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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沙不错评价道。 慕枕流完全想不出唐驰洲迂腐在何处。 夙沙不错道:“不迂腐,就不会一年四季都带着一把蒲扇。” 慕枕流仍想不通两者的关系。 夙沙不错问道:“你不觉得蒲扇很像扇炉子用的吗?这样老土的东西,也只有他肯当宝贝带着了。”他直勾勾地看着他,仿佛在说,赞同我,赞同我,快赞同我。 慕枕流扶额。他适才怎么会觉得夙沙不错将要说出一个十分有道理的理由。 夙沙不错道:“皇后姓唐。” 慕枕流一怔:“他是皇后的……” “一表三千里的亲戚。不过整个唐家就出了他一个有出息的,自然要分外的提携。他与方横斜相识,也是当上总兵之后的事了。” 慕枕流道:“既是如此,为何还要投靠方横斜?”方横斜虽然权倾朝野,却很少插手干涉武将之事,尤其是手握兵权的重臣,这也是这些年来皇上对他放心宠信的原因。依夙沙不错所言,唐驰洲有这样雄厚的背景,又当上了总兵,完全无需投靠方横斜,大可中立,还落得个自由自在。 夙沙不错耸肩道:“说了他迂腐。他莫说贪赃枉法,就算是杀人放火,整个平波城也无人奈他何。至于皇上,想来也不会为这点小事令皇后不开心。” 皇上与皇后是少年夫妻,算不上情深意重,却也有几分故旧之情,曾经有个妃子自以为得宠,就在皇后面前耀武扬威,扬言取而代之。第二天,皇上就将她打入冷宫,没多久就香消玉殒了,赤|裸裸地宣告皇后国母之位,无可动摇。其后,天下四大美人之一的牡丹妃入宫,宠冠后宫,对皇后依然恭恭敬敬。 慕枕流道:“如此说来,若是为了贪污受贿,唐驰洲不会动廖府。” 夙沙不错道:“除非,有个更见不得人的理由。” 慕枕流道:“若是有更见不得人的理由,唐驰洲、俞东海就都有嫌疑。” 夙沙不错颔首道:“以能力而言,他们二人的确嫌疑最大。” 慕枕流自言自语道:“以动机而言,到底是什么会使人下此毒手,连老弱妇孺都不放过?” “廖府。” “军器局。” “老掌局,受贿。” “局丞……” 慕枕流猛然站起来。 夙沙不错差点将豆沙包送到鼻子里去,“你……” “我要查账。” 局丞说过,他和五室令是中饱私囊,不是贪污受贿,那么,军器局的账目就一定有问题! 夙沙不错站在门口,看着占了半个书房的账册,眉头皱成一团:“你要查这些账?”分明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慕枕流知道,局中有不少局丞一系的人不满自己亲近俞东海,所以在暗地里使绊子,不然,只要交上来每年的总账册就好。但他们没料到的是,慕枕流要看的,正是巨细无遗的每一笔账。 他伸手拿起平波城军器局初建时那一年的总账册。 夙沙不错瞪着他,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真的要这样一本一本地看下去?” 慕枕流比了个嘘的手势。 夙沙不错在屋里坐了一会儿,见对方始终不离自己,忍不住弄出了一点声响,见他还是不为所动,气得摔门而出。 他走后,慕枕流才抬头往他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无奈地摇摇头。 夙沙不错离开后没多久,俞东海又来了,来的还不止他一个人。 当慕枕流看到俞东海带着青蘅郡主大摇大摆出现时,不禁有些佩服这位郡主。不是每个人都能如她这般,受挫之后,马上重振旗鼓,披甲再战。 “慕老弟公务繁忙,哥哥我又来打扰了。”俞东海哈哈笑着,一如既往的热情。 慕枕流道:“两位差爷昨日受委屈了,慕某实在是过意不去。” “两个饭桶,算哪门子的爷。”俞东海摆手道,“这等小事,也值当老弟挂心?来来来,我为你引见一位贵客。” 青蘅郡主在他的示意下,娇羞地上前半步。 “这位是……” 俞东海话还没说完,就被人半路截断:“厨娘郡主嘛,昨儿个已经见过了。” 门口,夙沙不错顶着一头热汗,面无表情地说。 ☆、第二十六章 京师 青蘅郡主的脸很快扭曲了一下,又恢复正常,可怜兮兮地望向慕枕流。 慕枕流道:“这位是夙沙公子,不拘一格庄的主人。” 俞东海早就知道慕枕流与一个江湖人关系密切,见夙沙不错仪表不凡,态度却粗俗无礼,暗暗皱眉,表面仍笑容满面地说:“久仰久仰。” 夙沙不错道:“你听过我?” 当然,没有。 俞东海反应极快,看了慕枕流一眼道:“慕大人提起过。” 夙沙不错饶有兴致地问道:“说我什么?” 俞东海用眼神向慕枕流求助。 慕枕流无奈地笑笑道:“武功高强,为人直爽。” 俞东海顺坡下驴:“正是!百闻不如一见。夙沙公子果然如慕大人所说的那般,为人直爽坦诚。” 夙沙不错点点头,走到俞东海和青蘅郡主边上。 青蘅郡主畏缩在俞东海身后。 “你也相信她是厨娘?”夙沙不错突然道。 俞东海愣了愣,道:“此言何解?” 青蘅郡主双目含泪,委屈地看着慕枕流。 夙沙不错拳头一紧,生出一股将俞东海与青蘅郡主一起揍一顿丢出去的冲动。 “两位请坐。”慕枕流看出他脸色不对,上前一步,挡在他身前,对门口高声喊道:“来人,上茶。” 茶很快上来,却比慕枕流平时喝的还要差一些,里面的茶叶数一个手掌就数得过来,而且水是凉的。 俞东海抿了一口,意味深长地看向慕枕流。 慕枕流叹气道:“军器局最近……” 俞东海道:“可要我调些人手过来帮你?” 慕枕流搁杯子的动作微微一顿。 “慕老弟莫要误会,我只是看你刚刚上任就要独立支撑偌大一个军器局,有些担忧。”俞东海补充道。 慕枕流琢磨了一下。 他不在乎俞东海的手伸入军器局,只要一心为公,谁是谁的人并不重要。只是,平波城的局势这么乱,俞东海究竟是一心为公,还是一心向瞿,尚待商榷,再加上,他身边还有信王后人,实在叫人难以放心。 他笑道:“俞兄一番美意,我怎会误解?若是力不从心,一定上门求助,届时还望俞兄不要嫌我麻烦。” 俞东海大笑道:“你我兄弟,何必说两家话。” 青蘅郡主低声道:“俞大人有慕大人这样的知交好友,真是叫人羡慕。” 俞东海哈哈笑道:“慕老弟,郡主竟羡慕起我来,你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