如同鹞子一般掠到了空中,他边搂着白柯疾速避让开,边补完后半句,“而是能感知到一切有血rou的东西,不论是死物还是活物。” 他话音未落,就听无数“噗嗤”声响起,四周围的地上、高大的古木间、枝桠缝隙中……百十根那样的树藤猛地钻出来,像是一条条巨大的蟒蛇,扭曲着,带着破空的风声和巨大的力道,窜向停浮在空中的两人。 白柯甚至能听到无数抽藤时“哔啵”的响声,挥舞时“呼呼”的风声,以及似乎是从那树藤深处透漏出来的,仿佛饿极了似的喘息和吞咽声。 真是恶心得让人头皮都发麻。 他们刚踏入密林时反常的平静在此刻诡异而紧张的场景衬托下,简直是一种欲扬先抑的前调。 白柯只得紧紧攥住君宵以免自己被某根树藤扫下去而成为拖累。 可偏偏眼前的景象看得人简直绝望——无数根能吃人的树藤,纠缠交错,从四面八方而来,密密麻麻,简直避无可避。 第49章 阴谋 这些树藤挥舞起来速度极快,仿佛那堪比千斤的重量对它们完全起不了拖累,角度灵活而刁钻,几乎封死了两人所有的退路。 猛地面对这一切,就连君宵也没能站得了上风,他抱着白柯,一边兜起衣袖护住白柯的身体以免被某个趁机钻过来的树藤伤到,一边以极快的速度穿梭于这些挥舞着的树藤之间,堪堪穿过一个又一个的缝隙,而后终于一破冲天,带着白柯翻身到了更高空,单手数指一掐,飞速接了个手印。 黑袍在气劲带起的狂风中翻飞鼓动,君宵在那些树藤扭曲着追缠上来之前,结印的手掌一翻,而后似乎带着千钧之力一般,单膝一曲,猛地朝下压去。 就见他掌下空气巨震,金光乍开,轰然的巨响冲击着白柯的耳膜,只听见无数“嘶嘶”声响起,像是将水泼进了油锅里一般,接着是尖利到几乎变了调子的嚎叫。 带着刃的风刀飞旋着刮过,即便窝在君宵的怀里,白柯也被刮得几乎睁不开眼。 他只觉得耳朵被那尖利的声音磨得痛处万分,似乎下一刻就要渗出血来了,只得下意识地捂着耳朵,把自己的脸埋得更深一些。 片刻功夫之后,那磨人的尖利嚎叫终于少了许多,白柯这才转头,在风刀中努力想看清脚下的情景。 只见原本从四面八方而来避无可避的那些树藤此刻都被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