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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卫,也绝不会再怀疑西三卫。 叶鹤给他们制造了一个误区。 他是想调虎离山,可他要调的,从头到尾都不是西三卫,而是大皇子与三皇子。 林砚看向丹娜,“公主可听到了?他说得如此好听,看似运筹帷幄,但行得却都是揣摩人心之事,其中变数瞬息万千。 公主可有思虑过,为何定要你去与贾元春见面?当真只因为你是异族,能让贾元春心生忌惮,走入他步好的棋局吗?而他这步棋的最终目的,又可曾与公主言明?” 丹娜手一抖。若早知贾元春会告密,她之前所有的假做嚣张无脑又有什么意义?只怕周帝早便已盯上了她。 幸好,幸好!此事王兄与两位大人本就不曾插手。否则她在驿馆的布置也都成了徒劳。 丹娜转头看着叶鹤,果然他对她是有所隐瞒的。这是一头老虎,一头会吃人的老虎。从已开始她就知道,自己是在与虎谋皮。但她只能赌这一把。只需今日赢了,那么谁是虎,谁是与虎谋皮的这个人就不好说了。 丹娜笑起来,“林公子好生机智,这等时候还想着言语相激,让我们内讧。” 叶鹤松了口气,“林砚,我素来知你才能,若你肯为我效力,我可保林家……” 话未说完,但见林砚笑了,笑得还似是很开心。叶鹤看得莫名其妙。 林砚言道:“你说你知我才能,那么你就更应该知,我最大的才能是什么!我林砚最擅长的,从来不是诗词,也非策问,而是……” 林砚没有说话,他只是勾了勾唇角,扬起一个意味分明的微笑。而叶鹤却已经明白了。 兵器! 司徒坤见状,右手一挥。但见屋顶之上突然冒出数十射手,匍匐在瓦上,人人手中一架瞄准型弓/弩。而四面也都想起了踢踏的脚步声。 人群靠近,在外头又将叶鹤丹娜与西三卫等人团团围了两层。他们手中拿的不是刀剑,而是一把□□。 而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叶鹤以为此刻已经被困的司徒峥与司徒岭。 作者有话要说: 林砚to叶鹤: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反派死于话多? 叶鹤:…… 第107章 叶鹤死了 叶鹤大震,面色剧变。 司徒岭和司徒峥一直没有走,他们并没有被困!所以从始至终,这一群人都在做戏!他们之前所有的表现,都是故意的!他的手微微颤抖,心一点点往下沉。 司徒坤示意随身护卫稍稍退后,让内圈开出一条小道来,上前两步,直视叶鹤。 “你说的不错。朕确实没有想到你的谋算,更没有想到西三卫会反!甚至没有想到,兵器所内居然还有你的人。” 叶鹤眼神微闪,“卢家兄弟本不姓卢,而姓张,他们也不是两兄弟,而是三兄弟。最长的大哥,比他们大了十几岁,单名一个然字。不知你可还有印象。” 张然!司徒坤怎会没印象,义忠亲王的死忠,谋逆案后,亡于他手。这也就难怪卢佐愿以死设局了。 他一叹,“能隐忍这么久,好谋算!卢佐只是一名小卒。兵器所内各司其职,各部门都有管制,他大约只知里头有秘密,还是天大的秘密,却不知道具体情况。便是偶尔得见零星半点的设计稿图,也无法以此窥得全貌。 朕若是没猜错,你必然是让他多番打听过的。可惜一无所获。如今情势紧急,你便想出了另外一个法子。他不过一介守门人,接触不到兵器所核心,却也胜在为守门人,几乎所有人进入兵器所都需要过他这一关。这会在朕和他人心中留下印象,记住他。 而他的位子不起眼,兵器所若当真出事,他大约也是最有可能趁乱逃出来的。选择他,让他以死报信,确实能够增加此事的可信度。但你千算万算,算漏了一个人。” 叶鹤奇道:“谁?” “朕的皇姐,清惠长公主!朕临行前,将禁军全部交给了她。朕自信,有她在,京都绝不会乱。即便真遇到变故,皇姐也会派身边人来报信,而不会是卢佐。” 叶鹤恍然大悟,这才想到京中这位看起来一直不涉皇权,不涉党争,荣养十多年的长公主当年也是披挂上阵,大杀四方的人物。 是他的失误,他输了!叶鹤的眼神渐渐暗了下来。 司徒坤却已经将目光转向了丹娜,“朕向来都觉得,皇家争斗,历朝历代,无可避免。但再如何也该有底线,勾结外族,置家国利益于不顾,那是叛国!卖国之贼,千秋万代,引以为耻!” 叶鹤笑了,“不过是成王败寇罢了!只需我赢了,登上那个位子,谁又敢说我是叛国?是卖国?你如今能这般说我,不也是因为当年是你赢了吗?说到这,不得不说你好本事。先帝只是圈禁了父亲,可父亲是怎么死的!你敢同天下人说吗?” “朕有何不敢!”司徒坤一声大呵,林砚与司徒岳都惊了一颤。 “十七年!整整十七年!你问朕敢不敢同天下说你父亲是怎么死的!那你父亲可敢同天下人说,当年镇北侯是怎么没的,我朝十万大军又是怎么没的吗!是谁将军事机密泄露给北戎,是谁联合北戎设伏镇北侯,是谁拒不援兵、坐看我朝主帅被人杀害!” “镇北侯大好男儿,顶天立地,便是万箭穿心,其身也未倒。你父亲之死,是自己受不了圈禁之苦!便是死前也不肯忍受泉下寂寞,要拉上自己妻儿陪葬,与他人何干! 何况,那是他该死!他若不死,如何对得起皇姐,如何对得起姐夫,如何对得起那一战中我大周埋骨于边关的十万将士!” 这一番话说的慷慨激昂,振奋人心。叶鹤看着踌躇不前,犹豫张望的西三卫,转瞬明白了司徒坤的意图。 西三卫杨参领与卢佑都是他的人,里面也有不少是这两位安插进去的,自是不必担心,可其中还有一部分却是策反的。这些人能被他们策反,未必不能再被司徒坤策反回去! 况且他们是禁军,是将士,更能体会当年边关将士之苦。一方是为了一己之私让十万如他们一般的同胞惨死的罪人之子,一方却是能坦荡站出来,为他们含冤,说祸首该死的圣明帝王。 要怎么选,似乎已经很明显的。司徒坤围了他还不够,还要攻他的人心。 丹娜也看出了端倪,直言道:“左右都是死,事情已到了这个地步,叶公子还在等什么!” 叶鹤神色一肃,眸中寒芒闪过,吐出一个字,“上!” 话未落音,司徒坤的亲卫们已有了动作,盾牌举起,三十个人,三十个盾牌,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罩钟”,将司徒坤等人牢牢护在钟内,严丝合缝,密不透风。 钟内一片漆黑,林砚看不见,只听到外头叫喊之声,刀兵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