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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不理他,又走了几步,至得室内另一油灯下,在灯座后摸索了一阵,按下机括,一巨石向外而开。 那巨石足有一人高,但因整个密室除进来那处,其他三面都以巨石与黏土堆砌而成,倒不显眼,也因此让人看不出缝隙破绽,以为本就如此。这般一来,便是有人发现了密室,也难以发现密道。 这下连同林如海都震惊了,他看着幽深的洞xue,问道:“通往何处?” “城外一处山林。我在那建了座木屋。不大,但胜在结实也不惹眼。木屋四通八达,前方不远直达官道,后方是小道、通水路。屋内食材马车都齐备。我还安置了个人,必要时可用。” 食材是为了能留守久呆,不怕弹尽粮绝。马匹,是为了方便逃走。计划缜密。 林如海眸色微动,两个月时间可造密室,却不可能打暗道的。但林砚也不必两个月内完成暗道。他只需设计好通往暗道的巨石门机括。宅邸便算完工了。暗道自可从木屋那头打过来。 林砚上前拉着贾敏和黛玉的说,“刚才我触发机关的位置,母亲和meimei可看清楚了?” 黛玉懵懂点头。贾敏却皱着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过几日陛下邀百官与北戎射猎,到时恐会有动乱,若是……若是有万一,母亲可带着meimei与弟弟一同进来,藏身于此。” 贾敏面色大变,“你们不是说计划周详吗?皇上总不会拿自己的命去赌。” 林如海忙扶住她,瞪了林砚一眼,忙给他示意。林砚又道:“确实足够周详,该考虑的我们也都考虑到了。母亲放心。 母亲是知道儿子的。儿子做事总想着另外留一套备用方案,也多留一条退路。儿子只是做个防备而已。而且这暗道修好也有一阵了,若不是之前被父亲压着读书忙忘了,早该告诉您们的。” 贾敏稍稍松了口气。 林砚笑着说:“礞哥儿还太小,我怕让他知道,他一不小心就会说漏嘴,便叫奶娘带了他去玩。母亲也别告诉他,免得被他当成玩摸瞎子的好去处。” 贾敏嗔了他一眼,也知他是故意如此宽慰她。黛玉却是扬起了头,“那大哥为何不瞒着我?” “咱们磬儿心有玲珑,哥哥放心!” 黛玉噗嗤一声笑了,又问:“哥哥为何不把这地方设在父亲的书房,或是母亲院里,怎地在我床下?” 但见贾敏目光也瞧了过来。林如海轻笑,“他这点小心眼,你还不清楚。我的书房是重地,若真有事,难保不会被查。你是当家主母,别人自然也看重。可玉儿不过是个姑娘家,谁能想到她这闺阁的牙床底下藏着这样的秘密?” 林砚眨了眨眼。这还真不是他想到的,而是金庸想到的。倚天屠龙记里,光明顶的密道不就是在杨逍女儿的牙床之下? “走吧!”林如海揽过贾敏往回走,“砚儿这谋划极好。便是我们用不上,也可代代传下去,以备后人之需。” 贾敏点头。四人一同出去,林如海又说了许多贴心话将贾敏和黛玉哄妥当了,才唤了林砚去书房。 “你觉得会有意外?” 林砚摇头,“儿子不知道。只是觉得即便计划再周详,但世上没有万无一失的事。我们总得防着点。再说,皇上那边或许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可不代表林家没有。” 林如海抬头看着他。 林砚又道:“虽然在国子监,我与叶鹤并无什么交往,可单凭这些日子的交手,他不是不留后手之人。而我所拥有的东西,北戎想得到,怎知他不想?上次入侵林府的人,不论是他还是北戎,又或是其他人,他们敢来一次,难保不会来再来第二次。” “京师重地,林家宅邸乃太/祖所赐,处贵人圈,进皇城宫门,巡防严密,家中更有护院。贼人难以下手。可一旦京中动乱,便是可趁之机。” 林如海指尖一抖,林砚这是怕有人借机闹事,以贾敏黛玉或林礞为要挟,逼他与林砚就范。 林如海的心一点点沉下来。林砚见状忙道:“父亲,我不过是瞎猜,你知道的,我总爱多想,并不一定……” 林如海抬手打断他的话,“是不是多想,我分得清。” 他一叹,“下去吧!” 林砚张了张嘴,“是!” ******** 射猎前夕。 叶府。 夜幕降临,不知打哪儿吹起一阵风,将庭院里的树木晃得沙沙作响。叶鹤就站在这树下,仰头任由那被颤下来的叶子拂过面颊,纹丝不动。 老管家打着灯走过来,“大爷,早些睡吧。明日还得早起。” 若丹娜在此,就能认出来,这个老管家便是当日在酒楼与她面会的老者, 叶鹤缓缓睁开眼睛,明日,明日,成败就在明日了。 “魏叔,我知道你是跟着我父亲的老人,你知道父亲就是败在急于逼宫,所以一直劝我另择他法。你是一片好意。我明白。” 魏管家叹气,见他这么说,也变了称呼,“小主子既然明白,又何必坚持,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来不及了。”叶鹤摇头,“魏叔怎么会以为这种事还来得及呢?早在你们找到我,早在我答应你们的时候,就已经来不及了!” 魏管家瞬间低下了头。叶鹤本有自己的人生,是被他们拖下来的。但谁让主子的血脉都断绝了,只剩下他呢?主子的遗愿,他们必须完成! 叶鹤转身看着他,“魏叔觉得父亲当年逼宫是因为心急?” 魏管家一愣。 叶鹤道:“不!那是形势所迫,不得不为。彼时,帝宠已失,今上势成。魏叔觉得古往今来,废太子可有什么好下场吗?所以父亲唯有此法。若为,成了自能坐拥天下,若不为,怕就只有死路一条。” 魏管家大震,张着嘴不知该说些什么。 叶鹤继续,“魏叔,如今我也是一样的。魏叔不觉得这些日子,府外摆摊的多了两个,生意也更好了些吗?” “小主子是说……” “这就说明我之前所虑非是多想。皇上已经知道了。昭阳一介女流,许还有生路可走。但我为男嗣,还是父亲仅存的血脉,又与你们早已牵扯不清,他怎会容忍? 他不会不知道在我府上加派人手会让我察觉。他是故意为之,要的便是打草惊蛇!而我明知如此,却不能不动!” 魏管家额上渗出点点汗水。“小主子……” “魏叔总不会觉得我不动就行吧?人的耐心是有限的。若我一直不动,他等不到,自然会直接下手。所以,我只能趁他还没下手之前,谋划机会行事。我与父亲一样,这是我唯一的出路。” 至于跑?他已被监视,如何跑得掉?再说,大周疆土俱在司徒坤手里,他便是跑掉了也要隐姓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