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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已。” 陈肆又呷了一口茶润润嗓子,看得出长时间说话依旧让他不适应。 “老板是个爽快人。那么我也就直说了。我上山途中曾听闻,老板的规矩有很多,其中一条便是断然不会替别人跑腿办事。不过我生前随葬不少,其中一二也勉强可入眼,不知道老板能不能考虑一下。” 他说完拿出一只云纹盘。云纹上着黑漆,剔犀精巧。边缘处留有细款,一看便是出自大家手笔。 只是这般好物冉雍也不过扫了一眼,“我开门做生意,不在于有没有什么珍奇。而是这种附加条件从我进不知山后,还从没人敢向我提过。” 朱厌嗑着瓜子,是哒,从刚刚他就很想说,陈先森你的胆子真的是太肥啦!别说他们老板是一个高冷男神,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仙被陈肆当成一个贪财之人,没当场把他赶出去已是难得的好脾气。 更何况陈肆还拿着条件逞凶要挟。嚯,白把你变成人样了!继续当你的腐尸去好嘛! 陈肆被冉雍当面驳了面子虽然有点羞恼,但是好在他身上作为人的秉性没有泯灭,因此也没做出更过分的事。他有点为难的笑了笑:“是我的要求过分了些。不过我并没有什么看低老板的意思,这只是一点心意。” 冉雍此时也不愿意和他兜圈子,“我说过了,我只是不想接这次的典当。其一便是你不和我的眼缘,其二,便是这东西不干净。” 冉雍见陈肆挂不住脸面却也不想多做什么解释。说到底待他客气一些是因为这人生前横尸有怨,而老茶树存活百年吸收灵气,用来化解怨气最好不过。 陈肆见冉雍这样也懒得再做样子,其实他对冉雍所说半真半假。 真的是他当年确实家底优渥,假的是他私底下也有不少上不得台面的腌臜事,真的想要他命的大约还是有的。此刻陈肆把那张伪善的皮撕下来,翘脚倚在椅背上,手里掂量着那只云纹盘,一脸的吊儿郎当。 “老板,你这么说可就不太好了,我这明路上来的东西,,你怎么能说它不干净呢?”他说完露出一口森森利齿,活像一只猛兽。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所说的云纹盘化用的是元代大家张成的作品,也是现在故宫的一件镇宫之宝。 话说给大家安利一只很美的国宝,日本人形容它是碗中宇宙,也就是曜变天目茶碗,在宋代时候是用来斗茶哒。。但是后来。 这件宝贝流落到日本啦quq ☆、第八章 陈肆的态度前后判若两人,那只云纹盘在他手里掂量着,仅仅捏着一个盘角。 “这里的落款想必老板也该认识,难道这都入不了老板的眼?” 冉雍脸上再次浮起不耐烦的神色,他平生最恨和别人解释什么,尤其对方还是这种胡搅蛮缠不讲道理的人。 “我说了,不是因为其他。只是因为这东西不干净。” 他的口气已经十分不客气,要说陈肆大概当年也是纨绔被人捧惯了。乍在冉雍这吃钉子时,还有心思披着人皮装模作样,如今却是立刻就甩了脸子。 陈肆一双眼滴溜溜转着,像是在打量周围的摆设,只是那视线并不坦荡,反而让他看上去贼眉鼠眼,“不就是个商人。士农工商,明明是排在最末等,又有什么好狂妄的。” 他说罢将盘子一摔,也好在店中物品皆有灵性。云纹盘被摔的在桌上打了个滚,竹桌手忙脚乱的一把抱住,然后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蔺言磕着瓜子也长长平了一口气,虽说冉雍不想收这件东西,但是平白毁了一件古物终究是可惜。 陈肆见状一脚踢在桌上,他已经失去了痛觉且经受过龙脉的滋养,这一脚下去。只见桌上隐隐有断裂的迹象,蔺言清楚的听到了竹桌闷声呜咽,是个声音很低的女音。 他边说边加重了力道:“既然你家老板都瞧不上眼,你还抱着做什么,没用的东西就没有存在于世的价值!” 从竹桌断裂处有丝丝血迹渗出,朱厌已经撸袖子站了起来,他从背后猛地圈住陈肆的脖颈猝然用力,“哟,很神气嘛。我老板不是说了,不接就是不接。还士农工商,我看你是死的太久连现在是什么年份都忘了。” 朱厌下手的力道凶狠,一双瞳色略浅的眼睛闪动着嗜血的欲望。他虽没经历过太过残忍的乱世。但是体内凶兽血液里的好战因子依旧残存,他越勒越紧,陈肆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气声,已然是进的气多出的气少。 冉雍蹲下查看了下竹桌,见没有太大的问题。这才抬头看了看已经快要没有气息的陈肆,陈肆手臂向前伸着想要抓起什么摆脱朱厌,然而身后朱厌哪里会让他得逞。朱厌嘴角扯出一个笑来,露出小小的犬齿。 这分明不像那个迈着小内八笑着招揽人来典当的朱厌。 “老板……你开门是做生……意的,难道要眼睁睁看着闹出人命吗……” 他话说的十分艰难,可是冉雍却毫不在意,甚至懒得对他搭把手。见冉雍没有上前救他的意思,陈肆又奋力拉扯着朱厌的手臂,从朱厌身上散发出的那种狠厉的气势让他明白——朱厌是真的会杀了他! 陈肆尖利的指甲在他身上留下斑斑血痕。可是朱厌仿佛试不到疼一样,嗜血的兽性在他血液里奔腾,已经麻痹了他的神经。 陈肆怎么挣扎都逃脱不开,血液供应不上的感觉让他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老茶树让他短暂的像个人一样的残喘,却也在此刻足以要了他的命。这大概会成为他以后经常能回忆起的噩梦之一,当然前提是他还能活着。 蔺言已经被这突发的状况吓的瓜子都掉了,现在的朱厌给他的感觉分明是另外一个人。他并不知道这种生物上古时候的凶名。也好在从小朱厌没有接触太多战事,因此他性情中的暴虐很少显现出来。然而,只要一旦沾染上一点,就无法控制。 “朱厌,你别真的杀了他啊,人命,也是一条人命啊啊啊啊——” 朱厌闻言神色清醒了些,他使劲咬了一下舌尖迫使自己清醒过来,这才将将松手。陈肆的呼吸勉强顺畅起来,他贪婪的大口呼吸着空气,不时发出咳嗽声,显然是还没缓过来。 “以后啊,这招子要放亮点。该在哪耍横,不该在哪耍横,心里要一定有数。” 要说朱厌跟在冉雍身边多年,把冉雍的脾性也学了二三分。虽然刚刚差点要了陈肆的命,但是事后想想陈肆那副嘴脸,还是选择把陈肆往死里呛声折腾。 陈肆双目赤红的看着他,只是这种情绪又不得不被他压下。如今双方实力上的悬殊让他生了忌惮,再也不敢小觑。他本以为不过他们不过是有些本事的生意人,怎么也不会真的罔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