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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举行。顾学伟挑的派对地点自然是上海城中心的逼格所在。恰餐厅及酒吧CHARGrilndBar占据了英歌酒店最顶端的3层楼,坐拥全上海最华美的景致,由世界知名酒店室内设计公司赫希贝德纳联合设计顾问公司(HBA/HirschBednerAssociates)精心打造。这里高昂的消费和会员制度是隔绝普通人接触的天然保护,而最棒的三十楼的酒吧露台,270度俯瞰滔滔黄浦江水全景,浦江两岸的秀丽风光无限,注定就只为少数人所开放。 电梯门开,顾学仁穿着燕尾服正等在门口,显然他知道苏虞兮上来了。 看着高大英俊,仿佛电影男一号的顾学仁,程晓羽没由来的一阵心烦意乱,不论出于什么角度来看,顾学仁和苏虞兮都是那样般配的一双壁人,幸好苏虞兮现在是挽着的是他的手,但是这双手总不会挽到天荒地老,想到这里程晓羽竟然开始怅然若失。 第285章 权力的游戏(四) 穿着熨帖的黑色燕尾服白衬衣身姿挺拔的顾学仁跟苏虞兮打了招呼,就先跟程晓羽道了歉,“晓羽,上次在梅府真不好意思,听说因为苏鸿文思虑不全你有点生气所以先走了,我也招呼不周,万勿见怪。” 听了顾学仁如沐春风的话语程晓羽笑了笑说“你们不介意我这个粗人不懂礼数,我就万分感激了。” “晓羽,你要这样说,我可是当做你这是对我们的嘲笑了啊?你的那首,我可是拜读过了,不过我最喜欢的还是那首。”顾学仁说到还看了一眼走在程晓羽身边跟他差不多个子的苏虞兮说道,她低着头跟着程晓羽的步履走的谨小慎微,仿佛害怕踩到哪蓝紫色的裙角一般,显然她很少穿晚礼服和高跟鞋。 程晓羽心里却是惊了一下,看来顾学仁是做过功课的,然而他对顾学仁除了知道他是总理的孙子之外其他却一无所知,不自觉中程晓羽把顾学仁放在了对立面,只能回到“现代诗词不过小道,只要读点书,有点灵感,就能拼凑出漂亮的句子,实在值不得夸奖。” 这个时候顾学仁已经领着两人走进了“恰”的内部,“恰”在装修上选用天然材料与工业涂层,打造“精致阁楼”式的设计风格。既不是张扬华丽的贵族风范,也不是低调简单的现代简约。深色木料、石墙和原汁原味的天花板,搭配着光怪陆离的现代艺术品与陈设,充满了精致而美丽的先锋艺术感,锐利而大气,美观而不过分夸张。 顾学仁召唤端着香槟的服务员过来,递给程晓羽和苏虞兮一人一杯道:“让我们为了晓羽哥的谦虚干一杯,另外我还请小兮原谅我的莽撞,未经你的允许就自作主张替你开了这个派对。” 苏虞兮露出一个十分标准的礼节性笑容说道:“我记得顾学长您是十分反感上流社会英国贵族的那一套的,并且一向以华夏文明为骄傲,为什么会要举办这样一场十分西化的社交派对呢?” 面对苏虞兮一点都不友善并且十分犀利的问题,顾学仁面色沉静举着杯子思虑了片刻道:“小兮这个问题问的非常好,其实华夏现在没有‘贵族’,哪怕是像我这样的开国元勋直系嫡传,也不是贵族。其本质只是土地主、暴发户,或者礼貌性的称之为士族。不管其家族拥有多少物质财富,我们的本质依然不变。一者,贵族乃是要有爵位的。‘王者之制禄爵,公侯伯子男,凡五等。’哪怕在我国的帝制时期,没有爵位的贵族也就是个‘宗室’。理论上讲,在一个不搞爵位的共和国,没有什么贵族之说。‘保利女大公’、‘华石油侯’、‘电信伯’,这听着像话么。”说到这里顾学仁小小的幽默了一下,毫不顾忌的调侃了自己爷爷管理下的华夏国有企业。 程晓羽都忍不住跟着笑了一下,顾学仁顿了顿接着说道:“二来,传统意义上真正的血统贵族早就死光了。这个地球上的主流文明,只有华夏人早在两千多年前就彻底淘汰了血统贵族这套把戏。此乃刘邦的伟大之处,打烂了自铜石并用时期开始的套路,家天下之制度也由此而始。不像华夏,欧洲乃至中东,其血统贵族的血脉至今不衰,依然在忘情地重复着上千年的规则。华夏真真正正的血统贵族,现如今只有一家。既在台湾的衍圣公一家。此后历朝历代统治华夏的皇族又是什么呢?他们的本质是‘门阀’。除了汉高祖一位,朱洪武一位,华夏在脱离贵族的两千年里一直由他们统治。在背后支撑他们的不是‘贵族’,只能叫做‘权贵’。每逢改朝换代,干掉一家子,上来一家子,攀龙附凤的又连带着富贵了好几家子。由魏晋到隋唐无不如此,统治的权力一直在庞大的门阀之间流传。哪管你龙台上坐的谁家天子,都是走在豪族们架起的钢丝上。本朝也如是。不过是杀光上代的门阀后,再亲手养起来一批一模一样的而已。贵族和门阀的区别是什么?门阀可以由寒门咸鱼翻身,贵族只能靠血统继承。靠改朝换代掌握权力的门阀,一旦失去了财富与地位,就丧失了一切。清末饿死的觉罗爷们就是鉴证。他们的真正面目都是土豪。可是贵族不一样,多贫寒的贵族也是贵族,哪怕失去地位去要饭,他依然享有天生的对一块土地法理的继承权。不然当初项梁起事,为何要去拉一个放牛娃回来做楚王?多阔绰的门阀也无法成为贵族,丢失了手头的财富和人际关系就再也无法享受到任何特权。而一旦改朝换代再次发生,他们就是被清洗的第一批人。贵族是不管晋献公干了多傻的事儿,重耳流亡十九年,最后他还是晋文公。至于呱呱,还可以做江州都督吗?” “贵族的法理是神授的,是天命。华夏当年的血统贵族们无不是炎黄五帝的子孙,而炎黄五帝正是由神话走入人间的。仔细看夏商周秦的轮转,其实就是一条血脉内部的更替。了不起的刘邦们看明白了这个套路,毫不迟疑地消灭了它。为了跟脑子还没转过弯来的黎民解释这个技术问题,就扯出了五德终始说。由此华夏的所谓‘贵族’不再具有天然法理,而是要靠武力维系其地位。因此朝代更迭不断,真正做到了人人可为诸侯,人人可为天子。无论在其位的门阀经历多少代的传承,他们依然不是‘真’贵族。更遑论什么三代塑造贵族了。像我们这样的红色家庭的‘贵’根本不来自‘天’,是靠金钱和枪炮装点的门面。”说到这里顾学仁一声叹息,一种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的气质精神油然而生。 程晓羽看着顾学仁洞鉴古今侃侃而谈,有点自惭形秽,论学识自己怕是拍马都及不上人家了。 顾学仁瞧了瞧在认真聆听的苏虞兮继续说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