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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瞪着我,“你怎么能说得这么轻松!” “不轻松怎么办?我还能哭吗?”我笑着说,“别在那儿发无谓的脾气,走吧。” 夏洛特起身,快步走到我面前,然而迅速地抬起手打了我一耳光。 我淡淡地瞅着她,没有躲。 那一掌并不重,我被打了也没什么反应。 我垂下眼睛瞅着她。 夏洛特狠狠地看着我:“如果我大哥投降了,西泽尔就彻底陷入死地了!你到底明不明白?” “我明白。”我说,然后我抓起她的手腕将她拉出房间,她用力想挣开我,我一把携住她的腰,将她拎下了塔楼。 “放开我!”夏洛特气急,我捂住她的嘴,带着她疾步走出城堡。 城墙边停着一辆样式普通的马车,我携着夏洛特上了车,然后冲车夫喊道:“先进城。” 车轮滚动起来,我这才放开夏洛特:“失礼了,夫人。” 夏洛特肩膀一阵颤抖,怒气难以平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说,“就像你刚刚说的,如果这是我们所有人的终点的话,就让我们坦然去面对。” 夏洛特睁着一双绿色的眼睛,看着我。 我接着说,“我已经为结局做好准备了,夏洛特,无论等在明天的是什么样的局面,对我来说都无所谓。西泽尔也是一样。” “为什么?”夏洛特蹙起眉,“我不明白……” 我说,“对西泽尔来说,这就像一条他并不想走的路终于走到了终点,而终点是什么样子的,他已经完全不在乎了。他只是决心把这条路走到底而已……” 夏洛特听罢,大睁着眼睛,露出一副恍然大悟,又怅然若失的神情: “原来,是这样的啊……” 她转过头,看向马车的车窗外,马车穿过城门。 夏洛特静静地看了许久,又轻声说,“但是,如果他的路走到尽头了……我又该到哪里去呢?” “露易丝还在等你。”我说。 夏洛特一听,转过头。 我说,“我会送你离开阿尔法罗。然后,这辆马车会带你去潘普洛纳,你带上露易丝,去法国,到沙吕去。你们会平安无事的,露易丝需要你的保护。” “露易丝……” 夏洛特怔怔地睁着眼,两行泪珠从她的绿眼睛里滚落出来。 离开阿尔法罗之后,在城外的驿道上,我叫车夫停下马车,走下车,然后将剩下的事情一一叮嘱车夫和护卫。 我关上马车的车门。 夏洛特推开车窗,对我说:“米凯莱托,我还会是瓦伦蒂诺公爵夫人吧?” 我一愣,随即点点头:“是的,您还会是。” 夏洛特接着说:“我永远都是瓦伦蒂诺公爵夫人,对吗?” 我说,“是的,您永远都是。” 绿眼睛的女人眼里含泪微微一笑:“保重,阁下。祝您幸福。” 说着夏洛特将手从车窗出向我伸出来,执着地伸着。 我看了片刻,然后无可奈何地执起她纤细的手,轻轻在她手背上吻了一下。 ——她是继鲁克蕾西亚之后,第二个逼着我行吻手礼的公主。 马车向潘普洛纳驶去,我目送马车在驿道上渐行渐远,叹息一声,挥手道:“一路顺风,夫人。” 第十八章 Aut Caesar 次日夜幕降临,我从去潘普洛纳的路上赶回阿尔法罗,然而还未赶到城墙下,就看见城镇一片火光。 阿尔法罗刚刚被阿拉贡和卡斯蒂利亚的联军攻下。 纳瓦拉王已经赶往图德拉向费迪南求和。 西泽尔带着剩余的军队往西撤,我骑马疾驰了半夜,终于在通往维安纳的一座山谷里找到了失散的队伍。 火把的光散落在谷地里,隔着半哩的距离还能听见剑与剑碰撞的鸣声,我骑马朝着交战的地点冲过去,耳旁嗖嗖地划过一道道箭矢,我拔出剑,骑在马上加入了混战。 激战一直延续很长时间,西泽尔支离破碎的队伍边战边撤,直撤到山谷出口,追兵才被彻底杀尽。 西泽尔的另一部分士兵在弗朗西斯的带领下,还在山谷另一边。 此时整个纳瓦拉的南部地区尽皆落入了费迪南的手中,四面都是阿拉贡和卡斯蒂利亚的势力所占领的地区。 我在一片伤亡的山坡上找到西泽尔,他正靠在树下,用布带缠住肩膀止血。 “西泽尔,”我朝他奔过去,“你受伤了!” 西泽尔咬着绷带,系紧,“别担心,小伤。” 说完他弯腰拾起插在地面的剑,说,“我打算继续往山谷出口处走,日出之前,到维安纳要塞背面的高地,如果能跟弗朗西斯汇合的话,我们还有机会夺取维安纳地区。” “西泽尔……” “什么?”西泽尔看着我,然而我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于是西泽尔吩咐身边的士兵,“去派人清点剩下的人数,先原地休息,然后日出之前,我们重新整顿继续出发。” 士兵接到命令飞快地转身去往山坡上跑去。 西泽尔搭着我的肩膀:“米凯莱托,扶我去那边。”他指指不远处的火堆,我支着他受伤的身体,缓缓走到篝火旁,西泽尔在石头上坐下,我坐在他对面。 “怎么样?夏洛特和露易丝,你把她们安全送走了吗?”他问道。 “呵。”我轻轻叹了一口气,“你还真是一点都不管我的心情啊。” 西泽尔抬头看着我,半响,轻笑一声:“算了吧,米凯莱托,别跟我说你现在还在嫉妒……” “我当然嫉妒!西泽尔,我嫉妒得要死。”我说,然后叹了一口气,“不过……夏洛特是个好女人。” 西泽尔听了,淡淡道,“没错,夏洛特是个好妻子。” 说着,他解开盔甲,将肩上按住伤口的大块纱布取下,整块纱布都被血浸透了,一滴一滴地往下流。 我皱眉:“西泽尔,你这可不是小伤。” 西泽尔满不在乎地将纱布一扔,然后从衬衣上撕了一块布料下来,继续按在肩上:“撑到明天中午就够了。” 我听了,心里一颤。 西泽尔神情淡淡地,迎着火光,正在用披风擦着他的剑。 “西泽尔,”我缓缓地开口,“哪怕是最后一次,唯一一次,你能转过身,放下你手里的剑吗?” 西泽尔低头看向他手中的剑。 剑身如新雪一样白亮,在火光下的映照下,反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