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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地方舒服。 身上有一种粘腻感,就像是出了一身汗没有沐浴一般,但我摸了摸脖子,却又是干爽得很。 捶了捶胳膊,全身都不得劲儿。 日光已将窗纸都映得透亮,应该已经不早了。 我掀开被子,正要下床,动作却顿住了。 我的枕边,有一枝桂花。 把桂花拿在手里,花朵是金色的,我使劲嗅嗅,好像没什么香味。 奇怪了,清溪说过,桂花之中金桂香气最是浓郁,银桂次之,丹桂再次之,但这枝金桂却…… 我不记得折了桂花,这枝桂花又是从哪里来的? 我百思不得其解,晃晃脑袋,下了床。 就着水盆洗漱完毕,我推开了窗子。 天气很好啊。 院中那两棵桂树静静地立着。 我好像忘了什么…… 想不起来了,可能是做了个梦吧。 门被敲响,我转过身,“谁?” “客人醒了?我给您送早膳来了。” 是小二的声音,应该是清溪吩咐的吧。 打开门,果然是昨日的小二哥,端着一个托盘,陪笑道:“另一位客人交代了,您差不多该醒了。” 小二将东西放到桌上,一碗粥,几样小菜,清清爽爽的让我很有胃口。 “另一位客人去哪儿了?”我出门去隔壁看了看,里面没人,便回房问小二。 “客人交代了,他出去办些事,让您在客栈等他,午膳时分便能回来。”小二很是恭谨,放好了东西,道,“我先下去了,您若是还有什么吩咐便招呼一声。” “嗯。”我点点头。 这些天我都是和清溪在一起,现在清溪不在,我想不出我应该做什么。 用完早膳,我趴在窗口看着楼下。 院子并不大,收拾得很整洁,角落里堆着一些杂物,桂树就种在院子当中。 不知道是否有朝一日,它们也能有了灵识。 我的思绪天马行空。 洛州桂花处处,是否已经有桂树成了精怪了呢? 昨日小二说的柳宅妖桂,是真的还是假的?清溪是为了它们才出去的吗? 我想起了之前遇到的槐树妖,不知道它怎么样了。 有了那些精纯的法力,它修炼起来应该是事半功倍的吧。 困妖咒已经破了,那里水土丰沃,它一定能好好修炼的吧。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它是男是女。 树妖的男女到底是什么决定的呢? 兔子精在成精以前是只公兔子,所以他修成的人身是男性,但草木之妖呢? 我正在屋子里绕了一圈,找到了一面镜子,拿着来到窗边,仔细地看我自己的摸样。 清溪的样子很好看,我是知道的,即使在成人形之前我没看过多少人,我也知道他很好看。 兔子精说过他的容貌是按着人间一贯的审美标准,尽力往剑眉星目,器宇轩昂的方向长的,但我却觉得他没清溪好看。 但要我具体说清溪长得什么样我又说不上来。 但我到底长得怎么样呢? 我嘟嘟嘴,镜子里脸也跟着嘟嘟嘴,我把脸皱起来,镜子里的脸也皱的跟个小笼包一样。 我长得和清溪不像,和兔子精也不像。 清溪的眉毛斜斜飞起,看起来有些凌厉,但我的眉毛却不是那样,有些弯,也比他细一些。 眼睛……好像比他圆一点…… 我对着镜子很认真地研究着,比较我和清溪哪里不一样,连门被打开的声音也没有听见。 “你在做什么?”镜子里忽然多出一张脸,吓了我一跳。 “清溪?”我丢下镜子,清溪正弯着腰看我,“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才回来。”清溪转到桌边坐下。 “你去了哪里?”我屁颠屁颠跟过去,“是不是去了柳宅?” 清溪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唔,是,也不是。” 我很不满地看他,这是什么回答。 “昨晚上睡得怎么样?”清溪忽然问我。 我愣了愣,“还好吧。” “没什么不对?”清溪再问。 我再迟钝,也听出来了他话里有话。 那枝桂花还在枕边,我把它拿过来递给清溪,“这个……?” 清溪接过,眼中浮起些许讥诮。 “这个,是什么?”我小声问他。 “这是一个咒法。”清溪将桂花放到桌上,手掌覆盖其上,“以桂花香气施咒,很是隐蔽。” 我背上汗毛根根立起。 “不过你放心,害不到你。”清溪抬起头一笑。 “这个,为什么会在我枕边?”我看着清溪的手掌,他的指缝间冒出了白色的雾气。 “唔,可能是看你修为低弱,想拣个软柿子捏捏。”清溪说得不在意,抬起手,那枝桂花已经变成了一小堆灰白的粉末。 “好了。”清溪拍拍手。 我心里有点七上八下的,惴惴不安的感觉,总觉得会发生些什么,忍不住问他,“你是不是有什么计划?” 清溪好似很惊讶地眉毛一挑,“你看出来了?” 我怒了,“是你表现的太明显了!” 这些动作做出来,统统都指出了一件事实,那就是他背着我计划了什么! “哎……“清溪忽然叹气,我心中顿时一紧,难道真的发生了什么事? “说起来,还是我不好。”清溪以手掩面,语气沉重。 我的心悬得更高一些,咽了咽口水,屏声静气等他的下文。 “我,我实在是……”清溪大大叹了一口气,一捶桌面,面色沉痛,“我实在是长得太过英俊了!” 我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 他的表情太沉痛,语气太凝重,动作太无奈,说得却…… “清溪!” “我可不是随便说说。”清溪的表情还是很严肃,“你还记得之前在镇上看到的那人?” 我被他的语气表情感染,开始回想。 在镇上,人虽然看了不少,但是…… “你说的是那个……”我在脑袋上比了一下,实在是描述不出那个发型。 “就是他。”清溪摇头,声音更加沉重一分。 “他是你的仇人?” “是,也不是。” 这个回答很是耳熟,我皱着眉思考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清溪刚刚用来回答过我关于他是否去了柳宅这个问题。 “我与他是有不睦,于我,只不过是小事,于他,我确实不知。”在我发飙之前,清溪总算说了一句比较实际的话。 “什么事?”我看他好像没有要继续往下讲的意思,忍不住主动问他。 年代久远,忘了。这是他的回答。 我脸上一片黑线。 “柳宅的桂花应该快开了。”清溪忽然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