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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握起了拳头。 将两人的模样看在眼底,他冷笑,“把证件拿出来,中国人。” 虽然用了尊称,但这语气着实不让人好受。他是党卫军的军官,要检查身份证件,天经地义之事,两人没话说,也无法反抗。更何况,这里一车厢的官兵,在这和他动干戈实在不是明智之举。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他们是人,不能和疯狗一般见识,只能先把这口气忍下了再说! 两人的隐忍,让他觉得有些无趣。接过两人证件,随便瞥了一眼,然后又扔回给他们,做了个手势,让他们通过。 在两人路过之际,听见有人在那边说,“嗨,弗里茨,你看见了他们的低音提琴了没有?” 弗里茨哼了声,满是戏谑地接嘴,“没,估计是在第三个中国人手中提着呢。” 话音刚落,几人便哄笑了起来。林微微没听懂,所以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但韩疏影却听明白了,浑身一紧,原本就阴沉的脸色更加冷冽,眼中满是难堪。 在餐厅找了个位置坐下来,见他一直死绷着张臭脸,微微不禁问道,“他们刚才说了什么,为什么你会那么生气。” “哼,你没明白么?他们是在嘲笑我们。”因为心情不佳,他的口气也有些冲人,停顿了下,又接着道,“那首歌,你听说过吧。” “这只是首童谣而已。”至少在现代是。 “童谣?”他沉着脸,道,“拿我们比作那三个中国穷鬼,难道你听不出他们对我们的鄙视吗?” “我……”被他堵得一下子没了话,作为中国人被人嘲讽,不爽快是理所应当。她皱着眉头,心情也一阵低落。 所谓国富民强,国家强大,人民底气自然足。在2012年,中国是世界上继美国之后第二强的进出口大国,GDP早已超出德国、日本,军事、经济都列在世界前三。在高中大学上政治、历史、英语、经济、德语课时,老师教授总要时不时地提起21世纪中国飞快的崛起和强大。可来到这个黑暗的20世纪,一下子被人歧视,还视成劣等人种,作为一个有自尊的正常人当然会受不了。只不过现实是残酷的,在自己变强之前,唯有忍。 心中有事,气氛沉闷,两人都不想找话。 想低调不惹事,可烦恼偏要盯着他们不放。刚坐下吃了没几口,就见弗里茨和他的几个同事也走了过来。 看见林微微,他眉头一挑,似笑非笑地做了个祝你好胃口的动作,然后在离他们。 ☆、138第一百二十八章 机缘巧合 战战兢兢,终于到了柏林,目送着鬼畜男渐行渐远的身影,林微微大大地松了口气,远离妖孽,等同重生! 下了火车后,两人喊了辆三轮,直接奔去了韩疏影的住所。 她以为他会住在学生宿舍,可是没想到他自己在外面租了一套房子,还有些小奢侈。 一共有三个房间,两个卧房,一个厅,一个独立的厕所。离学校近,又在市中心,简直无可挑剔。林微微不由叹了口气,暗忖,无论在哪个年代,富二代的待遇总是不一样些。和汉堡那些苦巴巴创业的商相比,他的生活环境不知要好了多少倍。命啊,这就是命,有些人一出生就含着金钥匙,高人一等;有些人拼死一生,却还是命贱如蝼蚁。 两个卧房都被布置的很温馨,看着整整齐齐的房间,林微微忍不住取笑他,你个大男人还挺会享受哈。 韩疏影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告诉她,其实他还有个一起赴德学习的发小,叫做袁若曦。微微现在落脚的这个房间,就曾是她的。在苏德战争爆发后不久,她不顾家人反对,一意孤行地回了家。 走得太过匆忙,她的大部分东西都还留在这里,茶几上摆放她的照片、柜子里挂满了衣物,女孩子的梳妆台、床上的帐帘也都维持着原样。桌上地上一尘不染,显然经常有人来打扫。 这个女孩对韩疏影来说一定意义非凡,不然也不会煞费苦心地去打理。 林微微不禁问,“我住在这里合适吗?” “她走了,不会再回来。有什么不合适?”他笑言,只是眉宇之间略带苦涩,“这个房间属于你了,你就放心住下吧。” 他既然都这么说了,再推辞便是矫情,林微微点了点头,道了声谢。 “我们也算是同患难,再言谢就见外了。她留下的衣服首饰,你看着能不能用上,不然放着也是积灰。” “好。”差一点又要感谢,刚张嘴就硬生生地给忍住了。 袁小姐出生阔绰,是国内有名的某军阀的侄女儿,内地战乱,又看不惯德国法西斯的横行霸道,最终选择愤然离去。 和他们相比,林微微真的只是一个胆小懦弱,且又胸无大志之人。报效祖国四个字重若泰山,是多少革命烈士们用鲜血换来的。她仰视,敬重,却不敢靠近,生逢乱世,就连夹缝偷生都是一件奢侈品。有多少无奈、多少泪水在其中,只有经历过战争的人才知道。 算了,多想无益,只是徒增伤悲,还是洗洗睡吧。 半夜,梦来。一双蓝眸深情凝望,隐在黑暗中,有人在那里说,简妮,我们会有将来,回柏林,我要娶你。等我,等着我…… 深情的呼唤,一遍又一遍,让她哭着醒来。 睁开眼睛,才发现已经太阳高照了。一摸眼角,湿漉漉的一片,心痛到不行。 弗雷德,我已经在柏林了,可是你人呢?又在哪里? 翻身坐起,茫然地转头望向镜子,一张熟悉的脸静静地倒映出来。这头发、这脸、这身躯,都是属于她林微微的,没有半点山寨。只是这样子的一个人,身为帝国中校的他还看得上吗?他还会娶她吗?他们曾经的盟誓是不是跟着简妮的死,也已经一同远逝? 镜花水月,真的只是镜花水月啊 越想越伤心,痛定思痛地哭了。 弗雷德一直问,她的心里还有谁。现在,可悲的是,不是她的心里有谁,而是他们的心里有谁。身为林微微的她,恐怕会被他们永远裁判出局。 又折腾了一会儿,等悲伤的心情平复,才慢慢起床。在打开袁小姐衣柜,看见她琳琅满目的家当之后,终于提起了一些精神。 所谓女悦己者容,这么多漂亮的衣服,还都是民国时期的古董,心中有些好奇,拿了几件出来试试。袁小姐的身材和她相仿,无论衣服还是裙子,或是鞋子,她都正好合身。 挑了一件月牙白的上杉,配着一条深蓝色的裙子,又将头发编成了两根小辫儿,用梳子理了理齐额的刘海。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