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琛,你等着我,你一定要等着我,就算把整个皇宫翻过来,我也一定要把长相忆给你带回来。 ☆、复得 一日之内,宫里所有人都知道太子丢了一把琴,所有人都想找到这把琴,因为太子并没有明说找到会有什么赏赐,那也就意味着,只要太子愿意,自己想要什么赏赐都可以了。这样的事情很少发生,上次有这样的事情还是两年前,可那次是因为丢了太子从小便佩戴的一块玉佩,太子虽然爱琴,但是因为一把琴而专门调集一队侍卫恨不得挖地三尺的寻找,这样的事着实罕见。 接连几天,方景驰每日都过去看离琛,每日都看着他越来越虚弱。很少吃东西,到最后连粥都喝不下,离琛觉得这样也挺好,起码自己离开的时候也算了无牵挂,只是觉得对不起照顾自己这么多年的丁伯,不能为他养老了。 看着已经起不来床的离琛,方景驰又生气又心疼。 “离琛,喝点粥好不好?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把琴找回来的,你吃点东西好不好?” “离琛,这样就算有一天我把琴找回来了,你也没力气弹了,所以就算为了长相忆,你也吃点东西吧。” …… “离琛,长相忆已经丢了。我告诉你,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值得你拿命换!” 哄了大半天,一口东西都没喂下去。身为太子,像这般低声下气哄一个人还是第一次,最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吼了出来,那一刻,他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他不想失去这个人。哄也好,吼也罢,他只是想让那个虚弱的人吃上一点东西,哪怕一点也好。人生第一次觉得如此无力,已经三天了,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方景驰将头埋在离琛身边,狠狠的捶了下床铺。 离琛并没有因为方景驰发脾气而生气,伸出手来轻轻放在捶完床铺还在发抖的拳头上。“景驰,你失去过最宝贵的东西吗?” 方景驰没有回答,从记事以来,他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这个世上,对于他来讲,没有任何东西称的上“宝贵”二字。只是此刻,他很想握住覆在自己拳头上的手。 见方景驰并不回答,离琛微微笑了一下,“你很幸运。” 从悦琴轩出来,方景驰便迎面撞上了风风火火跑来的小豆子,这几日方景驰并没有和小豆子一起来悦琴轩,而是派他在卿云殿守着,一有长相忆的消息马上来禀告他。 “爷,爷……”小豆子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据守宫门的一个侍卫来报,三天前的深夜,陶琴师曾带了把七弦琴出了宫,他印象中记得仿佛琴头刻着长相忆三个字……” “怎么不早说!派人随我去陶府!” 太子亲自带人来搜查,这种事情还是前所未见。没有一会功夫便在陶琴师的琴室里发现了离琛的长相忆。一瞬间,方景驰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陶琴师,你好大的胆子!”方景驰冲着跪在地上瑟瑟抖着的陶琴师呵斥道,“我的东西你都敢偷!之后再找你算账!”现在他什么都顾不得,他只想快快的将琴交到离琛的手中。 “离琛,我找到长相忆了。”方景驰抱着琴来到悦琴轩,轻轻拍拍半睡半醒,虚弱不堪的离琛,“你看,它回来了。”语气虽轻,但里面的兴奋却掩盖不住。 离琛慢慢睁开眼睛,看着放在眼前的琴,小声念着,“真的,真的是长相忆吗?它真的回来了?!” 方景驰将琴递的更近些,“是啊,它真的回来了。” 琴丢了的时候,离琛没有哭,可如今看着长相忆安然回来的时候,眼泪却忍不住掉了下来,“景驰,你能扶我起来吗?我想弹弹它。” 方景驰轻轻扶起离琛,把他抱到琴案旁。离琛虚弱的很,软软的靠在景驰身上,轻轻拨动着琴弦,并不是一首曲子,只是随随便便的几个音。方景驰没有看拨弄琴弦的手指,他的注意力全被靠在自己肩膀上的脑袋占了去。怀里的人是软的,自己的脊背倒僵直着一动不敢动。睫毛好长,皮肤好白,突然觉得这世上的姑娘都没有怀里的人好看。 “景驰。”离琛轻轻转过头,微微仰着看着他的眼睛。 方景驰一呆,随机便清咳一声来掩饰自己的心思,“如果你要说谢谢的话,就不用了,帮你是应该的。” 离琛微微一笑,慢慢抬起手臂圈着方景驰的腰,把头埋在已经僵直很久的人的怀里, “还好有你在。” 那一瞬间,方景驰隐隐约约觉得,这个世上,他好像知道对他来说最宝贵的东西是什么了。 ☆、心动 深夜,一个黑影再一次跪倒到捻着佛珠的人面前,“太子派了几个人偷偷保护着悦琴轩。” “那你就躲得的比他们还要暗。”跪在菩萨前的人在香烛的烟雾中让人看不清楚。“还有,以后说谎要圆滑点,装作守门的侍卫也就罢了,你觉得深更半夜里真的能看清琴上的字吗?” 黑影的身子微微一颤。 自从找回了长相忆,离琛的身体慢慢好了起来,但心情却一直有些低落。他没有问方景驰到底是谁偷了琴,又到底是如何找回来的,因为他明白,这个皇宫要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他只想离这些纷扰远远的。这次长相忆的丢失也突然让他明白,自己是多么的软弱和不堪一击,他无法保护自己,更无法保护自己心爱的东西,不过也有另外一件可以让他稍微开心一点的事,那就是这个世界上,除了丁伯之外,自己好像又有了一个可以相信和依赖的人。 方景驰早已将陶琴师赶出了宫,自己也是一有时间就跑去悦琴轩,小豆子不明白太子为什么不把离琛接到卿云殿做个琴师,而是自己两头折腾,他没有问出口,因为他觉得自己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答案,只是等着太子来证明,心里不知怎么就有那么一丝窃喜,不可一世的方景驰竟然会栽在一个没身份没地位的少年手里,太子总说自己是个呆子,其实这个主子更呆。 “小豆子,我说这几天你没事看着我傻笑什么?” “没,没什么。太子爷您心情好,小豆子心情就好。” “油嘴滑舌。”方景驰翻着手里的几本谱子,突然来了兴致。“哎,你知道吗,离琛今天让我弹了他的长相忆!他从来都不让其他人碰的,你说这代表什么?” 小豆子心里偷笑,“这说明太子爷您与众不同,离公子他喜欢您呗!” “真的?!”方景驰眼里闪现了一丝兴奋,随之又故作镇定的板了板脸,“那个,明天把宫里不错的乐师都叫到昆玉园去。”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方景驰都来到了悦琴轩,推推还在被窝里的离琛,“离琛,醒醒,该起床啦!”离琛揉揉眼睛,茫然的望着方景驰,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