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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4

    全不像受过重伤的模样。

    心里如此想着,怕南星派再次追来,惦记要将傅兰芽送回别院,便笑道:“白长老,难得洪帮主远道而来,可眼下南星派仍蛰伏左右,当务之急,还需将罪眷先送回别院中,免得横生波折。”

    洪震霆似有别的打算,一时未接话,白长老却不疑有他,忙道:“自该如此。”

    回头对众人道:“速去别院。”

    一行人纷纷上马,继续启程。

    陆子谦也一踩马镫,翻身上马,其后,被洪帮主等人拥在当中,一路往前行去。

    眼见平煜始终随行在马车旁,联想他刚才看自己的眼神,越发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刚行到一半,身后刮来一阵瑟瑟秋风,夹带着若隐若现的埙声。

    诸人一惊,有人低呼道:“南星派!”纷纷勒住缰绳,拔出腰间武器,全神待敌。

    一眨眼功夫,那埙声便掺杂进一缕高亢琴音,音律中仿佛蕴藏了无数密针,夹裹着风声,凌厉地朝众人射来。

    众人只觉胸口如同被重石击中,顿时闷胀起来。

    傅兰芽知那琴声厉害,想起之前给平煜做的耳塞,刚才一番逃命,不知是否掉落,忙掀帘往外看,见平煜脸色果然白了几分,耳边早已不见那东西。

    再往旁一看,见李珉和陈尔升正纷纷往耳里塞东西,只当耳塞有用,顿时焦心不已,催促平煜道:“平大人,那琴声厉害,何不将双耳堵住?”

    平煜被那琴声搅动内力,五脏六腑都翻滚得厉害,正极力调匀紊乱的气息,听得傅兰芽如此一说,左右一顾,见李珉和陈尔升一边认真地塞东西,一边困惑地朝他看来,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之色,本不欲理会傅兰芽,经不住她再三催促,只好压着胸口的闷感,没好气道:“你先回车上,我这就塞上。”

    傅兰芽不懂武功,陈尔升和李珉是傻小子,然而其余诸人,谁不知道这耳塞全无用处?

    等傅兰芽放下窗帘,犹豫片刻,探手到怀里摸索一番,找出那东西,颇为羞耻地置于耳中。

    所幸众人忙于迎战,没人顾得上诧异他们三人画蛇添蛇的举动。

    只有陆子谦,因不懂武功,不受琴声所扰,静静将在一旁将二人举动看在眼里。

    那埙声刹那间便已逼近,伴随而来的,是激烈的交战声。

    再下一刻,便可见秦门及行意宗的人一路追随南星派,缠斗不休,人影交错中,依稀可分辨出秦晏殊和秦勇的身影。

    还有一人,身形虽无法辨认,打斗时的呼喝声却颇为响亮,细听之下,虽不如之前来得中气十足,显见得未受重伤。

    平煜和李珉辨认出李攸的声音,绷着的神经总算松驰了下来。

    诸多声音里,独有那琴声忽远忽近,飘渺无踪,不知在何处。

    洪震霆垂着双手,凝神听了一晌,脸色越发黑沉,忽然长啸一声,身手如流星般飞纵而出,迅疾无比,直奔不远处的一座城隍庙的庙顶。

    另几位跟随洪震霆而来的男子,也纷纷跟在洪震霆身后,寻那琴声而去。

    平煜见洪震霆轻功奇高,满身杀意,越发肯定他跟林之诚之间有过结,待要再细看他们如何对付南星派,忽然眼前人影闪过,一名南星派弟子杀气腾腾,眼看要杀至傅兰芽的马车前。

    平煜眉头一皱,从马鞍上一跃而起,手起刀落,将那人砍倒在马下。

    未几,又有数名南星派子弟突出重围,杀到眼前。

    平煜缠斗一晌,听那琴声似被什么所扰,陡然暗哑了几分,霎那间,连胸口那股沉甸甸的感觉都好转了许多。

    忽然,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声呼哨声,南星派弟子听得这声音,彼此一对眼色,一边将埙放于唇边吹响,一边齐齐使出杀招,将秦门等人逼退一步,四散逃去。

    秦门及行意宗等人早前被那琴声所扰,或多或少都受了内伤,站在原地喘息片刻,听琴声及埙声都渐渐远去,都无心恋战。

    秦勇终于得以脱身,疲累地拭了拭头上的汗,四下里一看,见到平煜,忙走过来,喘着气道:“平大人。”

    见他并未受伤,略略放了心,一抬眼,却见他耳中塞着物事,凝神一看,见那东西料子轻软,颜色又是淡淡粉色,一望而知是女子亵衣。

    她心里何等通透,顿时明白过来几分,面颊一热,忙慌乱移开视线,少顷,强笑道:“平大人,我们速速先去别院,那处宅子设有机关,轻易闯不进去,一会不管南星派的人会不会去而复返,咱们先歇息一晌再说。”

    平煜早顺着她的目光察觉不妥,忙将东西取下,咳嗽一声,镇定自若道:“此话极是,烦请秦掌门带路。”

    秦勇未料到平煜跟傅兰芽已如此亲密无间,心里突然有些空荡荡的,不敢再看平煜,忙转身大步走开,嘱咐秦门中人几句,上了马,一夹马腹,回头对李由俭及秦晏殊等人道:“咱们速去别院。”

    第61章

    又是大半晚未得消停。

    去往别院的路上,傅兰芽前所未有的疲累,靠在林嬷嬷怀里,想起方才跟平煜独处时的片段,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轻轻搅动,怎么也静不下来。

    自小到大,每逢心绪不宁的时候,她为了不让自己情绪被牵引,总会用旁的事来引开,到了眼下,自然也不例外,闭上双眼,想起方才陆子谦所说的话,立刻如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忙摒除杂念,全神贯注去推敲其中深意。

    陆子谦说他来湖南是为了寻她。

    照那晚在驿站投宿时那位驿丞所说的话来看,此话应该不假。

    但父亲和哥哥如今都在狱中,他又是凭着什么说出能帮助哥哥和父亲的话?

    且陆家代代为官,未听说跟江湖门派有交集,陆子谦从何处找来这许多武林人士?

    刚才白长老向平煜引荐的那位洪帮主,似乎来头不小,平煜听得对方名号时,都免不了对他另眼相待,后来南星派追来时,这位洪帮主一出手,那追随了一路的琴声便哑然消失,可见此人正有办法对付难缠的林之诚,说是一流高手也不为过。

    这样的武林高手,为何会甘愿受陆子谦驱使?

    思忖间,忽听马车后传来一声长啸声,车外白长老忙惊喜应道:“洪帮主!”

    似是那位洪帮主去而复返。

    她越发疑惑,先前听秦晏殊所言,秦门的别院设置了重重机关,之所以带她前去,为的就是避开南星派的追捕,白长老何以会放心让洪帮主等人同行?就不怕那位洪帮主临阵倒戈,跟南星派一起来对付他们?

    马车狭窄,秋风瑟瑟,她紧挨在林嬷嬷怀里,身上寒意渐起,默默想了一晌,只觉毫无头绪。

    所幸竹城并不大,转了几条街道后,顺利到了那处别院。

    陆子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