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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及待地请辞,快步向大门口走去,可是,当我走到那里,却什么都没有。是错觉……原来只是错觉。那一刻,心中的失望无法言语。 那么多思念压在心头上,让我产生了错觉吗?我这是疯了…… 苦笑着站在酒店大门口,空荡荡的大街上只有一辆车子飞驰而去,什么也没有。上帝果真是残忍的,连一点梦想的空间都不留给我,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念想,一点点的希望。 西蒙准将的女儿总是缠着我,而父亲似乎也有意撮合我们。对她,我一点好感都没有,哪怕把她当成简妮的替身,我都做不到。 迫于父亲的压力,不得不和贾碧丽见面,但坐在她对面,我心里想的全是简妮,看见的也是都是简妮的影子。很久以前,我记得她在台上唱歌,记得她和我们大家说故事,记得她替我剪发……想起我们相处的一点一滴,我忍不住莞尔。对我而言,这个世上,简妮是独一无二的,再没人可以替代她。这些美丽的事可惜都成了回忆,要怎样才能留住它们呢? 好不容易打发了那个女人,我在回部队的路上了遇到了弗雷德。我们站在桥的两边,可是他却不过来,只是站在那里看我,那目光深沉而奇异。 两个大男人站在两端相互凝视,这是多么奇特而诡异的一件事!于是,我跨步走向他。 “好久不见。”他说。 我点头,回礼,问他,“找我什么事?” 他将几页文件给我,说,“你申请去集中营参观,上头批准了。这是文件,需要你签字。” 我觉得有些奇怪,这事不一直都是党卫军的赫尔希中尉在负责?弗雷德是盖世太保,完全两条线路。 仿佛看出了我的疑问,他笑了笑,道,我刚才和赫尔希中尉一起开会,他知道我会来找你,所以顺便让我带过来。 我释然,没有多想。拿出文件看了几眼,那么多条条框框,看得我头晕。实在没心思看下去,我拿出笔在空白的地方签了名,然后交还给他。去集中营参观一事并不是我自愿申请,而是要升到上尉这个位置,必修的课程。 弗雷德也算是我的老朋友了,随着德国国土的壮大,他一直驻守在外国。一会儿捷克,一会儿波兰,听说闪电战爆发前的那段时间,还差一点丧命。为帝国如此卖命,他能升到上校,我还是相当敬佩他的。 简妮总是说他老jian巨猾,是条狡猾的狐狸,以前不觉得,可这一次,我竟然也有了这种感觉。他说的话,每一句好像都别有用心,我完全不知道他的用意。 他说,有时太执着不是件好事,该放手时就该放手,这样对谁都好。 他又说,一个人要认清他自己的位置,这样才不会害人害己。 我听得一头雾水,完全莫名其妙,他这话是在说谁?我吗? 除了对简妮执着,我不曾对其他人那么用心过。可简妮已经…… 本来约好第二天再出来喝啤酒,可他突然打电话给回绝了。电话里,他的声音阴沉而不友好。 怪人一个! 然后,就连弗雷德也不告而别了。老朋友一个个地离开,即便如此,随着战线的拉开,日子过得也不平淡起来。 萨克森豪森集中营,离柏林才30公里,几个同事在路上说笑道,就当去一日游。这天去参观的,不光只是我们青年党卫军,还有国防军的人。坐在我身边的一个年轻人,看他的臂章应该是个少尉,整辆车里只有他和我沉默少言。 直到下车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和这个人有过一面之缘。那时,他的身边站着一个中国小姑娘;那时,简妮也还在。 他似乎也认出我了,对着我微微一笑,道,弗里德里希﹒穆勒,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我伸手和他握了握,然后跟着大家一起走进了集中营的大门。 集中营……果然是个肮脏龌龊的地方。各种血腥、各种堕落、各种暴行,让我庆幸的是自己不是骷髅看守,不然长期在这里,一定会发疯。 大批营房后面,便是死刑执行场,沟堑四周站了密密麻麻的人。据说因为有大批战俘将从西线上运来,所以他们必须清理集中营,波兰人、吉普赛人、还有犹太人……他们都必须死。被射杀、被逼着往身上涂抹粪便、被燃烧、扯拽鬓角……为的只是取悦大群欢呼雀跃的士兵。 反正都要死的,为什么不能让他们先乐一乐呢?我听见有人在那里说,语气张狂。 士兵们让那些罪犯蹲在沟堑边,用后脑射杀法,被枪击的人立即滑下了沟里。没有死去的人,必须继续挖坑……而有些埋的是他们的亲人,嚎啕大哭的声音无处不在。 战争是残酷的,是残酷的!我不停地告诫自己,他们都是敌人,不能动恻隐之心! 一起来的的几个同事,本来他们还在说笑,可在看见不远处一个犹太人被点燃胡子,尖叫着到处乱窜后,突然停止了说话。那火光印在他脸上,恐怖而不堪。 “上帝救救我!”他不停尖叫着,眼见那火就要吞灭他的脸。 一个大活人就这样被火烤着,没人去扑灭他,没人去救赎他…… 犹太人在地上打着滚,想要扑灭火,惨叫声无处不在。这情景太过骇异,使得我们这行人突然安静了下来。我被这情景给惊呆了,不得不承认,这是我20年来看见最残酷的暴行。 可,对那些看守来说却若无其事,继续虐打着其他囚犯。 站在那里,我如同磐石般凝固了,除了恶心、肮脏,没有其他的感觉。我很想离开,可是参观还在继续。 突然枪声响了,尖叫声戛然而止。我回头,看见穆勒上尉手中拿着枪。 “人应该死的有尊严。”他冷静地说道。 “尊严?你怎么能把这些肮脏的生物当人看?”骷髅师的一个看守笑着回答,完全不以为然,“在他们死之前,能取悦到我们,也算是做了贡献。” 说着,他又挑了一个人,当着我们的面,点燃了他的胡子,对着我们道,“这种事情你们习惯就好。” 虽然,同是党卫军的人,却连我也有些看不下去了。那个犹太人的尖叫声跟杀猪似的,实在太难听,让我的浑身都不舒服。可我不想插手这事,于是抬腿离开。 刚转身,就见那个看守突然大声叫道,“你疯了吗?为了这些罪犯竟然把枪对准我。杀死他们是元首的命令,难道你要背叛国家、背叛元首?” 自从波兰被攻占之后,党卫军和国防军的间隙日益壮大。这不过是件小事,却足以挑衅,两边的人怒火一旦被勾起,纷纷拔枪相对,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场面正陷入混乱中,突然有人分开了人群,走了过来,是负责这个集中营的指挥官。 他了解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