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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小一道长大,姐妹之情岂是短短两三年能更改的?是我多虑了。” 路齐媛说着,又捏捏她雪白柔软的脸颊,叹息道:“一样锦衣玉食长大,我怎就不曾长成你这幅招人疼的模样。” 任丰年拍开她的手,哼一声道:“我这是天生丽质,羡慕也羡慕不来。” 路齐媛见她神兜兜的样子捂嘴笑道:“你看你,兔子尾巴都要翘上天去了。” 任丰年有些羞恼,瞪她一眼道:“好了嘛,再别调侃我了。你可得给肚里的宝宝做个好样子出来。” 路齐媛这才肃了面色,看着自家表妹的脸叹息道:“阿辞,你这模样……” 任丰年晓得她指的是什么,一下就变得蔫巴起来,只还好有吕于的指点,她倒还算心里头有几分希冀,只抿唇道:“这有什么可怕的?宫中有佳丽三千,我这样子,还不定排的上几号呢。”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鼓掌!鼓掌!鼓掌!!(啪啪啪啪啪——) 任丰年无语:脸呢!看把你懒的,连个全场最佳都想不出! ☆、第69章 第六十九章 虽则话是那般讲,但真儿个到了开始选秀那日, 任丰年一颗心便悬在胸口, 并不敢微微放下。亲娘路氏在旧年七月便走了,任丰年留在路家虽也给好吃好喝的供着, 心里到底是思念母亲。 她留在路家,给路老太太请来的嬷嬷教着规矩礼仪, 平日里还学些绣花做衣裳的活计, 寻常隔两三日还要去老爷子那头听训,日子能说是过得无比充实了, 任丰年的性子也给压的沉静一些。 选秀那日一大早,任丰年便给叫醒过来, 梳妆簪发,清一色最最简单的款式, 丝毫不出众的样子。她想这打底也是她娘走前吩咐的, 打扮的不出挑些,入选的可能也就小了许多。 包子热腾腾的出笼,任丰年拿筷子插了包子咬一口, 双层的面皮极有嚼劲, 外头一层是软弹的白面, 里面一层却浸了酱汁,更有韧性, 当她咬到里头新鲜紧实,混着葱油香气的rou馅便晓得,这是外祖母亲手包的。 但是外祖母没有来送她, 任丰年不晓得是什么样的原因。只在骡车上看着路家老宅子,她便想起小时候母亲同她说,只要离别时不见,终有见面重逢之日。她抿了嘴,有些想笑,但又有些呆愣。明明不论怎样,她都会回来的啊……但为什么心里这么难过呢。 按着次序站着,低顺着头,颈子被光照的有些发烫,任丰年便进了宫门。对于选秀,她也不甚了解,只懂跟着领头的太监走。她娘嘱咐过她,即便不想中选,也不要在初初时便给刷下来,这般于姑娘的闺誉有碍,过了十多年或许还殃及子女。任丰年知晓,甚么地方都不缺长舌妇,顿时深以为然。 此次是宁朔帝登基首次选秀,而帝王年轻,后宫中并无宠爱的妃嫔,只零散几位是圣人太子时的老人,虽说圣人登基后皆有了封号,但也不过一时风光,实则仍旧无有宠爱。 故而此次选秀即便老宫人们嘴上不说,心思活泛的早已动起了脑筋,哪个姑娘长得美,行止又端庄的,便多照应些。初时验身也看着宫人们,叫动作放轻柔些,免得惹了将来的贵人不乐。 选秀初时是不能进后宫的,不论是验体味、验身姿肤色,验身皆是在皇宫外围的几处宫殿。饶是这般,宫中的富丽堂皇,也超出了秀女们的预料,几处横梁桌椅皆是描金雕花,用的木料也皆是光滑亮泽的樟木。任丰年算了算,若是每个堪用的宫殿皆用这样的木头,也不晓得要花多少银子添置。 不过皇宫本就是由前朝宫殿群落改制而来,想必这些桌椅也不定是本朝才有。任丰年想着,解开外头的衣裳,等着嬷嬷来验体肤。突然,左边胳膊突然被扯了一下,疼的皱眉。 任丰年转头看,便见身旁一个长相明艳的秀女对她轻轻笑一下,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恶意,这女孩转过头去,又是端庄内敛的样子。这女子趁乱做小动作,可以说是令任丰年最为不齿的。 她长得好看,自打进了宫门,已是不知招了多少人的眼,这还是她长到现在头一次被人故意掐疼。 任丰年能怎么办?她一个小小的秀女,还能大庭广众同人吵架不成? 她也回以一笑,突然下手狠狠掐在此女手臂上,疼的这姑娘惊呼一声,眼里蕴满了泪水。任丰年若无其事的转头,揉了揉雪白手臂上被掐疼的地方。哼,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大不了被送出去,她本来就想找个机会被送走。被小人暗算,应当算不得是坏名声吧? 那秀女站起身,颤着声线,对不远处的宫人道:“嬷嬷,我右边这位姑娘无缘无故掐了我一记。” 任丰年也起身,盯着她冷笑道:“本就是你先掐我的,还有理了不成?掐你怎了?我掐的就是你!” 那秀女哭道:“我真没有!只我的手臂都给她掐肿了去,嬷嬷明见……”她长得明艳动人,如今一哭,更叫人移不开眼去。 任丰年的确没什么证据,这秀女掐她一下,虽疼,却没留什么痕迹,而她掐这姑娘一下,可是实实在在用了劲道了,把人掐的整片都红了。她想了想便知这姑娘打的什么主意,心里有些看不上。 任丰年丝毫没有悔过的意思,站在一边,撇撇嘴不说话。 那嬷嬷皱了眉,这才发了话:“你是过了前头几选好人家的姑娘,此番怎地如此鲁莽?按着宫里的规矩,我可留不得你。” 然后,任丰年面前的漂亮姑娘……就被壮实的宫人带走了。 全场寂静,任丰年站着都觉得尴尬,杏眸有些疑问的看着这嬷嬷。这嬷嬷倒是老神在在的样子,对任丰年点点头道:“任姑娘是吧,你且放心坐下罢。” 然后这嬷嬷板了脸,又说了几句训诫的话:“你们皆谨言慎行着些,有些小动作,莫要以为旁人不知,宫里老人吃的盐比你们用的饭还多!甭不晓得天高地厚的乱张狂,宫规可是不长眼。不要怨嬷嬷不曾提点着你们,想作死的便尽管作去,横竖后宫也不差那几个秀女!” 这嬷嬷训斥了整间屋子的姑娘,却只字没提起任丰年方才的作为。照理说,任丰年虽也算是受了害处,却也不该动手掐人,还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腰杆不知挺的多直呢。只这嬷嬷也像是忘了,说完这几句便继续站在一旁,候着专门验肌肤的宫人。 任丰年木然:“…………” 她就觉得周围人看她的眼神都便了好么!一副你果然是有备而来如此心机的关系户我们要离你远点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她也不晓得发生了什么啊,大约是这个嬷嬷头子清明,能分辨好坏,而且格外宽容罢? 一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