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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你这么笨的人,就算是在另一个世界也一定会被人喜欢的。 如果某天你忽然想起我… 就来……看看我。 (五十七) 一年后。 苏舍离开的第三百九十二天,秋分。 微光初恍,时不时有风拂过,门前的院子里落了些火红的枫叶。 大敞着门,一缕阳光照进长廊。 白桓一大清早给流流换好小毛衣,抱着流流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手里还拿着流流爱吃的小鱼干。 “吃小鱼干的流流是一只美艳高贵的狗。”白桓看着流流拿爪子扒他的袖子不由调笑道,“别人家只有猫才吃小鱼干,你怎么就特殊些?” “嗷呜~嗷~”放下爪子,流流眨巴眼。 轻轻揉揉流流的头,白桓抱着它起身。 “证婚人在哪啊!!!婚礼快开始了!!!”远处有人在大喊。 白桓弯着眼角看向那边,拔高声音回应道,“来了,别喊了!” “哎卧槽!白哥你别乱跑啊!!我他妈紧张炸了!!!”林安抱着捧花一脸焦急的从婚礼场地冲了过来,白桓偏了个角度,闪了过去,轻拍一下流流的背脊,悠悠道,“你吓到我家流流了。” “……”林安深吸一口气,“我今天结婚啊结婚啊结婚啊!!!!你还有时间逗流流!!儿子一天没逗没关系!!!兄弟你能不帮吗?!!” 白桓抬头瞥他一眼,皱了下眉,“结个婚而已,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林安:“……”还是兄弟么?啊?! “谢洋呢?”白桓斜睨了下四周,发现场面混乱,但是没有谢洋。 林安翻了个大白眼,“你家结婚新郎是先出来的啊?” 白桓闻言挑了下眉,“咳,那你是新娘?” 林安:“……”沃日。 气氛一时沉寂下去。 “证婚人是做什么的…?”白桓突然问道。 林安盯着他看了良久,恨不得盯出两个洞来,“你是猪吗?!” 白桓眯了眯眼。 林安瘆的慌,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我给你百度一下。” 白桓:“……” “话说你证婚词写好了没啊?还有十分钟婚礼就开始了。”林安幽怨的语气听得白桓一顿,总算端正了态度,“你一个做受的有什么好急?” 林安:“……”做受也是有尊严的好吗?!我是一只骄傲的受不行啊?! 眼神深刻的表达了不满,然而林安不敢在白桓面前放肆。 没什么理由,就是怕被揍。 白桓见状好笑,拍拍林安的肩,“以后…就是谢家的人了,和谢洋好好过日子。” 林安撇撇嘴,“我还是林家人,国内又不承认。” 白桓低笑一声,“开心就行了,管那么多。” 林安低眉,看着脚上的鞋突然有些释然。 “白哥。”他低喊一声。 白桓微微侧眸,“嗯?” “我大概知道苏舍为什么会喜欢你了。”林安笑,然后从捧花里抽出一支戴安娜递给白桓。 白桓愣了一下,怔怔的看着手里的花。 “戴安娜的花语是等待。”林安束好捧花准备走了,白桓还有些茫然,听到等字皱了下眉,“小安?” “咱不怕等,对吧?”林安伸手抱了一下白桓,踮起脚在白桓耳边轻声道,“你这么爱他,他肯定不甘心跑掉。等等总会回来的。” 白桓眼睛里有些恍然的光芒,淡声应道,“嗯。” …… “都说,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折一枝梅送故知,惹得秦晋之好的前兆。”身着西装的白桓格外好看,站在台面上格外惹人眼,声音带着些低沉的沙哑,清清淡淡,刚好落人心,“很荣幸成为谢先生和林先生的证婚人,虽然是被林先生威逼着赶上架。” 白桓说的时候带了声轻笑的尾音,场下的宾客看着平时冷冷清清的人开起玩笑来先是愣了几秒,忽而觉得好笑。 “谢先生平日里为人虽然不怎么好,具体表现在殴打好兄弟不给好兄弟按摩捶背之类的,但是,论疼媳妇的道,用一句诗形容大概就是‘少年郎瞎眼,原只为一人。’咳,临场作诗,若有学术错误多多见谅。”白桓拿着话筒轻咳一声,林安捧着花在一旁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大的怎么掩也掩不住。 谢洋幽幽的瞥他一眼,怨怼道,“他在嘲笑我眼瞎。” 林安乐道,“对呀,你眼瞎。” “我看上你所以眼瞎。” “……” “林先生平日里虽然呆呆傻傻,脑子里整日装着污秽的东西,具体表现在教唆我媳妇沉醉在欲望的尾声。虽然不知道谢先生为何就眼瞎了,但是他们确实对上眼了。用诗形容大概就是,‘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白桓表情非常无辜的说道,阳光从白墙反射过来的微光隐约按照他的轮廓分散,好看的紧。 “…白桓早上出门吃药了吗?”谢洋对着后台的lily问道,lily刚好笑的蹲下腰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总…总裁奇才哈哈哈哈哈哈哈…” “……” “这个世界,有时候很温柔,有时候又很残忍。”嘴角的笑慢慢敛了些,白桓淡淡说道,“性别相同的爱情来之不易,护之不易,能找到相守的人并执手终生更是犹如梦境。” “不过,谢林之好告诉我们,梦还是要有的,付诸行动便更好了。古言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既不关风月,那关的自然就是那个痴。”白桓拿起上台时放在桌上的戴安娜,低眉轻笑了一下,“隐而不发是为真情,这其中诠释的便是爱。” “知道来之不易,你们自然能执手相惜。”白桓将视线投在身边的谢洋和林安身上,眉眼中都透着笑意,大大的笑容化开在脸上,“那就在这里祝两位新郎长长久久,永世缱绻。” 也祝你,同我这生,永不相忘。 …… 林安说我愿意的时候白桓心里莫名有些发酸,眼角余光扫到桌上摆着的糖果,紧蹙了下眉。 想了想还是走过去拿了糖果吃,入口酸涩泛苦。 都一年了,医生也看过了,味觉还是不能适应糖果。 “咳。”糖果是水果软糖,白桓有些噎住,缓缓蹲下身来咳了几下,结果糖滑到喉咙里不上不下。 白桓索性不咳了,喉咙里塞的慌,靠在宾客席的桌子边,低着头看地上的青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