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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响后开启。 当时两只手都抱着晴晴,陈溺在看到一身白的疫医从电梯中走出刹那间,差点儿没将小孩子朝他丢过去,好险是及时忍住了。 晴晴更是从见到他的那一瞬起就一嗓子哭出了声来,大概是由于太过害怕,一反常态的拼命挣动,让陈溺都快有些抱不住了。 还是同上次一样,疫医的真容被面具遮盖,颀长的身段被西服与裹身斗篷层层叠叠的包得极其严实。 外面那层斗篷上有些令人在意的灰痕,也不知道是在哪儿蹭出来的污渍,面具的鸟嘴尖端还沾有深褐色的碎屑,在白色的衬托之下格外的显眼。 与第一次出现在陈溺面前时相比,这次的白疫医有些……脏脏的? 打量的同时,陈溺用手指把那枚小树叶从口袋里勾了出来,他由衷地期望这个道具能在接下来派上大用场。 和他一起从电梯里出来的,还有几只乌鸦,由于它们并不是用飞的,而是走地出来的,陈溺一时间还没注意到它们的存在。 “修不好,抢的。”疫医停在了与陈溺有几步之远的距离,喑哑的声音从面具下传来。 陈溺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见他一手揣进了斗篷的口袋里,似要拿出什么东西来。 他无法预判接下来会见识什么杀人利器,也并不想看,存了死前赌一把的心态,将硌得手心发疼的晶莹叶子朝疫医扔去。 指纹锁秒识别秒开门,陈溺在进入屋内关上房门的那一刻,深刻感受到了科技的力量,虽然科技并不能有效的把外面那些害人的东西拒之门外,但好歹让他不用花时间去翻钥匙。 一进门,陈溺就放下了晴晴:“自己去躲起来。” 晴晴分辨得出陈溺是在很严肃的和她讲话,停止了哭闹,点点头,不吵不闹的跑到屋子里找地方猫了起来。 面前的房门果然无法阻止疫医进入室内,似乎进出方式都是随他心情而定的,陈溺住处的房门没遭到破坏,也没遭到撬锁。 疫医就那么随随便便的穿透房门,似浮出水面一般,又一次出现在了陈溺面前。 他进来先是看了陈溺一眼,接下来转过身,从内部将房门打开,让被拦在门外的数只乌鸦得以大摇大摆地走进屋内。 最后一只乌鸦叼着亮闪闪的一枚小饰品,进屋后张嘴把那小物件丢到了地上,抬起头斜着脑袋看人。 乌鸦呱噪的叫了一声,陈溺肩膀上的鸡崽顿时如同得到了什么命令指挥,落到地上把那枚亮闪闪的东西给陈溺衔了回来。 不知道到底有什么用途的树叶,又一次回到了陈溺的手中。 虽然观察不到对方的表情变化,但陈溺知道他的心情应该是极其不愉悦,因为他此刻给人的感觉很不好。 从疫医穿门而入的那刻起,屋内的空气就像是灌了铅,压得陈溺喘不过气来。 气氛也是诡异到了极点,疫医双手负在身后,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杀他,但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感觉上……像是在等他先开口说话。 20、冷场 白色的疫医和几只黑色的乌鸦整齐的站在一条线上,双手亦或翅膀也都背在身后,整齐得像是从同一个营里出来的兵一样。 虽体型差异悬殊,但并未破坏整体协调性。 期间,除了陈溺为掩饰紧张的轻咳与鸡崽整理羽毛发出的声,全场安静到让人挪不动脚。 就很尴尬,非常尴尬。 在这种时候陈溺突然开始想念起乌鸦粗粝的鸣声,希望它们能在现场多嚎几嗓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溺基本已经可以确定疫医并不打算动手了结他的性命。 他捏着从鸡崽嘴里取下来的石叶子,抬手,干咳了一声,道:“这个,不小心掉你脸上了。”面对这么一个目标,说什么都觉得奇怪,陈溺有些卡壳,顿顿停停地接着说:“谢谢,你帮我捡回来。” 并不是错觉,气氛因他的主动搭话而有所缓和,陈溺一句话说完,骤然感觉到那股碾得人抬不起头的压力消失了。 疫医冲他颔首,没什么感情波动地回道:“不客气。” 好不容易起了个头的对话,又被简短的三个字给终结了。 陈溺双手抱臂,来来回回又换了几个站姿,总感觉,这种让人找不到话接下文的聊天方式,之前似乎也有经历过,可就是很难想起来。 站得久了,睡意也渐渐涌上头,陈溺转过头,看了一眼挂在客厅墙壁上的表盘。 回过头时,他吸了口气,拐弯抹角地说了句:“时间不早了,很晚……已经非常晚了。” 这句话没得到任何回应,疫医还是一动不动的同几只乌鸦一起站在门前。 陈溺一再暗示:“往常这个时间点儿,我基本都还在床上躺着睡觉。” “不用。”疫医的脑袋稍稍垂下,面具的鸟嘴尖泛着锐利的寒芒,正对陈溺,低沉嘶哑的嗓音在面具的覆盖下稍显沉闷:“我就站在这里。” 很明显,上一句话被疫医读取成了在邀请他上床睡觉。 陈溺哑然,忽然觉得喉咙有些干涩,和疫医的对话变得有些艰难。 他再次轻咳,道:“这附近都是些高楼大厦,排查起来需要花费不少功夫,我就不耽误你的搜查工作了。” 疫医:“搜查不是我的工作,你看起来有些缺水,需要我帮你倒一杯吗?”说罢,他动了。 “你不需要工作,我也不需要你帮我倒水。”陈溺向左移动一步,挡住了疫医的去路,他想破了头也无法得出一个关于疫医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的结论,“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疫医迅速给出回答:“站在这里。”说罢,他又将裹身的外袍拉开一条缝,从里面掏出了两只手机,递给了陈溺。 陈溺心存犹疑,隔了一会儿才抬手接了过来。 两只手机的牌子、型号以及颜色皆是一样的,其中一只已经破破烂烂到了不能看的地步,另一个机身崭新,值得一提的是,陈溺之前被那些人抢走的手机,就是这个型号。 其中那只破手机已经没法再继续使用了,他就大胆猜测一下这部就是他之前那部。 这就对应上了在门外时,他说的‘修不好’和‘抢的’。 而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