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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高,比莫书浅要高出半截头有余。宽阔的胸膛很硬,也很温暖,从背后抱着莫书浅的时候,很像只黑色的大猫在粘着自家主人撒娇,用脸有一下没一下的蹭着他的脖子,然后莫书浅专心看书…… 呃,背上伏着个活人,怎么可能专得了心? 莫书浅重新拾起书,看了一会儿也没心情了,见伍年垂首戳着地板玩儿,一副失落的样子,无声叹了口气,心说对他们的态度还是不要分化的太棱角分明,免得说他偏心。 “伍年。”他开口。 伍年抬头,一张俊俏的脸委屈的不能再委屈。 莫书浅:“我们出去逛逛吧,去奈何桥那边。” 伍年欲言又止:“哥哥,这难道是……” “嗯,约会。”莫书浅微笑道,“属于我们两个人的。” 伍年与其他人格不同,他本就是鬼差,可以自行出入罗酆殿内外。 冥府分三六九等,伍年在一众鬼差里算得上闻名遐迩,不少幽魂恶鬼见到他也像见北太帝君和黑白无常一样,向他颔首行礼。 黄泉路,奈何桥。 与人间的河不一样,忘川河里住着孤魂野鬼,色泽深如墨潭,黑不见底,却能清楚无比的看见几缕幽魂浮在河面上。 它们似乎是嗅到了生人的气味,宛如鲤鱼跃门似乎,在河面上躁动着上蹿下跳。 如果这几缕幽魂有五官的话,怕是正在冲莫书浅一阵挤眉弄眼,咯咯森笑。 “中元节快到了,幽魂怨灵这几天力量会比较强。”伍年手搭在莫书浅手上,下巴枕在他肩上,冷不灵的瞧着河面上的幽魂,“在河底飘荡的都是生前犯过大罪之人,死后化作孤魂野鬼,活人的阳气与死人的尸身,对它们来讲是最好的饲料。这种东西留着不但没用,还害人害己。” 说到后来,他侧过脑袋,悄声说:“我忽然有个想法,哥哥想不想听?” 哗哗哗…… 船只入河的声音。 寻常船只一入忘川河,便会被河底幽魂扒下,直拽入河底。 而伍年找的这船只材料特殊,孤魂野鬼别说是扒了,连半分都不敢靠近。 可是莫书浅到底是修士,是活人,他身上的气息对孤魂野鬼来讲,就像是饿了十几天的野兽,忽然有一块生rou掉在眼前,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啃食殆尽。 它们饥饿着、难耐着,想把眼前这个活人给生吞活剥,一丝一缕的孤魂野鬼再度浮出水面,未曾靠近,突然被一道红芒给射了个对穿,魂魄泛着光,倏地炸成烟花。 孤魂野鬼:“…………” 一个接一个,顷刻间,漆黑的湖面波光粼粼,宛若夜空中炸开来的绚烂烟花,洒入一片烈焰星子。 莫书浅坐在船只一端,看到这一幕,惊呆了:“这是……??” 伍年笑道:“反正留着它们也没用,不如当烟花炸,还挺好看的。” “……这就是你要跟我说的想法?” 伍年笑容微敛,怕惹得莫书浅不高兴:“哥哥不喜欢么?” “不是。”莫书浅摇摇头,莞尔,“挺漂亮的,就是让我想起以前,在上元节的时候……算了不提了,都是不太高兴的回忆。” 灯火璀璨,人影斑斓。 那日花灯节,容卿带着一个少年去集市转。他想,如果当时没有去集市,没有碰见河底下的尸体,不知道那些百姓是什么样的面目,依旧被江钰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的话…… 像是知道莫书浅心事似的,伍年上身往后一仰,轻轻靠在他背上,两人背对背坐在船只上,道:“哥哥,你还记得那时我都说了什么话么?” 莫书浅一愣,半晌,才开口:“我……” “算了,我知哥哥记性不好。” “……”莫书浅轻声道,“对不起。” 伍年一愣,待反应过来后,登时哭笑不得:“道什么歉呀。” 他旋身搂住莫书浅的腰,侧脸贴在那纤瘦单薄的脊背上,阖上眼,浓密的睫毛自然垂下,呼吸均匀,很安心的样子。 “那个时候我说,五年,再过五年,只要五年,不出五年,我一定长得比哥哥还高。” “也是那个时候,身为伍年人格的我出生了。” 莫书浅低头看着腰肢上那双苍白的手,自己的手也搭了上去。 河面的孤魂野鬼没有意识,一个一个被他的气味吸引浮出水面,又一个一个炸裂开来,星火四溅。 原来地府真的挺美的。 伍年:“许多年前,受了点阻碍,导致人间的集市我们没有好好逛。那许多年后,哥哥可愿意陪我在地府里逛逛?” 他一如既往地,邀请似的递出一只手。就像是个代表性的动作。 莫书浅本来就搭着他的手背,这样一动作,早就落到他手掌心里,笑了:“好啊,那么请问是逛多久呢?” 伍年眨了眨眼,思索几许,半带玩笑的试探道:“嗯……碧落黄泉?” 火红的烟花眯了眼,不知不觉,桥上已经吸引了一大堆幽灵恶鬼,看见忘川河上飘着一艘船只,叽叽喳喳纠结个不停。 “我靠,我说怎么这么亮,地府什么时候有这种人间的烟花奇观?” “是谁在燃放烟花爆竹,待我禀报给黑无常,把涉事人等都抓起来!” “咦,那不是伍年大人么,伍年大人怎么跑河里去了?” “什跑河里去了,那不是有船吗?” “……牛鬼,你看到了吗,好像不是寻常的烟花,是河里的孤魂野鬼炸成烟花了?如果不是那就是我瞎了。” “不,你没瞎,炸的的确是孤魂野鬼。” “……” 江钰、云修和楚廷歌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楚廷歌作为管理他们的上司,为此cao碎了心:“干哈呢?跑的这么快。” 江钰:“我他妈的还以为地府也会闹火灾,想来凑个热闹。” 楚廷歌:“妈的怎么可能?” 地府要是会闹火灾,早就先被姜独那个王八蛋自己烧了。 顿了顿,江钰又道:“哦?这放的是烟花?水里还能燃放烟花?牛批。哥,我想学。” 认了个干弟弟的楚廷歌:“……别乱叫,我不是你哥。” 云修:“呃……船上的人有点眼熟啊?” 楚廷歌:“……” 视力有损的江钰试图突破极限,竭力眯了眯眼,最后还是放弃治疗,道:“我瞎子,我不行,看不清,看不见。贱民你快给我说说,船上都有谁,说出来重重有赏。” 云修拧眉怒瞪过去:“滚你大爷,再说我贱民我真跟你急啊艹!” 他们三人长相都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