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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快便辨别出问题出在箫声上,脸色依然沉静如水,胸膛里却暖融融的,任由她刚替自己塞好耳朵,只觉她身上如兰气息幽幽钻入鼻尖,说不出的撩人心弦,若是没有旁事相扰,竟恨不得她一直贴着自己才好。 可惜她一摆弄好,便离开两步,目露忧色看着自己,他默默看了她一会,拉着她继续往前走。 他不忍告诉她,这箫声既可直抵人心,又怎会因两块薄薄的耳塞便能抵御,且越是内力强的人,越容易受扰。 二人刚走两步,抬眼一看,便见秦勇也已通知完秦门中人,奔至院中。 见到傅兰芽,秦勇亦不敢开口,只对她做出个安抚的眼神,又看向平煜,指指院外,比了个手势,见平煜会意,便拔出腰间长剑,跃上墙头,寻那箫声的源头而去。 可没等她走出多远,院外又有人涌入,双方短兵相接,很快便厮杀起来。 平煜知道秦勇武功不凡,一两个南星派并不在话下,暂不需援手,便拉着傅兰芽直往院外走去。 这时李攸也已赶到院外,顾不上看院中情形,眼见弟弟及陈尔升面如死灰地靠在墙外,面色不由得一变。 他天生神力,上来便揪住李珉和陈尔升的衣领,一边一个将二人甩出去老远。 陈尔升和李珉怎是李攸的对手,顿时跌得眼冒金星,强撑着爬起,仍欲过来相助。 李攸横他一眼,破口大骂道:“臭小子,你是想丢命还是想变残?想活活气死祖母吗?连媳妇都没娶,还不快滚远点!“ 李珉这时也已觉得身上爽快些,明白只要离那箫声远些,胸口便似乎没那么难受,于是不敢再逞强,只拭了拭嘴角,看着二哥奔进院中的背影,嘟囔道:“你不是也没娶媳妇吗?” 耳边箫声依旧未停,李珉歇了片刻,只觉胸口那种压榨般的痛感又再次涌来,忙将衣襟扯落一块,匆匆塞到耳里。 再一瞥陈尔升,他也正将里头亵衣撕下两条,一丝不苟地叠成整齐的耳塞形状,极其沉稳地塞入耳中。 李珉看得直翻白眼。 一转头,就见秦门及行意宗的人已从院外赶来,当先一人正是余长老,他手持一管横笛,进到院中后,便跃至院墙上,将那笛子继续放于唇边吹奏起来。 可从李珉的角度看去,余长老的脸色隐隐透着青色,似是吹奏得极其吃力, 那箫声却丝毫不受所扰,平稳音律中似又更添层次和波澜,直如夜间奔涌不息的海浪般,将滚滚涟漪推进众人耳里。 第57章 箫声与笛声对抗片刻,箫声愈加浑厚开阔,笛声却越来越式微,最后已低微到几不可闻。 二人的内力高下立现。 少了笛声做扰,无论是在院内的平煜,还是在院外的李攸等人,俱无法再心定,尤其是秦门及行意宗中几个武力稍差些的,连行走都变得异常困难。 形势立即急转直下,原本还可以跟南星派的人马抵挡一二的暗卫,全都被箫声困住了手脚。 未几,便见院墙上突然出现不少身着暗蓝色衣裳的男子,多数已年逾四十,个个手中持着南星派最常用来做武器的玉埙,立稳后,齐齐将玉埙放于唇边,和着之前那箫声,呜呜咽咽吹奏起来。 众人只觉那埙声和箫声汇做一股巨浪,沉沉压顶而来,而原本立在墙上奏笛的余长老更是身形晃动,眼看便要从墙上跌落。 平煜刚好扯着傅兰芽主仆从院墙下走过,见状,面色一沉,若无人与箫声做对抗,情况只会越来越糟糕。 念头闪过,便松开傅兰芽,跃上墙头,将余长老扶住,随后将笛子接到手中,胡乱调理一番紊乱的气息,运力吹奏。 曲调响起,却是一首极其质朴无华的水龙吟。 他酷爱兵法武功,于音律上平平,不过是自小耳濡目染,懂得些常见乐曲而已。 初始吹奏时,只觉对方的每一个音节落到耳中,都如针刺一般,心弦都随之一颤,完全无法集中精神。 加之并不精通笛子,更加乱了音调,原以为对方更会乘势追击,却没想到,每当不按照曲谱走时,对方内力便似有一瞬间的凝滞。 平煜惯于懂得见缝插针,如此数回,忽然醍醐灌顶,看来这南星派的林之诚掌门是个极为吹毛求疵之人,自己精通音律,也乐于旁人用音律与他做对抗,却不能容忍曲调乱弹。 他心中冷笑,索性故意运用内力将笛声吹得极亮,且有意频频出错,偏要扰乱那人心神。 一晌之后,那箫声果然也跟着乱了起来,少了几分刀锋凛冽之意。 余人只觉身上的重担随之一轻,忙调匀内息,纷纷跃上墙头,朝那群南星派子弟杀去。 李由俭担忧秦勇,当下从怀中掏出酒瓶,喝了一大口武陵酒,随后将酒瓶一扔,点了行意宗的人马,循着那箫声去增援秦勇。 秦晏殊将长袍下摆系于腰间,拔剑出鞘,沉声对留在原地的秦门中人道:“柳副帮主,你轻功最佳,领一半人马循着箫声找寻掌门人的藏身之处,若发现踪迹,就算不能将其擒住,也要扰得他不能继续奏箫。” 说完,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从中倒出一粒雪莲丸,递予柳副帮主。 柳副帮主忙二话不说将药丸服下。 秦晏殊又看一眼不远处的傅兰芽,对余人道:“余人随我一道去保护傅小姐。” 说完,大步走到傅兰芽身边,一拱手,正色道:“傅小姐,原本以为在城中南星派的人会施展不开奇门之术,万没想到失踪了二十年的南星派掌门人竟出现在竹城,此人惯难对付,估计很快便会闯入府中,留在原地凶险无比,我们秦门在竹城另有别院,府中设有机关,固若金汤,傅小姐不如趁乱随我出府,到别院中暂避一二,等我们将南星派掌门人擒住,再说其他。” 平煜立在墙头,将秦晏殊的话一字不落听见,险些气炸,音调都乱了几分, 傅兰芽担忧地看着平煜,沉吟不语。 正在此时,那箫声忽然停住,四周笼罩的肃杀之意顿时消散,再响起时,却已换做了琴声,琴声铮铮,古意毕露,却是一首曲高和寡的高山流水。 平煜虽仍竖着耳朵听傅兰芽这边的动静,却见那琴声怪异,不得不打足精神应对。 初始时,仍用原来的法子,可一晌过后,却发现这曲调仿佛抹了清油一般,滑不溜手,整段曲子只如织得极为致密的上好锦缎,根本找不到半点破绽。 他胸膛气息转眼便如沸水般翻滚起来,心中诧异莫名,不敢丝毫松懈,片刻不停找寻曲调中的罅隙,且有意越吹越乱,可对方却似已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中,再也不受外界所扰。 此消彼长,劣势重新转为优势,府外那帮原本被二十余名暗卫拖在府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