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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到了慕容冽的府邸,一下了马车,慕容冽吩咐众人好好招待顾念澄,便匆匆去了内堂,洛梓文留在厅内对顾念澄道来这个朝堂的内情。 当今天子慕容拓一共有八个皇子,尚未立太子,大皇子由庄妃所出近几年突患重疾,几不能行;四皇子由淑妃所出,骁勇善战,常居漠北;五皇子由贤妃所出,但是风流成性,外祖父是三朝元老;六皇子早年夭折,七皇子由萧婕妤所出,自小被散养在外,八皇子还是个七岁幼龄的孩子。 而三皇子由已故的萧皇后所出,二皇子由明贵妃所出。 问雄才谋略,唯二、三皇子相当。 问背后势力,却与四、五皇子略差一筹,一个拥有一半兵权,一个拥有三代积累的人脉。只四皇子心系边疆安危,即使圣上称病,都未曾进京,甚至立下誓言,一生愿做皇朝子民,拥护皇朝,永不称帝。 然而近期,圣上已经称病一月有余未曾上早朝,朝中大小事皆由左右两位宰相主持裁决,而左相张改之的是三皇子的舅舅,右相苏冷月是二皇子的舅舅。 鉴于几位皇子都已成人,朝中大臣纷纷上奏要求早立太子之位,形成三股实力,一派是以左相为主拥护三皇子,一派是以右相为主拥护二皇子,一派是以朝中元老为主拥护五皇子。 “三国鼎立啊….” 顾念澄摸了摸下巴,这个朝堂完全是二三五皇子的亲戚大乱斗。 洛梓文见他感兴趣,便道: “江公子,朝堂诡谲,正值招贤纳士之际,而二皇子德才兼备,礼贤下士,钦慕你的武艺已久,将来若是二皇子登顶,可保七皇子生命无忧,届时,你也可以….” 这是想着招揽他给他卖命呢。 顾念澄只拿起茶杯,不疾不徐得喝了一口,却见慕容冽微蹙着眉从内堂走来,对着洛梓文道: “老三前脚带着老七进了宫,在宫里住了几日,老五后脚就发了帖,说要宴请老七,让几个兄弟都过去。” “五皇子不会在府中动手,他在何处设宴?” “醉仙楼!” 慕容冽沉着声道,言语里有一丝厌恶。 顾念澄的大眼睛滴溜溜得转了一圈,心里已经有了脉络,放下茶杯,对两人淡淡道: “多谢洛公子与二皇子美意,在下还有事,就此别过。” 说着任凭洛梓文在身后如何喊他也不回头,大步走出了二皇子的府邸。 顾念澄负着手走在皇城的街道上,周围是不绝于耳的叫卖声,蹑景跟在他身后,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 “蹑景,你去打听一下,醉仙楼在哪。” 顾念澄无奈道,皇城实在太大,他逛了一大圈都没找到那个叫醉仙楼的地方。 蹑景应声如是,身影一闪便消失在了人群里。 顾念澄站在一个小贩面前,与他架子上的糖葫芦大眼瞪小眼。 他从来没有带钱袋的习惯,蹑景又不知去了哪里打探消息还未回来,心下一叹,要是慕容若水在这里就好了。 想是日夜思念,却出现了幻觉,有个穿着银白锦缎皮袄,身如玉树的青年与他擦肩而过,那个身影像极了慕容若水。 顾念澄心下一跳,脚步不自觉得跟了上去,扯了他的袖子,高声道: “慕容!” 那人转了头,略带疑惑得看着顾念澄,笑道: “阁下是?” 顾念澄眼里的光一下子暗了下去,放开了他的袖子,眼前的人眉眼含笑,容貌与慕容若水有六分相似,但却不是慕容若水,低声道: “对不住,认错人了。” 说着便转了身离开,淹没在人群里。 “殿下?” 暗卫悄无声息得靠近慕容展低声道。 “没事。速回王府。” 慕容展收回了视线,敛了笑意,沉声道。 蹑景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他们家乱跑又路痴的教主。 顾念澄窝在墙角,对着眼前弥漫着阵阵清甜糯米酒香的酒酿圆子小摊,嘶留嘶留得流着口水,见到蹑景,犹如见到久违的亲人,一把扑上去,摸着他的胸口,上下其手。 “教主你干嘛…我…我不是断袖….” 蹑景面如土色紧张的结结巴巴。 怎么办,等会教主要强上我,我应该反抗还是反抗还是反抗。急,在线等。 顾念澄伸进他的胸口,终于摸到了钱袋,眉开眼笑得坐到小摊上,对着卖圆子的老者笑道: “爷爷,请给我一碗小圆子。” “好嘞!” 卖圆子的大爷吆喝着乘了满满一大碗酒酿圆子放到顾念澄面前,顾念澄抓起汤勺,顾不得烫,舀了一大口塞进嘴里,酒酿入口,软糯甘甜,他吃着吃着却觉得眼里干涩。 他想起他武功尽失的时候,慕容若水出来寻他,为他买的那一碗酒酿圆子。 他想慕容若水了。 日思夜想。 蹑景见他原本笑得像偷腥的猫,现在却一副死了老婆的样子,心下担忧,莫不是教主的失心疯还没好。也跟着坐在他旁边,低声道: “醉仙楼是城中最有名的青楼。” “噗——” 顾念澄将嘴里的酒酿悉数喷到了蹑景脸上。 蹑景擦了一把脸,面无表情道: “男倌女】妓,燕环肥瘦,规模很大,生平所未见。” 顾念澄咳嗽了两声,一般规模大的青楼很难从后门进去,他们收的都是身家清白的幼伶,在唐门那一招已经行不通了。 放下汤勺,右手半阖拳,轻叩桌面,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是夜,两抹人影悄悄隐没在醉仙楼的楼顶中。 顾念澄轻轻落在地上,推开一道门缝往里看去,空无一人,随即与蹑景隐身进门,藏在了角落中,他方才在楼顶上看了,这是醉仙楼花魁的闺房。 不一会,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顾念澄隐了气息,“吱呀”一声门开了,走进来一个穿着鹅黄长衫,姿容秀丽的…少年! 花魁是个男人?!! 顾念澄心里千万头蹑景在狂奔,所以皇城里也是男风盛行吗…. 少年的身后还跟着一个身量高壮的人,背对着顾念澄,看不清他的容貌,只能听到依稀传来嘶哑的声音: “明日五爷宴客,将这个倒入酒中,喂那人喝下。” “是…” 少年接过一个纸包,塞入袖中,黑衣人转身快速得离开了。 不一会,少年也跟着推门离开。 顾念澄又等了一会,待听不到脚步声后,从角落里走了出来,推开一道窗缝,见走廊空无一人,便与蹑景轻手轻脚推了门,溜下了楼梯。 大厅内莺声燕语,觥筹交错,鼻间弥漫着nongnong的脂粉味,顾念澄注视着台上蒙着面跳舞的几个清倌,嘴角微微扬起: “蹑景,你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