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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说我们是姻缘天定……”他又抓起那两个布娃娃,齐齐地摇头晃脑,“绾绾不要生气了,嫁给木头嫁给木头……” 我被逗笑了,我故意板着脸问道:“谁教你这个法子的?”我就不信像宁恒这样的木头能想到这样哄人的法子。 宁恒老实地道:“是连胤。” 我就知道这样哄人开心的法子,绝非是一朝一夕就能想得出来的。我瞧了瞧手腕上的白玉镯,“你现在想成亲了,我倒是不想了。” 宁恒颇是沮丧地道:“绾绾还在生气?” 我现在自是不生气了,只不过经过这一次,我发现男人果真不能宠,更不能常常顺着他的意思来,特别是木头这样执拗的人。我又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方道:“怎么突然想和我成亲了?之前你不是说……”我抬杯又轻啜了一口,之后闭上嘴安静地看着他。 宁恒道:“绾绾一生气,我就心慌。只要绾绾不生气,我之前所说的……你就当我不曾说过。” 宁恒神色认真,我此时此刻可以感觉得出木头是真心真意地喜欢着我,且是把放在心头上捧着的。我心软了,“好。” 宁恒先是一愣,而后神色一喜,他握紧了我的手,“绾绾愿意和我成亲了?” 我点头。 “不生气了?” 我再点头。 宁恒欣喜若狂,他凑上来就亲了我的脸一口,“绾绾,我们离开江家后就成亲。” 我含笑道了声“好”。 第十二章 我与宁恒和好后,日子过得愈发甜蜜。经我和宁恒商议,我们决定等雁儿成亲后就离开江家,然后寻一处山明水秀的地方定下来。 我和宁恒成亲一事,我准备随意挑个日子拜拜堂便算了,喜酒也罢嫁衣也罢,我通通都不大在意,反正我要的也就是木头这个人。宁恒觉得委屈了我,硬是不从。不过最后在我的游说之下,宁恒同意了不摆喜酒,但嫁衣一定是要的。 我想了想,我这辈子也没穿过大红嫁衣,能为自己喜欢的人穿一回也是不错的。 我遂点头应承之。 雁儿成亲的那一日,江家热闹非凡。天还未亮,我就被敲锣打鼓声吵醒了,我记得以前常宁出嫁时更是热闹,三更半夜的,宫里头便开始忙乎,我也忙得手忙脚乱的,直到常宁穿着最好的嫁衣,羞答答地盖着喜帕上了喜轿方为罢休。我那时便想,若是以后我也能嫁人,定要悄无声息地嫁,如此吵闹委实让人头疼。 幸好如今木头答应了我,我们两人只需安安静静地拜堂成亲。 我被吵醒了便再也睡不下,遂起身打算出去走走瞧瞧这江家如何热闹法。刚出了房门,我就看见宁恒在不远处的杏花树下和雁儿说着话。我心中一愣,雁儿此时怎会在这儿? 我刚想走过去,宁恒已是快步走了过来,雁儿对我点点头却是转身离开了小院,我问道:“雁儿在这里做什么?” “外边凉进去再说。”宁恒拉了我进房后,方道:“雁儿说我们一路上对她照料有加,且她又喊你一声阿姊,喊我一声大哥,便想拜堂时给我们敬一杯茶。” 我微愣,“原来江南一带是拜堂时敬茶的,我在京城里所见的皆是洞房花烛夜过后才敬茶的。” “这习俗无论南北皆是一样,这回是雁儿特别要求的。”顿了顿,宁恒轻声道:“绾绾,你今日怎么这么早醒?可要再睡一会?” 我摇头道:“我不想睡了。先不说这个,你方才可有答应了雁儿?” 宁恒道:“我想你也不会拒绝便答应了。” 这倒也是,若是雁儿来同我说,我也不会拒绝。只不过我有些担忧,江家在江南一带怎么说也是有头有脸的人,江家嫁女定会有不少当地名望前来,若是有人认出了宁恒是宁大将军抑或是有人认出了我是太后,那下场可就真真是难以收拾了。 “绾绾?” 我回神,宁恒摸了摸我的手,“怎么手这么凉?” 我笑了笑,“可能是有些冷了。” 宁恒一听,连忙拿了件披风给我披上,之后又倒了杯热茶给我捧住。外面忽闻鸡鸣之声,我看着宁恒温柔的神色,心中忽然又安静了下来。 如今皇帝已是昭告天下太后的死讯,宁恒失踪一事,皇帝似乎也怎么没有让人寻找。想来待会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我拿汗巾揩了揩宁恒额上的汗珠,笑道:“木头,你每天这么早起来练剑,不累么?” 宁恒咧嘴一笑,“不累,只有武功更高,才更能保护好绾绾。” 我无论听多少遍都会甜得像打翻了蜜罐,心里头的所有紧张害怕都被木头的这些话给驱走了。 有宁恒在,我也安心了。 拜堂的大厅里摆了两排椅子,一边是江家的人,另一边则是宋家的人。在雁儿的贴身丫环的示意下,我和宁恒一进去就坐在了江家那边最后的两个位置上。我一坐下就接收到了江家四公子惊诧的目光,我对他投以淡淡一笑,以显我这挂名未婚妻的气度。 这江家四公子倒是有趣,目光扫向宁恒时竟是瑟缩了下,紧接着立即双眉倒竖,就差吹胡子瞪眼睛了。 宁恒颇是不满地道:“绾绾,他不是什么好人,你别看着他。” 我收回目光,低笑道:“我就是瞅一瞅。” “瞅也不行。” 木头偶尔吃吃味,我还蛮受用的。我又低笑一声,道了声“好”。我和宁恒的出现似乎引起了不少人的议论声,许是宁恒在身侧的缘故,我十分淡定地视若无睹。 不过我却是注意到了雁儿的二娘和三娘,即便我不曾见过她们,但一进大厅,我几乎是第一时间就认出了她们的身份。 雁儿的二娘生得一副好相貌,像只花蝴蝶一样不停在宾客间穿插游移,她每娇笑出声一回,我就不禁想抖一抖手臂上的疙瘩。 雁儿的三娘倒是相貌平平,却有一双极为漂亮的眼睛。只不过我被她瞥了眼,心里就不禁打了个颤。那眼里的阴沉,委实让人害怕。 雁儿的家人看起来都像是些难相处的,怪不得雁儿离家两年多也不曾提过回家。 雁儿的阿父和阿娘是在吉时快到才出来的,雁儿的阿父不愧为江家之主,即便如今重病在身,整个人瘦骨嶙峋的,可依旧是背脊挺直,眼神凌厉尖锐,依稀可见当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气势。 反倒是雁儿的阿娘衣着朴素,手戴佛珠,不见一丝一毫的喜色,仿佛无论发生何事,她都会一副不悲不喜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