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7
去细看,想要折一株开得最好的,插在皇后宫内。 这几株红梅远离御花园,似乎无人修剪,长得比一般梅花高大,顶上有一枝开得特别艳丽茂盛,只是离地有点远,褚清辉在下头蹦了好几下,连指尖都没碰到。她身后又都是宫女,没有一个会爬树,只得站在树下,仰望枝头的梅花,望梅止渴。 紫苏见她气馁,想了想,道:“公主,奴婢去找名侍卫帮忙吧。” 褚清辉听她这么说,四下看了看,远远的宫道上,正有一队侍卫巡逻而来。她正要同意紫苏的建议,视野里却又走进另一个身影,一身黑衣,身似青松,又冷利如一把弓刀,似乎任何风雪,都吹不弯他高大笔挺的身形。 褚清辉来不及多想,开口便道:“先生!” 闫默正目不斜视,阔步前行,听到声音,脚下一顿,抬眼向这边看来。 褚清辉向他摆摆手,“请先生出手相助。” 紫苏忙小声说道:“奴婢去找侍卫就是了,大可不必劳烦先生。” 其实是她见到这位将军,还是有些怕。 褚清辉笑眯眯地看着大步往这边走来的闫默,“你看树这么高,侍卫们摘不到的,先生比他们都高,应该就没问题了。” 紫苏也抬头看了眼闫默,立刻又低下头。在她看来,将军何止是高,他身形高大,气势威猛,偏还又冷又硬,直叫人多看他一眼都不敢。公主之前分明比她还怕,如今不仅不怕了,竟还敢还要求他帮忙,公主果然是公主,与她们这些寻常人不同。 说话间,闫默已经到了面前,“何事?” 听着他冷冰冰的语气,紫苏跟几名小宫女将头垂得更低。 褚清辉给他行了半个学生礼,才站起来指着头上的梅花说道:“我想要最顶上的那株梅花,不知先生可否帮我这个忙?” 闫默并未说话,只抬起手,那梅花比他略高,将手伸直了,恰好可以够到。 褚清辉仰着头看,红梅枝头微荡,几朵碎雪飘下来,她下意识闭上眼,防止雪花落进眼中。等再睁开眼睛,那一株开得最冷艳、最骄傲的红梅,已经被送到她眼前。 褚清辉愣了一下,忙双手接过,欣喜道:“谢谢先生!” 接手时无意碰到另一只大掌,粗糙却暖和的触感,与同为男性的父皇和太子哥哥都不太一样。 这让她又微微愣神,下意识看向闫默的着装,见仍然只是一件黑色的外袍,不由喃喃自语道:“原来先生真的不怕冷。” 闫默不止觉得不冷,他还有点热。方才从将军府到皇宫一段距离,他是使了轻功飞过来,之后又快走一程,眼下正有些汗意。从身体蒸腾出来的热意,遇见冰冷的寒风,立刻就成一团白气。 于是褚清辉就眼睁睁看着,先生黑色的衣领里钻出几丝微不可见的白雾,虽然极少,但真的存在。 她看得目瞪口呆,不知不觉说出口:“热、热气腾腾的先生……不知道是不是像云团糕一样好吃……” 第13章 元宵 这句话说得小声,紫苏等人在她身后低垂着头,并未听见。 闫默却听得一清二楚,他瞥了褚清辉一眼,点点头走了。步伐坚定,身形挺直,与来时无异,但热气腾腾四个字,却在他脑中来来回回的飘荡。 他第一次认真思考女子这种神奇的存在,是天底下所有的女子都这样,还是只有刚才那只软绵绵的粉团团脑中的想法特别奇异?否则,外人对他的评价历来是杀气腾腾,怎么到她口中,就成了热气腾腾? 听见脚步声走远,紫苏才敢抬起头来,见褚清辉仍望着含章殿的方向,便道:“公主,先生已经走了,我们回永乐宫吧。” “苏苏,我想吃云团糕。”褚清辉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紫苏虽然奇怪公主为何会突然想吃那个,还是叫人去命御膳房准备。 转眼到了年下,祭完天地祖宗,宫里又摆了一场除夕宴,之后就是休朝的日子。 虽是如此,皇帝还是每日要批阅奏折,皇后也不得空,正月十五有一场元宵宴,正月十八是太子和昌华公主的生辰,同时也是昌华公主行笄礼的日子,都要她指挥筹备。 褚清辉则在司礼女官的教导下,学习笄礼上的一切礼仪,还得一遍遍的重复模仿。 太子也不轻松,等meimei亲事定下,他就要入朝,眼下需要抓紧一切时间跟着父皇学习,省得在朝堂之上出什么差错,失了皇家的颜面。 唯一还在悠闲度日的就是二皇子褚恂了,可惜他虽然有空,父皇母后、太子哥哥跟阿姐,却都不能陪他玩,只好闷闷不乐练他的大字。 转眼就是元宵节,从太皇太后时期开始,宫里的元宵宴,成了专门为撮合适龄男女而办的一场宫宴,如今她老人家虽然不在,这个旧例,却被皇后沿袭下来。 早在过年之前,皇后就已经把参加宫宴的名单定下,都是诸位王公大臣家嫡出的小姐和少爷,年纪皆在十四五岁不等。 往年宫宴都是由皇后主持,皇帝来露个脸,等开场过后,帝后便携手离开,将剩下的时间,留给这一群青春靓丽的少年人,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帝后御驾离开之后,大殿内的气氛顿时活跃不少原本毕恭毕敬低垂着头的少年男女们,此时也敢大着胆子抬起头来,欲遮还羞的看一眼对面心仪的姑娘或是公子。 如今殿里地位最高的是太子和昌华公主,两人并排坐在上首,一个通身明黄色衣袍,一个身着桃红色华衫,还有继承至帝后的出色相貌,在座中,获得注目最多的,自然是他们二人。 但是太子如今无心于此,对于投注在他身上的关注,并不作回应。昌华公主则是根本不知,哪些隐忍却又热烈的视线意味着什么。 她抬眼看着底下展示才艺的各家小姐公子,时不时偏头与太子说一两句话,偶尔也往顾行云的方向递去一眼。 但顾行云似无所觉,只管低头喝酒,并未回视她。 褚清辉又一次看了看他,忍不住微微皱起眉头,对太子道:“哥哥,顾行云的病是不是还未痊愈?他又喝了这么多酒,病该好得更慢了。” 太子看向顾行云,眼中带着几分微不可察的冷漠。顾行云几人是他的侍读,相伴十来年,总有些别人比之不及的情宜,但这份情谊,无论如何也比不上他的双胞胎meimei。 初时听闻meimei选中了顾行云,他虽然有点吃味,但也赞同她的选择。毕竟,自己的友人娶了meimei,总比被一个不知道哪里钻出来的野小子截胡好。 只是这段日子,顾行云的所为实在令他失望。他已经听说了宫外的流言,也察觉到顾行云对meimei的疏远。 让他冷笑不已的是,顾行云一面执着于他的自尊,不愿叫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