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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死了不知多久了,如今能重见天日,她什么都不想考虑,什么都不想顾及。 大王伸手一揽,便将娇软的美人抱入怀中,许涟漪迷离着美眸倒在大王大腿上,吃吃的笑。她其实并没有醉,但美人醉酒这种有情趣的事,偶尔和没有情趣的男人共度一次,也挺有意思的。 她用两只小手捧住大王的脸——这个高傲残暴的男人恐怕是生平头一次被人这样碰触,甚至有些呆了,许涟漪笑嘻嘻的:“你知道吗,其实我不是许涟漪。” “哦。”心知她可能是醉了,大王随口一问。“那你是谁?” “我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许涟漪眯着眼睛,因为大部分重量都搁在大王身上,所以她的两只小脚隔空晃呀晃的。“我也不想记得了,那么耻辱的东西,记得它做什么呢?” “耻辱?” “对呀,你说,这人可真是奇怪,明明都不记得了,但是那种屈辱绝望愤恨的感觉却仍然忘不掉。”许涟漪低声呢喃。大王不是什么毛头小子,他杀伐决断一统天下,又怎么会是好糊弄的人呢?这种天之骄子,便是有什么精怪想要害他都是不成的。所以她状似酒醉,其实说的也都是实话。“有朝一日,若是我能回去,定要让他们——都血债血偿。” “我再也不要做缥缈的浮萍,只能依靠别人过活。” 大王摸着她如云的长发,说道:“只要心狠,没什么能阻挠你。” “对,只要我心狠。”许涟漪重复了一遍,她痴痴地望着大王,似乎透过他在看什么人,但很快地就又笑了。“大王这样讲话,涟漪都忍不住要将这一颗芳心送给你了。” “寡人不信那些东西。”修长的手可以毫不费力地拗断成年人的脖子,但此刻抚摸许涟漪的动作却温柔地过分,“寡人会把所有想要的都抓在手中。” 把所有想要的都抓在手中,即使是和整个世界为敌,也没有关系。许涟漪听着听着就笑了,若她能早些明白这个道理,也不至于最后落得跳入忘川河的下场。 她真的记不得太多了,但感觉不会骗人,她仍然能够感受到生前的种种苦痛,在奈何桥上化作声嘶力竭的绝望。可事到如今再想一想,何必顾忌那么多? 说完那句话,大王就合上了眼睛闭目养神。许涟漪也没有再说话,躺在他的大腿上,大王的话对她造成了影响,但不足以抵消她想杀死他的心。 如果能回去,那么挡在自己面前的任何人事物,都要铲除干净。 回到宫中,大王的第一件事是沐浴,他虽然崇尚暴力,却很爱干净,每次杀完人都要沐浴净身,将浑身的血腥气洗掉。 往日有专门伺候的宫娥,今日大王却点名要许涟漪服侍。 她其实不会伺候人,因此做起事来便有些笨手笨脚,而且由于在忘川河里待太久的原因,她的警惕性非常高,并且极其容易惊醒,附身在许涟漪身上后,因为身体的缘故必须睡觉,但这一点风吹草动就惊醒的习惯却是改不了的。 如今天下一统,数年前可并非如此,大王常年征战在外,那时候的他虽然暴躁,却不像现在这样嗜杀,太过平静的天下不适合他这样的男人。他热爱鲜血与厮杀,杀死别人亦或被别人杀死,这才是他的宿命。 事到如今他身上仍然有很多疤痕,刀伤剑伤等等数不胜数,结实坚硬的肌rou下隐藏着巨大的力量——那是以许涟漪的身体无法对抗的,她在他面前就像是一只软绵绵的小兔子,虽然带着毒,但对于强大的人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搓背都没力气。”大王嫌弃地说,其实许涟漪已经使了吃奶的劲儿,但他仍是不疼不痒。许涟漪应声的同时在心中改变着计划,想杀死大王实在是太难了,必须一击必中,否则最后死的可能会是她。 她和这些人可不一样,他们死了可以投胎,但她死了,那就要回到忘川河里,永远回不到自己的世界。 她绝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因为她实在是小鸡力气,大王不耐烦地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都拖到了水池中。许涟漪闷声喝了两口洗澡水,还差点呛死,气得她娇颜泛红,抬头怒视大王。 散发着火焰般的眼睛让大王都惊呆了,然后许涟漪立刻见他阴沉了脸色,瞧表情可能是想将自己大逆不道的眼珠子给挖出来,她能屈能伸,立刻依偎到他身边:“我可不想再喝洗澡水了。” “哼,寡人的洗澡水是谁都能喝的么?”大王冷哼一声,大掌用力拍击水面,顿时溅起了偌大的水花,许涟漪本来衣服就湿了,这下满头满脸全是水,偏偏那个罪魁祸首却露出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来,跟个小孩一样嘚瑟的表情,摆明了在说,寡人最大,你管得着么? 许涟漪气得伸手去掐他,下手的力气很大,可惜大王肌rou太硬,根本没什么效果。 大王嗯了一声说:“就是这个力道,再来。做不好的话,寡人砍了你的头。” 张嘴砍头闭嘴砍头,许涟漪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白了他一眼,果真用力给他搓起来,等到伺候完,她浑身都快虚脱了,跟万鬼争食互相吞噬都没有这么精疲力竭过,活人的身体实在是太难驾驭了。 如果是这个状态回去的话,别说是报仇,就连保护自己都难。 伺候大王换寝衣的时候,许涟漪突然异想天开道:“听说大王武艺高强,天生神力,这是不是真的?” 大王懒洋洋睨她一眼:“自然是真的。” 许涟漪笑的有几分讨好:“那不知大王可否愿意教导小女子一二呢?” “你?学武?”大王简直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他微微撇了撇薄唇,“早已过了那个年纪。”身形又单薄,一阵风吹来都能被刮跑,晚上的时候拿把剑都险些摔倒,这样的弱女子却跟他说什么要学武。 “我不怕吃苦的。”许涟漪巴住大王的胳膊。她是真的不怕对方,并不是装的,而且她早已吃准对方的个性,所以讲话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如果在大王面前自觉低人一等,又怎么能奢求他将你当人看呢? 暴君的确是暴君,但暴君也不是不能和平相处。许涟漪自私自利,她心中除了自己想不到别人,所以只要大王不杀她,她什么都不在乎。而若是能从大王身上得到什么,那她自然就更开心了。 “哦?” “大王满身好武艺,难道不想收个徒弟吗?我会是个很好的徒弟的。”许涟漪不要脸的自卖自夸,一张小脸笑的像是开了花。 她不确定自己回去后会是什么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