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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黏她的,也就是这个女儿。其余两个,太子不必说了,三四岁就单独入主东宫,没在跟前。二皇子倒是养在身边的,可他虽说敬畏皇帝与太子,但到底是个男孩,对比起来,还是更愿意跟条小尾巴一样缀在太子哥哥身边,而不是整日陪着母后。况且他如今在含章殿进学,也就只有早晚能来皇后这儿请个安。 诺大的宫殿,陡然没有了小辈们嬉嬉闹闹的声音,皇后有时恍惚觉得,自己就是那守着孤巢的老燕。 柳飘絮又说:“娘娘忙完了公主亲事,突然闲下来,就更爱胡思乱想了,要奴婢说,还是该找些事情做。” 皇后从镜子里看她,“你是说恒儿的事?” 柳飘絮含笑道:“娘娘赶紧给太子找个太子妃,再生个小太孙,这宫里不就又热闹起来了?” 皇后想到那个景象,也笑了,嘴里道:“哪有那么容易?”心中却已在思索,京中都有哪些待嫁闺中的姑娘。 “御花园中的金菊是不是快开了?”皇后问。 柳飘絮退后一步,左右看了看皇后头上的首饰,边看边答道:“是,前头底下的人来报,已经长出许多花骨朵,大约等到中秋前后,就能赏花儿了。” “就以这个为由头吧,”皇后说,“中秋过后,宫里再办一场赏花宴,邀那些个年轻的小子姑娘们来热闹热闹。” 梳洗完毕,坐在殿上等了等,太子和二皇子也到了,他们今日特意从皇帝那讨了半日假。 片刻后,宫人来报,公主与驸马在外求见,皇后忙让人传进来。 褚清辉一路都是高高兴兴的,等回到这熟悉的地方,看见端坐在堂上的皇后与兄弟,鼻子一酸,忽然就哽咽起来,“母后……” 皇后欠身刚要站起,二皇子褚恂已经如一枚小爆竹一样奔过来,投入褚清辉怀中,“阿姐!” 褚清辉接不住他,往后跌去,幸好在那之前,闫默已经上前在她后腰上扶了一下,结实的手臂牢牢承住两人的重量。 等褚清辉站稳,他才放开,却仍然站在她半臂之外,以便能及时应付意外。 皇后看在眼中,心下满意。驸马虽看着高大悍然,不拘小节,对待她的公主,还是细心体贴的。 “阿姐阿姐,我好想你!”褚恂在褚清辉怀中蹭来蹭去,把梳得端正整齐的发髻,蹭得毛毛躁躁的。 褚清辉摸摸他的脸蛋,“阿姐也想小恂。” “我想阿姐想得饭都吃不下了,阿姐看看,我是不是瘦了?”褚恂可怜兮兮道。 太子上前,拉着褚恂的手将他拎开,听见这话,只是嗤笑,“不过一日,你是掉了半两rou还是一两rou?” 褚恂在太子手中挣扎,“太子哥哥难道不知道吗?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已经三年没见阿姐了!” 话一出口,倒叫殿内的人都失笑。 太子把小捣蛋虫拖走,褚清辉和闫默上前,郑重给皇后磕头。 “好好,快起来,赐坐。” 来回将女儿看了几遍,皇后才道:“公主被我养得娇蛮孩子气,要叫驸马多担待了。” 闫默正色道:“公主很好。” 皇后笑了笑,又问候他师祖几位师弟的情况,过问他们在京中是否住得惯。 如此坐了一会儿,太子提出有个问题想要向驸马请教,闫默便与他一同前往东宫,顺带褚恂也被带走。 他们离开后,柳飘絮带着宫人退下,殿内只剩皇后与褚清辉二人。 “母后……”褚清辉又唤了一声。 皇后笑着招招手,“到母后这儿来。” 褚清辉迫不及待奔过去,如往常一样,依偎在皇后身边。 皇后摸着她的脸蛋,又将她的脸捧起来细看,轻叹道:“母后的暖暖,真的长大了。” 褚清辉眼中含着水汽,没有说话。 皇后又说:“怎么一副小可怜的模样,难不成驸马竟然敢叫我的公主受委屈?等一会儿你父皇下朝,我叫他打驸马板子。” 褚清辉这才开颜,嘟着嘴道:“他要是敢欺负我,不用父皇母后替我出头,我自己就能欺负回去!” “哦?”皇后笑道:“母后不知,暖暖竟有如此气魄。” 二人说了会儿笑,皇后搂着她,轻声道:“与母后说说,驸马待你到底如何?” 褚清辉歪头想想,瘪了瘪嘴:“好是挺好的,可是——” “可是什么?”皇后忙问。 褚清辉皱着鼻子,“可他总是咬人。” 绕是皇后心中已做了诸多设想,也被这个回答弄得愣愣了一下,“……咬人?” 褚清辉扭扭捏捏露出一点手臂给她看,昨日叫紫苏看见的时候,她一点不觉得有什么,今日在母后面前,却无故有点不好意思了。 但一想到,今日是要跟母后诉苦告状的,她还是掀起了衣袖,“母后你看,这都是他咬的。” 皇后只瞥了一眼,就知那是什么痕迹,她倒不是紫苏那样的小姑娘,容易面红耳赤,只有些哭笑不得,把她的衣袖拉下来遮住,“你记住,这是你与驸马的闺房事,除了母后,不能说给别人听,知道吗?” 褚清辉点点头,“可是母后,他要是还咬我,该怎么办呀?” “他咬你,你觉得疼吗?” “疼倒是不疼,就是痒痒。” 她说是咬,其实大部分都是吮吸出来的痕迹,但褚清辉在皇后面前一贯爱娇,故意夸大其词,好叫母后疼她哄她。 皇后显然是清楚其中缘故的,否则,若知道女儿真的被欺负,就算她再温和,也不会如此淡然。 她看着褚清辉撒娇的面容,转过几个心思,故意板着脸道:“原来如此,驸马竟果真有这样大的胆,敢欺负我的公主,一会儿我就与你父皇细说,叫他好好收拾驸马。” “咦?”褚清辉呆住。 皇后又道:“今天就先告诫他一番,等下午你们出宫,母后叫两个得力的嬷嬷随你去,每日就守在你闺房外,不叫驸马入内,看他还如何欺负你,若驸马胆敢再有别的心思,立刻叫你父皇打他板子!” 褚清辉忙道:“等、等一下——” “暖暖是不是还觉得不够解气?放心,母后还有别的手段呢,等打过他板子,就找你父皇找个由头,把他远远打发到边疆去,叫他日晒风吹雨淋,天天上阵杀敌,等他吃够了苦头,再把他喊回来,到那时,他绝不敢再欺负你了。” 褚清辉吓到了,“母后别打他板子,他没欺负我!” “当真,我不信,若他没欺负你,你身上这些痕迹是怎么来的?” “这是、这是他吸的……” 皇后看着她蔫头蔫脑的模样,终于憋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褚清辉泪眼汪汪的看着她。 皇后摸摸她的脑袋,“傻孩子,母后逗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