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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一点痛苦都没有……好啦,结束啦。” 从那之后的每次小鼠实验,许苡仁就格外留意隔壁组的动向——李超越他们不好意思开口,他这可有几句难听的话候着呢。 李超越回忆道:“然后你看了她一眼,就学她口气说话‘兔兔那么可爱,怎么可以杀兔兔?’” 许苡仁:“……” 他当时是这个语气说的吗? “后来那女的真跟他们小组说,这只兔子好可爱,我可不可以抱回寝室养?你就在这头一边下刀一边说,‘她怎么不拿烧杯回去泡茶,拿酒精灯回去煮面条,再往锅里下点儿氯化钠?’”李超越说着说着一拍床,“当时给我吓的啊,拿胳膊撞你好几下,你说话声音一点儿也没减,前面人都回头看你了,你还在那接着说,‘葡萄糖也挺甜的,用蒸馏水一冲,再拿搅拌棒搅两下,吃完喝完洗洗手,再搓点甘油。’” 许苡仁:“……我说出来了吗?你怎么不拦着我?” “我怎么敢拦你,你那时候手里拿着刀呐。”李超越无辜道,“而且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回事呀,我以为你喜欢人家,故意那么说的呢。要不当时那批兔子特可爱,毛茸茸的,好几个女生都不舍得下手,你怎么就捡着她说?是不是你……” 许苡仁裹了裹被子:“不喜欢。” “哦,不喜欢啊——兔子是有数的,一组就这么一个实验对象,他们组的其他人不同意她把兔子抱走啊,好吧,就开始棒击打晕了,你在这边数着‘一棍子,两棍子,好家伙,还没晕。’最后兔子都被打傻了,好不容易下刀,你刚说了一个字‘噌’,说完,他们那兔子血就喷出来了。”李超越追忆完似水年华,长叹一声,“哎,那时候你好帅啊。” 四下寂静无声,许苡仁耳朵痒得在枕头上蹭了蹭:“……说什么呢。” “说你呗,”李超越不紧不慢地说,“有一次做完实验,那女的正想着等会儿把小鼠带出去,我们就商量怎么串供写个一样的报告结尾,结果你走过来一手掐头一手揪尾巴,一拉就把小鼠弄死了,放下就走。” 被分配到学生手中的小鼠,经过实验后即使未死亡也不能再回到养殖站,一般是用颈椎脱臼或者静脉空气注射处理。因为实验过程达不到无菌标准,就算当时不处死,其后的生活也会非常痛苦,且活不了多久。 一看到那些毛茸茸活生生的小动物,许苡仁的心就软了起来,可再想到某一天他可能会在人的身上做相同或类似的cao作,又不得不硬下心。他所能做的,只有在上课前尽量准备充分,实验时动作轻柔熟练,把动物的痛苦降到最低。 可惜并非人人都和他一样。 许苡仁:“……实验室的东西能带出去吗?报告都靠你们想着就能写了,还叫实验报告?让你这么一说,怎么感觉跟是我有病似的。” “可不是嘛,你走了之后他们都问我你是不是有病。”李超越哈哈一笑,“但是我感觉你特帅。” ……怎么今天没晒过的被子也这么热了? 李超越在被子里拱了拱,侧过身来,对着他耳朵轻声说:“后来我每次做动物实验的时候,都想起来你。” 许苡仁一懵:“每次?” 他转系之后……三天两头就要进实验室拿动物做药性实验吧? “嗯,每次。”李超越小声说,“你以前还跟我说了老多人的坏话了。” 许苡仁:“……不可能。” “真的,你喝多了说的。”李超越拿被子蒙住半截脸,好像真挺害怕似的,“我的妈呀,我当时都怕我知道太多了第二天被你灭口。” 许苡仁拒绝相信自己酒品会这么差:“……你知道什么了?” “你说这个吃不了苦,那个意志不坚定什么的,还说林琅靠关系走不长。不过除了他之外,你以前经常说的几个现在好像都不跟咱们玩了,我也记不起来名字,应该是真转行了吧。”李超越又一把拉下蒙在脸上的被子,“对了,你当时还说我了。” 许苡仁坚决不相信自己会说李超越的不好,这小子要是敢胡说八道他肯定能马上听出来,于是底气十足地问:“是么?我说你什么了?” “你对着我说啊,”李超越一改方才八卦作妖的语气,“怎么会有我这样的人呢,上天眷顾又自己肯努力,让不让别人混了,还说我将来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什么的,反正灌我老多心灵鸡汤了,说得我差点就要立志报效祖国。后来喝着喝着,你啊,硬要揽着我的背,这样。” 李超越掀开被子,一胳膊搭在了许苡仁身上,从一边肩头揽到了另一边肩头,等了几秒钟见他没动,才接着说,“你说你最喜欢的人就是我。” 许苡仁霎时心如鼓擂——他诊过许多一过性心悸的患者,这次终于自己也体会到了心律失常的感觉,想抬手捏起标记器让它别乱叫,却被那结实的胳膊压得整个人都不敢动弹。 他真的说过这话?什么时候的事?哪怕是醉酒,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真喝断片儿了哪还能说这么多成句的话,这小子是不是没事干在这诓他玩? 屋里一盏灯都没开,只有窗外透进来一点微弱的光线——这种条件下许苡仁就算睁开眼也什么都看不见。他只能直愣愣地躺着,听着耳边那人轻声说:“然后我就问你,‘我好吗?’,你迷迷糊糊地靠在我身上,说‘好。’” ……问喝多的人问什么“好不好”?应该问知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在哪、伸出手指问这是几吧?该问难不难受,想不想吐吧? 许苡仁真的判断不出李超越到底是在复述他说过的话,还是凭空捏造的恰恰撞上了他的心思。 真有这么失态的事为什么当时不说?不抖出来当个玩笑取笑他?现在又为什么要说出来? “我又问你,‘我哪儿好?’”他的那把烟嗓透着让人疯魔的磁力,“你跟我说,‘哪儿都好。’” 说完,他兀自笑了一声:“许哥,我当时差点让你说弯了。” 那语调格外亲昵,声音近在咫尺,这小子是什么时候离自己这么近的? 许苡仁觉得应该说点什么,把这个话题一笑带过。比如:“是吗,我喝多了经常这样”、“哦,我知道,开玩笑的”或者“哈哈,是你喝多了吧”,该说哪句好? 李超越脑袋动了动,问:“许哥,你睡着了吗?” 许苡仁立马忍着耳朵的轻痒,装作呼吸匀长。 “许苡仁。”李超越凑到他耳朵旁边又喊了一声,见他