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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风自扬,狠狠地甩向八哥。 袭明抬手一挡,将八哥搂入怀中,腰肢一扭,人如水蛇,从乌羽的怀里脱了出去。 乌羽见袭明手背被自己的头发甩得发红,心头大急,忍不住上前一步道:“你没事吧?” 袭明回头,冷淡地说:“妖王留步!不弃谷不留妖。” 乌羽眸光一扫,看到谷口的几道禁制,不甘不愿地收住脚步:“对不起,我不想伤你的。” 八哥低头看袭明的伤口,想到他被乌羽所伤,心里有几分扭曲的痛快:“不想伤也伤了。” “你给我闭嘴。”若说乌羽原本对八哥的恨是三四分,那么现在已经有七八分了。它看着被袭明温柔地抱在怀里的八哥,双眼充血:“你不过一只八哥,出了一张嘴,什么都没有的八哥!” 八哥被他戳中心事,也恨得咬牙,干脆豁出脸皮,用头蹭了蹭袭明,炫耀道:“我还有明明啊。” 袭明笑了笑,摸摸它的头,以行动默认。 乌羽看着袭明说:“你记得你以前说过什么吗?你说八哥举止轻浮,嚣张跋扈,它若是乌羽,便是小人得志!” 袭明面不改色,身体却微微僵硬。 不用问,八哥也知道乌羽说的是事实。它心里气恼,却不愿在乌羽面前落下风,满不在乎地说:“我不是乌羽,小人得志的也不是我!” 乌羽看袭明始终不为所动,心中无比失望,强笑道:“我改日再来。”不管八哥在后面骂骂咧咧地说死皮赖脸,冲回轿子,下令回营。 袭明这么不识抬举,让妖修憋了一肚子气,就等乌羽一声令下,用妖海战术给他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谁知道他们法器都准备好了,妖王却说回营,简直是一口水含在嘴里又不让咽下去,急死妖了! 急归急,妖王命令不可违背。 他们只能怎么来怎么回。 妖修回去,道修不想回去,对着袭明的背影鬼哭狼嚎。 张妻不耐烦道:“叫什么叫?放心好了,我们最近不缺粮食,不会吃你们的。” 道修:“……” 鬼哭狼嚎得更厉害了。 奈何袭明好似聋了,任凭他们叫得凄惨凄厉,始终没有回头。 眼见着袭明越走越远,道修们从希望的仙境跌落绝望的深渊,心里落差无比之大,当下蹲在地上不肯走了。靳重焰混在他们中间,跟着蹲了下来。刘念低声道:“我们为何不回不弃谷?” 靳重焰暗道:当然是为了与你多待一会儿。嘴里却说:“没听到乌羽说改日再来吗?它不肯甘休,定然还有后招。我们待在这里,可以打听消息。” 道修不肯走的消息很快传到乌羽的耳朵里。 它说:“你确定袭明不管他们?” 张妻说:“一眼都没看。” 乌羽苦笑道:“他总是这么绝情。” 张妻道:“这些道修大多是散修,倒不怕他们的师门找上来,只是有一个是出窍期的大能,怕是不好对付。” 乌羽摆手道:“让他们来不过是凑个热闹,如今还留着做什么,都放了吧。” 这里毕竟不是妖族地界,张妻也不想惹事,引起道修或魔修的不满,依言将人放了。道修们大喜,作鸟兽散,剩下的刘念与靳重焰变得十分突兀。 张妻道:“刘兄不走?” 靳重焰干咳一声道:“我与张兄一见如故……” 张妻心有戚戚眼:“是啊是啊,你夫我妻,说不定上辈子就是一对夫妻哩!” “……”靳重焰差点内伤,偷偷看刘念的脸色,见他无动于衷,心里更加内伤,“但是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不管我怎么舍不得,到了离别的时候总是要离别的。后会有期!”拉着刘念就跑。 张妻望着飞扬的尘土黯然神伤。刘兄一定是怕走得慢了会舍不下自己……人类果然比妖族更加重情重义啊! 第50章 债台筑,账目清(九) 离开妖修的营地,靳重焰与刘念处于三岔口。一条是来路,一条是去不弃谷的路,还有一条是上摩云崖的路。第三条路毫无疑问首先被剔除,第一条路靳重焰倒是愿意与刘念再走一遍,可是刘念一心记挂不弃谷,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入谷的方向。 靳重焰有点心酸,强笑道:“我送你去不弃谷。” “嗯?嗯。”刘念没想到靳重焰答应得这么痛快,下意识露出一抹微笑。 他的笑容更加刺痛靳重焰。分离,对自己是心如刀绞,对刘念却是解脱。不想看刘念如释重负的表情,他在前方带路:“走吧。” 刘念跟在他身后,察觉到他心情低落,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说话的对象已擦肩而过,失去了最佳的时机。 不弃谷就在前方不远处,每走一步,就离分别更近一步。 靳重焰越走越慢,到后来,几乎是走一走停一停。 刘念欲言又止。 关注着他一举一动的靳重焰眼尖:“我看这里风景很好,想多看看。你不喜欢吗?”微微地撅起嘴巴,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让刘念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靳重焰觉得自己越发堕落,为了和刘念多相处一会儿,连小时候的招数也厚着脸皮使出来。可是,看刘念的表情就知道效果不错,那就用得值。 两人陷入诡异的沉默,让不远处的悉悉索索声变得格外清晰。 靳重焰原本不想理,看刘念探头去看,才不耐烦地转身。 趴在地上匍匐前进的摩云崖弟子心情顿时复杂起来。 ——这么快就被发现了!我还打算到了他们背后才跳出来吓他们一下呢! ——我刚刚才发现自己是撅着屁股前进的,怎么办!翘臀被发现了! ——我是应该趴下装睡,还是趴下装死?或者干脆一动不动地装傻? 刘念见摩云崖弟子自从被他们发现后,就像石雕一样一动不动地趴在那里,不禁有些担心:“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三丈外围观也躺枪的靳重焰:“……” 靳重焰微微地仰起头,淡淡地说:“你在这里,我怎么还会对别人做什么。” 刘念:“……” 趁他们不防备,摩云崖弟子飞快地交换了好几个眼神。 ——他们继续聊天了,是没有看到我们吗? ——除非他们是瞎子,不然怎么可能没有看到我们? ——我们今天穿的衣服是绿色的呢,和草很接近,他们可能以为我们都是草,没有看出来。 ——你的头发绿吗?脸绿吗?头发和脸都这么黑,对方怎么可能没有看出来?你告诉我,他们怎么可能没有看出来?难道瞎了吗? 鬼鬼祟祟地盯着也就算了,为什么表情还这么丰富? 靳重焰一点都不想读懂他们天马行空的猜测,直接叫破:“你们还要在那里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