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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么看?怎么那么没眼色?赶紧滚滚滚! 乔治吕下意识移开视线,落在餐桌上,看到那个秦霍提了一路的小小的礼品袋,现在已经被拆开了,两个小小的深红色的绒布盒横卧在袋边。 刚才秦霍一路那样紧张地提溜着这玩意儿,如此严肃,他还以为是什么…… 乔治吕嘴唇抖了抖,眼角和额头的神经一并开始强烈抽搐,这俩人…… 自己那么凄风苦雨……徘徊挣扎……不知所措……心如刀割…… 你们就非得挑这个时候你侬我侬么? 知不知道这样会让自己的悲伤忧愁看上去很可笑啊?!!!! 他放下碗,脚步踉跄地回了屋,关门后,同样是隔绝了世界的孤岛,却已经没心思去琢磨陈震宵的问题了。 威风胆儿大,根本不惧怕他的驱赶,此时仍一副纯良的表情窝在床上。 乔治吕看着它,它看着乔治吕,四目相对。 洁癖之魂不甘心地挣扎了一会儿。 片刻之后,乔治吕抛开了这点讲究,被一股神秘的力量驱使着,疲惫地倒在床上,手臂一捞,抱住了威风。 热乎乎的体温熨烫了他的皮肤他的手,狗毛的味道也没那么难闻。 啊…… 乔治吕恍惚觉得,自己在这个没有人性的世界里找到了亲人。 作者有话要说: 威风:“全世界都爱我!” 第98章 最有人性的东西 原上坐在办公室里,轻轻抚摸自己手上的戒指。 小小一枚,大约是铂金材质,款式十分简单,圆弧形的戒身正当中狭开一个棱角分明的缺口。被打磨得恰到好处的小钻石嵌入其中,手部随意动作,反射出的光芒就十分璀璨。 原本冰凉的金属已经被皮肤熨帖出了适宜的温度,指尖来回在上方滑动,每触到那处棱角分明的缺口,原上的意识便随着感知凹陷塌落下去。 他一遍遍回忆着秦霍将它戴上自己手指时的场景,对方那一刻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乃至于睫毛的颤抖都躲不过他的眼睛。 初夏温暖的阳光穿透窗棂,打在他五指纤长的手背上,戒指和手指贴合得恰到好处,一寸也不过宽,一寸也不过窄。他不是个好研究穿扮首饰的人,对各种珍贵的金属矿石也没有特殊的喜爱之心,然而这一刻,却看这枚戒指看得挪不开眼睛,稀罕得恨不能拿个自带报警系统的盒子将它妥帖安置,又锁进加了一百八十道防盗程序的保险金库里。 他实在想不起来秦霍是什么时候偷偷量走的尺寸,然而在此之前,对方哪怕光明正大的拎着卷尺绕手一圈,原上也未必能猜到自己能收到这样一份礼物。这几乎是他有记忆以来,从除了父母之外的人手中接过的最为特殊的东西。 习惯了遮掩躲藏,习惯了避而不谈,连如今面对公众时特意塑造出的“光明正大”的亲密于原上而言都分外不易,他从未想过,一对同性情人间还能得到如此…… 放肆的证据。 像是不顾一切地在朝世界在宣布身边那个男人和自己的关系。那一刻原上的头脑是空白的,他无法形容自己当时的心情。就好像是一叶漂浮在汪洋里的小舟突然看到了停泊的礁岸,彼此之间再多的甜言蜜语也难以比拟这样强大的力量。“未来”和“责任”这两个词语借由两枚指环终于将他们牢牢地栓在了一起,原上在那一刻才真正明白到这世界上的恋人们为什么会将相互佩戴戒指赋予如此郑重的涵义。 这是一个仪式,仪式过后,双方的关系便从“恋爱”转变为“家庭”。 这算是订婚了吧?订婚了吧?订婚了吧? 强烈的快乐让原上灵感勃发,他疯狂地想要写歌,想要把自己无穷无尽的喜悦用旋律记录下来,他想要让自己作品充满甜蜜,他想要让全世界都感受到他的幸福,想要秀,想要晒,想要炫! 但这个念头想想也就罢了,真发上微博,想必又是一场地动山摇,轩然大波。 拿着手机对着手掌左拍右拍,拍了几百张照片,凹姿势的,找光线的,铺背景的,恨不能把这小米粒大的钻石拍出鸽子蛋的效果。原上抱着手机又加滤镜又调对比度的,最终点开微信,发给了渝水淼。 乔治吕进办公室时,险些被他一脸的春风得意给气得厥过去。 在原上家抱着狗睡了一天,他本就复杂的心情现在更加复杂了,纯粹的难过愤怒悲伤都不好说,但绝对是非常想给原上脸上抡去一拳的。对方能把自己逼到这种程度就连乔治吕自己都很意外,要知道他可是在如此苦大仇深的经历后重逢陈震宵都没有动手的知识分子。他现在一看到原上就忍不住想起对方和秦霍亲吻时用眼神驱赶自己的模样,对方在他心目中原本追求艺术坚韧不拔赤子之心的形象全然崩塌了。 原上的厚脸皮超乎他想象,非但对他的不满浑然不觉,还能义正言辞地搬出公事公办的合伙人嘴脸,询问他秦霍撞上的那个黑衣男人是否是陈震宵。 意识到自己之前给原上主观加上的人设确实是想太多,乔治吕十分无奈自己看人的眼光,被骗到这个岁数居然还以貌取人真的是没救了,他对自己智商质疑的声音一度盖过了发现原上和秦霍两人情侣关系的诧异。 但想想其实也没什么可诧异的。 原上表里不一。 那位平日里表现得成熟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秦董,在自己家里的形象同样很让人想要戳瞎眼睛。 只有威风是条好狗,干净乖巧,油光水滑,毛也不臭,晚上睡觉的时候会乖乖的压在被角上,早晨用舌头唤醒人时的力度也很温柔。 乔治吕很喜欢它。 原上毫不意外地在访客名单看到了陈震宵的名字,毕竟对方能从湾岛找到这里,必然不可能对乔治吕的现状一无所知,原上工作室就是那座跑不了和尚的庙,乔治吕避而不见,对方就直接摸上庙门了。 原上打量这位让乔治吕哭得赖在自己家抱着威风睡了一整晚的男人。陈震宵光看外表就是和乔治吕完全不同的人,假如说乔治吕的气质是偏向干净纯粹的艺术家的话,这位他昔日的伙伴就毫不违和能称作一位事业有成的商人了。想来也是,一个能在湾岛混到“一场牌局叫来半壁江山”的作曲家怎么也不可能是个终日埋头沉迷创作的形象,原上倒觉得他的气场同秦霍有些相像,从一个和乔治吕同样懵懂的青年成长至今,对方显然不可能是个没有故事的男同学。 但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