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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警察,确切的说,他没来得及当上警察。” 容冰心下了然,蹲下了身,他没有安慰人的天分,兄弟这么多年,他只能用时刻站在他身边,给予他的支持。 一时间,帐篷里气氛沉闷。 这场雨来得快走的也快,天黑时雨已经停了,单沉一直坐在男人身边,死死盯着他的脸,就在这时,男人突然睁开了眼睛,没有一丝茫然,清明的就像只是眨了个眼,而不是昏迷了一个多小时。 他没看单沉,视线直接落到简行非手里的吊牌上。 “给我看看,可以吗?”他语气急切,要不是被绳子绑着,几乎要扑到简行非身上将东西抢过来。 “先告诉我,你的身份。”单沉声音里没有一点温度和起伏。 男人目光转向单沉,他看单沉的目光里,有太多读不懂的情绪,让单沉对面这样的眼神,有种呼吸滞缓的感觉,有些猜测在这一眼里渐渐明晰,他和男人对视,想替另一个人找到答案,一个晚来了十一年的答案。 良久,男人移开了目光,视线从简行非手里的吊牌上扫过,而后淡淡反问道:“你们又是什么身份?” 单沉有一种打人的冲动,他蓦的站了起来,从上而下死死盯着男人,清晰的说道:“你是警察!” 非疑问,确切的肯定句。 第十七章 男人的眉心微微跳动了一下,仰头看着单沉的神情冷冽。 简行非三人面面相觑,很自然产生了戒备的心理,他们来的目的和身份,实在不适合同警察扯上关系。 “你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男人被覆住双手不能动弹,靠在地上仰视对方四个人,气势丝毫不输,反而给人一种压迫感。 单沉从简行非手里接过吊牌,重新蹲了下来,男人的视线自然而然投到那枚吊牌上。 “知道这枚吊牌是怎么来的么?”单沉在男人控制的很好的表情中缓缓往下说:“这是从一个军用皮带扣上掰下来的一块,据说是02年一次演习的一等奖,吊牌的主人为了帮助最好的朋友完成梦想,他选择了通过一个小小的失误,让他的朋友获得了一等奖,最后那个朋友,将奖品掰下来一块,用刀刻上了编号和两人名字的开头,他说:我们永远都会在同一个高度。” 男人看着吊牌的眼睛里,有微微的闪烁,只是他的情绪隐藏的太好,让人看不出,对于这个故事,他是抱定什么样的心态在听。 “所以,吊牌的主人把朋友的这句话牢记在心里,以至于那个朋友还没毕业就被特别行政区选中,踏上新的高度时,他为他高兴的同时也在彷徨,‘跟不上他的高度,可怎么办?’” “别说了!”男人终于开口打断单沉的话,说的飞快,“我是香港警察傅云飞,你们的身份和所有资料,通过警署内部会议,我了解的很清楚,不止你们的,还有永帮各个龙头的资料,你们帮派通过注册的公司在东南亚各个港口走私货运,都有记录在案,我这次来,就是为了调查永帮!” 傅云飞在单沉说到重点的时候打断他,这一点让简行非很气愤,他上前踹了傅云飞一脚,高声道:“管你丫是警察还是紧插,现在落到老子手上,还敢大声喧哗,靠!”不解气的又踹了一脚,“让你他妈查老子?老子碍着你了?查老子怎么不去b市,你他妈会算命呀,知道老子要来,在这蹲点守株待兔——” 说到这里戛然而止,简行非恍然顿悟,他蹲了下来,抓住傅云飞的下巴,大声吼道:“就是说这里怎么就突然撤了,原来是你们这些傻逼来查,让他们收到了风声闪了人,妈的!”他狠狠的啐了一口,“香港警察?我cao你妈!吃饱了撑的不呆在你老家去捣洪门的窝,来内地逛大山!?我,我……我……”他越说越气,站起来转了两圈想抄家伙把这小子拍熄算完,半天没有发现称手的兵器,直接了转到了跟前,咬牙道:“我一屁股坐死你我!” 单沉拉住了简行非,简行非这边气的够呛,傅云飞始终沉静如冰,他抬头看向单沉,道:“谈谈?” “谈你麻痹!”简行非在单沉手里挣扎。 单沉把暴躁的简行非交给容冰,看了傅云飞有一分钟,回头道:“你们先出去,我和他单独谈谈。” 简行非一万个不情愿,首先这家伙和单沉的关系不清不楚的,就算是单沉哥哥的同窗,可他看单沉的眼光让他受不了,再则他是警察,要不是他们横插一脚,军火出货商不会收到风声躲得无影无踪,总而言之,就是这狗日的坏了事! 单沉回头看了简行非一眼,带着警告的意味,他这才不情不愿骂骂咧咧的被容冰攥出去了。 “有烟吗?”傅云飞挑眉问。 单沉掏出烟,傅云飞接了,他的手绑在身侧,抬起手往嘴里递烟时必须底下头,很吃力。 单沉帮他点了火,傅云飞深深的吸了一口,透过烟雾,他的目光不知道放在哪一处,以至于开口说话时,让单沉有一种他讲的往事就像泛黄的碎片,追溯起来就像永远都拼凑不完整的老照片。 “钱包的夹层里,有一张照片。” 单沉拿起钱包,在一张银行卡后面找到了那张照片。 是一张合影,照片里两个年轻人手捧警帽,一身笔挺的警服,并肩站在一起,就像标枪,阳光洒在他们脸庞,脸上洋溢的笑容自信又从容。 “这是我和单燃在02年拍的,唯一一张合影,同年年底,我被一个组织选中离开学校,到法国里昂参加了为期两年的封闭式特训,随后上岗,这个组织叫做ICPO,特训结束后我曾试图通过各种途径联络单燃,可没有他的任何消息,因为要随时待命,所以我不能离开总部,05年我被分配到香港支局,曾回国一次,可是学校里,还有户籍所在地,都查不到单燃的任何消息,他就像一个凭空消失的人,不,应该是从来就没有存在过的人。” 傅云飞手中的烟已经燃尽,烟灰落在了手上,他浑然不觉,看了一眼单沉的表情,忽的又移开了眼睛,某些猜测盘踞在心头多年,就连入梦都那么真实血腥,单沉的表情让他的猜测得到验证,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发现自己还是不能正面接受有关单燃消失的真相。 “你想听吗?” 傅云飞抬头看向单沉。 “我是说,有关我哥哥的一切,你想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