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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进去。 所有人的身份登记表都在办公室里,吃完晚餐之后,她乘电梯来到负一百六十五层,刷完手腕上的表进入办公区,萧雨歇偷偷摸摸溜进了值班室,寻找桌上的登记文件,她拿出背包里充好电的手电筒,一束白光照在满是文件的桌子上,她轻手轻脚地用两根手指一份一份地抽出文件,扫过一眼后便放在一边摞起,很快她找到了陈姨的登记表,从里面抄出对方的地址,负七十七层,7706号房间。 从陈姨的房间地址来看,她应该和家人们住在一起,这也就意味着萧雨歇不用费劲寻找闯入房间的方法,只需要敲敲门,等陈姨的丈夫开门即可。 虽然各个阶层的人不能随便往来,但是理应来上班的陈姨无故缺席,作为同事,萧雨歇拥有可以去探访陈姨亲人的理由。 她走进电梯,和电梯旁的保安说明原因,并给他看手腕上的表,以此证明自己的身份,很快,她就被允许去访问负七十七层,丈夫身份的队员也住在这附近,他们约好有机会可以见上一面。 负七十七层和负一百二十三层的装潢不太一样,房间交错建在圆形走廊两边,这样就能拥有更多的空间供人居住,她走出电梯,白色灯光非常昏暗,几乎看不清地面的纹饰,两边墙壁被石灰粉刷成惨白,走廊空空荡荡,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嗒哒,嗒哒,嗒哒。 她顶着或明或暗的灯光朝前走,不时看一眼门上的门牌号,7701,7702,7703,7705…… 萧雨歇顿住脚步,朝右边瞥了一眼,等等,7704呢?为什么门牌号从7703直接跳到了7705? 她把这个细节记在心里,走到7706房门前,轻轻敲了敲,房门里响起一个浑浊的男声,“谁啊?” “你好!”她礼貌性地叫道,“我是陈姨的同事,她今天没来上班,是生病了吗?” 里面的男声变得紧绷起来,还带着点沙哑,“她没生病,你请回吧。” 萧雨歇当然不能这么回去,她辛辛苦苦找到陈姨的地址,可不是为了这么灰溜溜地回房间,“我昨天还和她说过话,今天就……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是……” 她话未说出口,眼前房门忽然往里打开,从门缝里透出昏黄的灯光,洒在昏暗的走廊上,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前,这个男人一头乱糟糟的黑发,他警惕地转动着自己的黑眼睛,打量着萧雨歇的来历身份。 “你是她的同事?”他低沉地问道,声音在走廊间层层回响。 “是的,”萧雨歇作势抬起自己的手腕,“不信的话,你可以查。” 这个男人“哼”了一声,往门后让了让,示意她进去。 她深吸一口气,步入房间,房门在她身后缓缓关闭。 眼前的房间和这个男人一样乱糟糟的,衣柜全部打开,衣服一堆堆落在地上,桌子板凳四脚朝天,梳妆台的抽屉被乱扔在床上、地上,一片混乱。 她瞥了一眼身后的男人,能感受到对方刺过来的视线,她佯装无事般四处张望,目光定格在梳妆台上,镶嵌其上的镜子不翼而飞,“陈姨呢?” “我也不知道,”对方简短地说,“我刚过来,就是这样了。” “你刚过来?”萧雨歇暗中提高警惕,却依然带着笑意问,“你不住在这吗?” 男人“嘿嘿”笑了几声,没有说话。 萧雨歇已然觉察到不对,地上的衣服都是女式的,床也只有一张,房间里除了陈姨生活的痕迹,没有第二个人,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的左手伸入自己的衣兜,右手拉开卫生间的门,果不其然,里面的镜子也不见了,她关上房门,试探性地说道,“陈姨从没跟我提起过你。” “是吗?”那个男人仿佛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暴露,还镇定自若地反问道,“她倒是提过你很多遍呢。” 萧雨歇呵呵一声,心里已经盘算着该从对方的哪个身体部件动手。 房间里陷入异常的沉默。 两人都默不作声,无人打破这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萧雨歇从衣兜里拿出一面圆圆的小镜子,这是她看到老人传递纸条上“镜子”的字样后去房间里专门找出来的,男人一时没看清她手上的东西,愣在一边,当他看清楚萧雨歇手上镜子的时候,脸色大变,急忙叫了一声,“不要照镜子!” “这是怎么回事!”她攥住镜子盖,左手覆在镜盖上作势要掀开,男人急忙冲过来想夺走她手上的镜子,被她干净利落地躲了过去,“你再动,我就把镜子打开!” 男人被迫停在原地,硬生生挤出一个笑来,“有话好说,别开镜子。” 萧雨歇握着这面镜子,不用抽出其它武器,就能让男人定在那里,对方僵在原地,露出苦笑,“看来你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该知道什么?”她反问道。 男人沉默半晌,发问道,“你刚才过来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门牌号少了一位?” 没错,她的确注意到了,门牌号从7703直接跳到了7705,但是,这些和陈姨的失踪,和镜子又有什么关系? “牌面上的说法是,7704这个门牌号不详,但是我们知道,住在这个房间里的人,全部消失了,”男人勾起唇角,“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鬼,有的只是,无所不在的眼睛。” 无所不在的眼睛?萧雨歇好像明白了什么。 确认她什么都不知道之后,男人才慢慢说出事情的真相,和她所知道的起义、宗教这些摆在明面上的矛盾不同,避难所中有一股潜藏在黑暗里的力量,镜子就是他们的眼睛,不知他们用什么方法,把监控器和镜子融为一体,有镜子的地方,就有监控,人们毫无隐私可言,一举一动都暴露在镜子面前。 “他们拥有一整套的评定方法,一旦我们超出某个分数,”男人说,“就会有卫兵将人带走,谁都不知道那些人会去什么地方。” “什么样的评定方法?他们会怎么评定?”萧雨歇困惑地问他。 住在避难所里的人就像设定好的程序一样,男人解释得非常浅显,住在负五十层楼以上的底层居民可以造反,可以不服管,住在负五十层以下的居民可以迷信宗教,可以组建团伙,一切看起来如此的自由,然而,这些都处于这股地下力量的掌控之中。 唯一明令禁止的,就是打听避难所负两百层以下的秘密,以及怀疑自己身处的世界。 “说清楚一点,什么叫怀疑自己身处的世界?”萧雨歇微一皱眉,意识到这件事情并不简单。 男人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难道你从没怀疑过,为什么外面又是丧尸,又是植物寄生,避难所里却风平浪静,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