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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视一眼都有些发愁,闺女从小有主意他们都知道,这个家也得亏她才能过得好,可是这次的人哪里是说回绝就能回绝的呀。“是黄员外……他非要娶你,我跟你娘说过了,他都不听,还要我们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清欢冷笑一声:“我就是不嫁,要他少痴心妄想,癞□□想吃天鹅rou,再来几次答案也一样。” 清欢爹娘都习惯听她的,个个没话说,回去后也只能再回绝一次,可这黄员外岂是那么好打发的人,他看上的是清欢的貌,对她一再的不赏脸也弄恼了,再加上之前结的仇,真是恨之入骨。 大概又到了冬天,关二走了快两年,清欢晚上睡觉的时候家门被踹开,里正带着一堆人举着火把冲了进来,嚷嚷着她是跟小叔子通jian的yin|妇,要将她浸猪笼好维持村子的声誉。 清欢衣服穿的整整齐齐,村子里的人黑压压一片,他们都听从了里正的话,又拿了黄员外的好处,今天晚上是必定要置清欢于死地了。 有人说:“咱们村子几年来都没好收成了,肯定是你惹怒了老天!老天爷惩罚我们了!” “对!先克死关大,又跟关二通jian,肯定是因为你我们才过不上好日子!” “就是就是!正常人身上怎么会有那种香气!是怪物!她就是个扫把星!害了咱们村子!” “浸猪笼!浸猪笼!平息老天爷的愤怒!” “浸猪笼!浸猪笼!” 一时间,群情激愤。 这倒是,这几年村子里可以说是颗粒无收,尤其是外头战乱,连出去讨生活都不敢。他们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只能把罪责都怪到清欢身上。 她因为天生异香被当作上天派来的仙女,现在也因为这香气被当作异类、扫把星,人人喊打喊杀,要将她浸猪笼。 清欢站在原地,她没有恐惧也没有不安,漆黑的眼睛在黑夜中被冰雪衬托的闪闪发亮。她像是能看透每个人内心的真实想法,慢慢地笑了起来。“平庸而愚蠢,真是人类最大的罪孽。” 这种诡异的平静让在场的村民们都有些震惊,不少人甚至感受到了不安。寒风吹起清欢的长发,她绝美的容颜如同与冰雪融为一体,就这样淡然而冷漠地看着他们每一个人。 小狼依偎在她腿边,低低地呜咽着。清欢环顾了一圈在场村民,他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些对她心存恶意,有些纯粹是来凑个热闹。但每个人的目标都相同,那就是将她置于死地。 她弯下腰,拍了拍小狼的头,要它自己逃命去。小狼却四肢紧紧伏在地上不肯。它已经是一头成年的公狼了,身强体壮,然而和这么多手持武器的村民比起来,仍然弱小的可怕。 人类是这个世上最具有智慧的生物。智慧赋予他们与其他动物不同的天赋,同时,也给予了他们在拥有理智与文明的同时,深埋在内心深处的嗜血与残酷,还有,排斥异己,消灭不同。 “关寡妇你认不认——” “行了,少废话了,说那些长篇大论你就不觉得烦么?”清欢看向里正,“再说了,你想骗谁呢。”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在场的人,都拿了黄员外的好处。 她避开上前捆她的人,“我自己会走。” 她被围在中间往外头走,然后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家。 一路到了村子中心的一个水潭子,天寒地冻的,水面已经结冰,里正让人凿出洞来,猪笼拿到一边,就要将清欢捆住扔进去。 她却往后退,眼睛再一次缓慢而温和的注视过每个在场的人的面容,她的爹娘弟弟也在,她就算对他们再好,在面对威胁的时候,他们也会将她抛弃。 一一看过,就好像是要将他们永远记在自己心里。清欢笑了笑,抬头看了一眼天空。 这是她活着时,对这人间最后的记忆。 她自己跳了下去,从始至终,没有被任何人碰触一下,没有任何人脏了她的身。 小狼呜咽着趴在冰面上,伸长了爪子去够。 围观的村民们举着火把慢慢散去,再无人注意。 小狼冻死在冰面上。 天寒地冻之中,彻骨的香气,逐渐散去。 ☆、第八十碗汤(捌) 第八十碗汤(捌) “啊呀, 你说你要渡我?” 伴随这甜蜜声音的,是纷纷扬扬如同鲜血一般落下的桃花瓣。 这片桃花林远近驰名,人人都说里头住着恶鬼, 有年轻的小伙子好奇想来看看, 结果来了就再也没回去过。 这里的桃花也和别的地方不一样,这里的桃花是鲜红的。 此时正在说话的, 是一名趴在桃树上的女子。她神态慵懒似笑非笑,一袭鲜红色的裙子似乎和桃花融在了一起, 只露出一双雪白修长的美腿来, 脚趾甲染着同样娇媚的红, 乌黑的头发散在身下随风飘荡,隐隐可从宽大的衣领看见她饱满的胸乳与雪般滑腻的肌肤。此刻她正看着树下那青年和尚。“你便是叫我做了这个梦又能如何,结局仍是一样的。” 和尚丰神俊朗, 慈眉善目,一双黑眸悲天悯人,此刻双手合十:“施主滞留于此,然千百年前的过去也不会再回来。” 女子笑了笑, 随手抄起身边的酒葫芦喝了一口,她的神态很是潇洒,却对和尚的话置若罔闻。“回来如何, 不回来又如何。这天底下无数的魂魄等着你去救,你却非要在此渡我,你焉能渡我。” 和尚盘腿坐在树下,俊目微合:“贫僧途经于此, 遇到施主,便要渡了施主,方能离去。” 清欢觉得这人真是个死脑筋。几日前她刚吃了几个不知死活闯进来,看到她还意图调戏的家伙,这和尚不知为何就闯了进来,没有被她的幻境迷惑不说,还大言不惭说要渡她。她以为他有什么本事,谁知道他却给她烹了一碗茶,她喝下后,便做了一个梦。 那个梦和她生前所经历又有什么不同,仍旧是死了,仍旧是被那群愚昧的人类扔进冰冷彻骨的寒潭之中。 她岂是那么好渡的鬼。 “和尚你说,我若是叫你渡了,能有什么好处?” 和尚声音沉稳:“回头是岸,放下屠刀便能成佛。” 清欢纵声大笑:“坏人放下屠刀便立地成佛,好人却要九九八十一难才能修成正果,你看看你,再看看我,这又是何苦?” 和尚却是不为所动,只看了她一眼,不与她辩驳。他并不善于口舌,前几日经常被她用话拐了去,慢慢便习惯不顺着她的话往下说了。清欢见他不说话,百无聊赖地看向天空:“我在这里有什么不好,我又不出去害人。” 和尚默默地看向周围桃树下那些残骸人骨。 清欢半点都不心虚,理直气壮的:“是他们自己闯进来的,桃树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